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真'正义的伙伴

“无限剑制！！！”橙发的少年大声吼道。

场景开始变化。

干燥的风拂过脸庞，夹杂着些许石砾与尘土。

天空是浓稠的红色，显得有些腥腻。

黄沙漫天。遍地都是兵器。

刀也好，枪也好，剑也好。怎样的武器都有，全部插在这个沙丘之上。

这是无限剑制。

不是卫宫士郎的无限剑制，而仅仅是红A的无限剑制。

黑白双色的刀刃出现在橙发少年的手里，他得意洋洋地喊出两把武器的名号：

“干将、莫邪！”

尖锐锋利的刃口朝向清院久，散发着冷芒。

清院久的表情无有一点变化，依然带着嘲弄的笑容。

这不由使得那穿越的少年有些慌张，内心认定了清院久只不过是在装腔作势。

他已经得到了最强的技能，卫宫士郎如此坚信着并且从不怀疑。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大概是为了壮胆撑住气势，他大叫着砍了过来，然而只是被久轻轻一闪就躲开了。

他颇有些不服气，再次劈砍下去，却发现无论重复几次，都难以碰到哪怕是少年的衣角。

“可恶！”他愤恨地叫着，疯狂地舞动双手，驱使地面上的刀戟向少年攻去。

“Naive。”清院久毫不在意，只是shen出一根手指，便抵住了所有的攻击。

“什……！？”卫宫士郎的眼里满是不敢置信，随即便是更加阴暗的表情。

此刻那橙发少年还算得上是端正的五官扭在一起，神色并不比恶鬼和善。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他咆哮着，怒吼着，在酒吞童子的眼里隐隐有了入魔的征兆。

“去死！！！”

卫宫士郎用力将手中的刀掷出。

理所当然的，未伤及清院久半分。

俊秀的妖怪轻蔑地一笑，瑰丽的红眸像是精酿的红酒，沉郁而使人迷醉。

“现在…轮到我了吧？”反问般的话语，却是不容置疑。

穿越者惊恐地发现，那昏黄的天空开始渐渐tui去，随后被更深厚混沌的黑暗所掩盖。

“这是……！？”他的声音都变得chan抖。

刚才的沙丘遗迹也被替代，脚踏在坚实的地面上，夜幕笼罩。

繁星也被秽色的云从遮蔽。

仔细查看，还能发现被血液染成暗红色的地面。

不祥的妖雾开始弥漫。

卫宫士郎不自觉地退了几步，险些跌倒在地上。

“呐——士郎君。这是头一次这么叫你吧？不过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吧？哈。”

他的瞳孔骤缩，露出无限惊惧。

“那么，夜安。”

魔性的荆棘钻开土地，劈开血肉，直直洞穿进白骨。

卫宫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面部表情了，大脑停止了思考，心脏因受了极大创伤而难以继续鼓动。

他被刺穿了。

“呜哇——”鲜血从口中吐出，仿佛所有气力都被抽走，他一个站不稳就晃道在地。

扑通。

身躯和坚硬的地面接触制造了极大的响声。

眼睛死死地瞪着一处，大约是死不瞑目吧。

“这样就…结束了。”妖怪装逼似的打了个响指，甚至相当愉悦地哼起了轻快的歌儿。

“话说我的固有结界很帅啊——以后可以用来泡妹子用……”

常言道，事情并不总是一帆风顺。

清院久敏锐地侧了个身，闪开了某个挣扎着的少年的搏命一击。

哇，好险。

面色严峻地看向还在地上挪动的卫宫士郎，尤其是手里那柄银亮的匕首。

久不由发了发狠，抽出别再腰间的刀，狠狠刺下。

倒在地上的少年抽搐了一下，便再无生息，看来是真正的——

死透了。

不过他的尸体却是蒙上一层一样的光华，似乎是雾气渐渐聚集在他身上。

随后完全凝成了一个实体。

卫宫士郎。

真正的卫宫士郎。

至少从那清明而正气的眼神就可以辨别出来。

“你好。”他轻轻地说，脸上没有那样恶人的狰狞，反倒是显出些许解脱与轻松。

“卫宫…士郎是吧？初次见面。”对于这原本的主角，黑发的少年倒没有什么感觉，虽然对他的理想十分不屑，但还是对他抱有期待的。

“能够把这个家伙杀了真是感谢啊——”他向地上的尸体啐了一声，看来早已褪去原著那样天真的面貌。

“嗯？是他占据了你的身躯吧。”

“是的。”长舒了口气，他橙色的眼眸直直看向酒吞童子。“其实，你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我都是可以通过他的视角看到的。”

“包括你把我的身体给那啥了也……”

“啊哈哈哈哈、抱歉。毕竟这个家伙实在太恶心了。”就算是清院久此刻也面露尴尬，毕竟是在原主面前，被道破这种事……

啧。

“不过我倒不怪你，虽然我也不是很认同你的作为，但至少你比我在这个家伙脑海里所接受的wo龊想法好多了。”他展现出爽朗而冷静的笑。

如果原本的卫宫士郎一开始就是这样成熟淡定的话，剧情会变成什么样呢？

久的心中颇为好奇。

这样的想法驱使着他问道：

“你的理想…是什么呢？”

卫宫士郎听闻一愣，随后脸上满是羞涩的表情。

他挠了挠脑袋，答道：

“嘛，就是去做正义的伙伴吧。虽然听起来很幼稚就是了。”

果然还是毫无变化，清院久忍不住捂脸。就算因为经历了夺舍而变得成熟许多，但内里还是相当稚嫩且冥顽不灵。

“那么，我问你。”

“有两艘船快要沉了，你现在只能救一艘船。一艘船上有一个人，一艘船上是十个人。你选择救哪一边？”

“当然，没被你选择的船一定会沉没，上面的人必将尸骨无存。”

来吧，让我看看这个熟悉的问题，你会怎么选择呢。

Emiya。

寻求正义的少年迟疑片刻，露出了难以抉择的的表情。

“果然……选不下来啊。”他颇有些失败地垂头丧气着，但很快就振作起来。

“必须的话……我希望可以拯救所有人。哪怕是让我代替他去死也好。”

果然吗。

卫宫士郎的身体渐渐虚化而要消散了。

世界已经不容许他的存在了。

“要走了吗？”清院久问道。

“啊啊，毕竟我的心脏都不跳了啊。就是可惜…”他苦笑着，无可奈何着。

“卫宫士郎。”清院久突然沉声道。

“祝愿你——”

“成功当上英雄。”

“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