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我只是想做英雄

醒来的Saber感觉头脑一阵钝痛，身上是被束缚太久的酸麻和僵硬，连带着视线都有点模糊。

待到眼前的视界清晰之后，环视一周，阿尔托莉雅才发现了坐在这个略带阴暗的房间前的酒吞童子。

他正坐守着那大开着的门，清秀俊逸的脸上是她无法理解的心思。

也许是阿尔托莉雅不慎制造出了声响，少年转过头来，如瀑的黑色长发被一条金色的丝带扎起，显出他的英气勃勃。

看到金发少女醒来，久也没什么表示，只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露出了尚显乖巧的虎牙。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一幕，阿尔托莉雅先前攒起的怒气仿佛都用完了一样，就好比bao满的气球被扎破了一个口子，一下就泄了气。

祖母绿似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清院久，她轻叹了一口气，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少年相当淡定，甚至于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有鲜红的嘴唇在蠕动：

“不愧是曾今名满整个大不列颠的骑士王啊——还真是敏锐。”

“只是猜测而已。你还真是忘性大……我可是‘不懂人心’的王啊。”阿尔托莉雅自嘲般地笑笑，随即便紧紧抿上了嘴。

银亮的光洒在清院久身上，使得他整个人都有些梦幻、飘渺。

他的赤瞳被光所溢满，亮色的碎屑装点了整个眼眸，无尽的光华流转。

仿佛世界就是为了他而生的。

Saber莫名地这样想。

而那人还是微笑着，悠悠地轻声说道：

“我？我只是想做个不太标准的英雄而已。”

英雄是什么？

拯救即将破灭的世界，背负一切人类的罪孽。

所以，普遍来讲，英雄是人类的英雄。

但清远久不同，他想要当的，想要成为的，是他自己的英雄。

为了自己想做的奉上一切，这才是他的念想。

“英雄、啊……”Saber不知是否理解了这两个字的沉重含义，呆呆地重复着。

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拍了拍手，似乎是要将灰尘除去，久站立起来，对阿尔托莉雅shen出了手：

“来吧，托莉雅。一场好戏要开始了，我们可不能缺席。”

“你想去做什么？”牢牢抓住那双伸到自己面前的苍白手掌，圣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人。

“嗯？想不到吗？”牵着金发少女的手，他的周身被疾风所环绕，发出了飒飒的响声。

冰冷寂静的空气中，少年的声音十分清晰：

“当然是惯例的英雄救美啊。”

爱因兹贝伦城堡。

仿佛与世隔绝了一样，清冷而渺无人烟。

但是哪怕是隔着厚厚的墙壁，都可以听见内里传来的打斗声。

将Saber放下臂弯，他的步伐有力地向前迈着，很快就到门前，用力一踹，便显露出了里面的光景。

用残亘断壁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龟裂的墙面，破碎崩起的地板，大片浸染于下的血液。

还有就是——

金色的荣光包裹着的，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王者。

“英雄王。”他微笑着低语。

那金色的王看了过来，同样鲜红的眼是被血液铸成的吗？

“不过果然，按照套路——就该是娘闪闪啊。”酒吞童子的脸上头一次表达出了极大的愉悦，连眼角都向上翘起点微小的弧度。

“哼——还是有能明白本王尊荣的人呢——就勉强原谅你这杂种突然闯入的不敬好了。”狂妄嚣张的口气，黄金般闪亮的长发，同样的极致奢华的金质盔甲将那关键的部wei守护得严严实实，却又毫不在意地露出了洁净的肚脐与纤细的锁骨。

下摆是红色的裙摆和甲胄混搭，露出了纤长圆润的da腿。

那王中之王同样注意到了阿尔托莉雅，饶有兴致地说：

“这不是Saber吗？终于想通了要做本王的妃子了吗？”言语里尽是tiao逗的意味。

亏她这一句话，金发骑士姬的脸色就黑的和锅底一样，手上突然具现化出了那华贵的剑身，指向英雄王，大喝着：

“倘若汝再侮辱吾的尊严！吾将以骑士之身提出决斗！！！”

“啧，真无趣。”金发的女王脸上满是百无聊赖，仿佛能看透一切的视线移向了清院久。

“那边的杂种，报上你的名讳，并为此被我得知而感到光荣吧。”

酒吞童子还是微笑着，嘴里却说道：

“我可不是杂种，尊敬的英雄王。我可是来拯救公主殿下的英雄大人啊。”

看向另一边。

银发的萝莉远没有之前那样洁整，礼服被战斗的余波划开变得残破不堪，鲜红的眼眸不断淌下泪水，她声嘶力竭地呼唤着：

“赫拉克勒斯！我的赫拉克勒斯！”

那庞大的巨人，通过十二之试炼的大力士，此刻却是被一条锁链牢牢锁住，身体各处都是伤痕，甚至还在往外渗血。

混沌的双眼里似乎盈满了不屈与痛苦。

天之锁吗？

丝毫没有要上去搭救的意思，清院久只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说着。

“遗憾——我可没有神性啊。”

这句话倒是引来了英雄王那抱有极大兴趣的眼神。

“知道的还不少啊，杂种。”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抬起头，看向悬浮在空中的王者，露出浅浅的笑意，赤红的眸子相对，竟有种莫名的惺惺相惜。

“您可是最尊贵的、原处的王者啊。”

“Archer！？”阿尔托莉雅眼里充斥的是质疑，她难以理解，清院久也好，那个高傲的王也好，她都不懂。

清院久一直以来，都确确实实很尊敬这个英雄王。

这个自古来的第一位王者，哪怕只是小小城邦之王，但她确实是王中之王。

哪怕只有一个子民，她也能骄ao地认为自己是王。

哪怕只有一平方米的土地，她也能大方地展耀国土。

哪怕是寿命走向终点，她也能大声地喊出她是唯一的、真正的王。

这样的高傲，难道不值得欣赏？

也许看到了清院久的理解，她沉默片刻，随后又是那抑扬顿挫的语气：

“哼。决定了，本王会亲手杀死你的。你！庆幸吧，在那之前别被别的狂犬杀死了。”居然是省去了“杂种”二字。

“是是，在下清院久实在万分荣幸。”笑容鞠满他的脸，“能与您一战。”

“嘁。”英雄王满脸不屑，偏过去的脸上却同样溢满了愉悦。

“不过现在，是英雄救美的时间了。”看向那被折磨到只剩最后一条命了的Berserker，他的周身开始飘现浓郁的妖气。

“…尽力地去取悦本王吧，你的舞姿可不要像那些杂种一样平庸。”她并未阻拦，只是淡淡地说道。

“我可是魑魅魍魉之主啊！”他大声地做出宣言。

转头看向显出实体的雪女，一如既往熟悉的凉意，令人安心。

“对吧，雪姬？”

【晚上或许还有一章吧

本来想下午更，但下午要出去办事→_→没法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