第二天，洛阳的大街小巷都出现了一个消息。
昨夜有酒楼在江边捕上来一网鱼，其中一条切开之后竟然在鱼腹内发现了一张锦书，上面写着：‘大凉兴，董卓王’！
这惊人的一幕顿时被人传开，一时间整个洛阳都是议论纷纷。
但这还不是结束，很快就又有人传言说有农夫在夜间行走的时候看到有狐仙出现，并张口发出人言：‘汉室将亡，兴天下者，必太师也’！
于是又是一阵骚乱。
谣言之所以是谣言，就是因为他们会越传越夸张。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到了后面这两个谣言已经充斥了好几个版本并越来越玄乎，到了后面几乎变成是上百条咸鱼从湖水里面蹦出来说话了。
然后为了加深可信度和方便自己吹比，所以几乎每一个人都和别人信誓旦旦的说明是自己亲眼所见，那态度叫一个认真，生怕别人怀疑什么。
然而事实上这本来就是叶落他们散布出去的东西。
…………
“董卓老贼！简直放肆！”
王允府上，大清早就听到这些消息的司徒顿时火冒三丈。
那身为大儒的千丈文气冲天而起，化作一把利剑对准了天空中那只残暴的饕餮。
如果不是后来的马日磾阻拦住他，或许我们的王司徒已经不管不顾冲到太师府上去大闹了。
“此事还有蹊跷，子师莫慌。”马日磾连连安抚已经气炸的王允。
“哪里有什么蹊跷？这就是那老贼已经忍不住想要吞我大汉天下了！”王允一指天空，双眼中充斥着恐怖的血丝，“翁叔你看那里，看我们大汉的气运啊！”
“……”
马日磾微微皱眉，顺着王允所指看向那边。
不看还好，看了之后连他都吓了一跳，忍不住脸色狂变。
因为天空之上那前几天还因为某个意外变得生龙活虎的大汉气运，此刻竟然再次萎靡了下来，而且变得比以往更加的颓废，几乎已经在濒临消散的边缘。
怪不得王允会突然暴怒，甚至不惜对董卓发动拼死一击。
这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大汉真的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不应该啊……”马日磾神色不定，口中忍不住轻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
想到这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在看天空中那条萎靡的气运金龍已经变得奇怪起来。
和一直注视着皇帝的王允不同，那次在朝会上面他看到的东西更多一点。
比如说大汉气运对某个人的态度问题。
面前这一幕绝对不正常，如果董卓真有这个能力做到这种地步的话，他怎么可能忍到现在。
而能让大汉的气运变成……或者说是伪装成这样的人，似乎就只有一个。
想到那个名字，马日磾神色变了变。
片刻后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子师，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大汉真的改朝换代……你会……”
“翁叔你在开什么玩笑！”马日磾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王允的怒吼打断，“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绝对！”
“……也是。”
马日磾尴尬的笑了笑，在王允没有注意的到的角落中，他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这位老友。
许久之后，马日磾叹息一声，缓步退后离开，没有再去劝阻王允。
他已经差不多明白了，事情会变成这样一个是为了对付太师府的那位，另一个方面，或许也是在清扫这些死忠于大汉的成员。
“抱歉了，子师。”
站在司徒府的门口，马日磾无奈的叹了口气。
“但我儒家，忠心的是国是家，绝非任何一个人……更何况对方获得了大汉气运的承认，是天定的继承者。”
顺应天意还是逆天而行？
在这一点上，儒家自从经历了大秦帝国数十年前的那场焚书坑儒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争议。
君权神授、天人感应的思想出现，也代表着儒家早已经从那个顽固不化的学派进行改变，只是可惜还有许多人依旧在遵守以前那顽固不化的‘礼’当中。
比如说王允。
“子师，我儒家已经承受不住再一次的焚书坑儒了，而且现在这一位身上所蕴含的天命……似乎比那位秦皇要更加恐怖的多。”
马日磾的身影逐渐从街道上面远去。
而这一幕则是落在了不远处酒楼上的几人眼中。
“主公，马日磾此人是我大汉当今儒家的代表之一，若是能得到他和孔融的支持，则天下儒生都会心向主公。”
荀彧站在叶落的身后，看到马日磾离开之后他微微低头对着叶落进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荀彧也和马日磾一样，是那种忠于大汉的人。
只是他们不像王允那样是忠心于刘氏，而是忠心于大汉这个国家，所以在叶落得到了大汉气运承认的那一刻，其实他们就已经将这份忠心转移到了叶落的身上。
这就是当今的儒家。
经历了焚书坑儒之后彻底改变，将‘君权神授、天人感应’作为核心思想的儒家。
而叶落本人，则是符合了‘君权神授、天人感应’的这个内容。
“不用了，文若。”荀彧的话语被郭嘉接过去。
这位鬼神之才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算透人心的光芒。
“刚才这位大儒就已经在表态了……恭喜主公再得良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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