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掠食者

深海中，无尽的黑暗侵袭了寒言的感官。

当寒言恢复意识后，脑袋沉沉的，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

透过眼皮而显得血红一片的模糊眼睛默然的闭着，紧跟着寒言陷入了沉思中。

“到底是死......还是没死？”

清醒之后，这是寒言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

浑身软趴趴的，无知觉躯体静静躺在一块石头旁边。想努力的睁开眼睛，但都毫无力气。

总的来说这是类似夜晚的一个地方，四周寂静，甚至能听到水流动的噪音。

寒言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分布于深海中的陆源砂上面，沙子覆盖了他大半个身躯，奇怪的是浑身虽然冰冷，但却感觉不到寒冷。

“乱杂的噪音......沙子一般的东西，还有就像是洗澡一样被水淹没的感觉......这里究竟是？”

不知过了多久，寒言终于挣扎的动了起来。带着脑海中的重重疑问，寒言准备睁开了眼睛。

“......”

黑暗中睁开的眼眸打量着这个世界，而带有血色的视线让他顿时感到了一阵不对劲。

终于在睁开眼后，漆黑的一片，入目的更像是深夜的夜视仪一样的环境。

沙子，礁石，珊瑚，以及——海洋中游动的鱼儿！

寒言瞪大了眼睛，静悄悄的目睹着这深海的场景。震惊的他张了张嘴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不对......”

想到这里，寒言心中不由沉了下去。

努力的翻滚着自己的躯体，很快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企图去伸开双手，但却发现自己依然早已没了四肢。他企图想要站起身来，但视角却死死恰在一个角度。在某个深海中带着荧光的生物游过后，寒言才终于看到了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一幕。

那是一个细而扁长的尾巴，就像是蛇或蛟龙尾巴一样。但仅此一点，寒言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我......我变成鱼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人类躯体的寒言，被突如其来的事实所震惊的同时——深海中传来阵阵恐怖的声音，那种类似噪声又似什么东西快速游动的暴躁声音转瞬间出现在寒言的头顶。

突如其来的恐惧使他本能的向礁石的缝隙中钻了进去，一双油黑的眼睛盯着外面的动静。

像是夜视仪一样的眼睛清晰的看到，一个足足有十多米大小的狰狞海兽突然出现在寒言的视线中。但最让他感到震惊和无力的是，那只海兽只不过是亡命中奔跑的食物罢了，在其身后一只足有五十米巨大的海王类一口将其吞噬。鲜血染红的海底周围，目睹这一切的寒言呆滞的看着这一幕。

直到怪物离去许久，寒言才如释重负的从礁石洞窟中爬出。

尽管如此，其他鱼类也不敢在这只五十米大小的海王类所经过的区域出现。

而寒言那被震荡的心灵久久没有平息，不过有一点他已经看清了。

“......比起自己变成一个鱼，我更庆幸自己没有死。”

看着周围染红海底沙子的怪鱼血，至少用它的死让寒言明白了一个道理。要么，作为‘鱼’的身份活下去。要么，成为‘鱼’口中的食物。

“我可不想刚刚得到新的生命，立马又要终结！”

必须要赶快离开这里了，不然其他掠夺者赶来的话，寒言自己就危险了。

比起刚开始的迷茫、恐惧，现在的寒言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怎样才能活下去。

身为一个一米大小的‘怪鱼’，寒言拥有一身漆黑如墨的鳞片，一条细长有力的扁平尾巴。比起鳗鱼，更像是海蛇一样的生物。但又有些怪，具体说不出话来。

当然这样的身体也有好处的，至少在逃命和游泳的速度上，寒言比不其他鱼类要慢，甚至更敏捷。

寒言慢慢平静下来，虽然变成了怪鱼，但总比死了好。只要是智慧生物都不想死，更何况寒言是人类变成鱼，不是鱼变成了人类。

（不管寒言是不是鱼，先姑且称为鱼吧。）

环视了一圈，这是一条宽敞的礁石区，周围海水没有规则的搅动着。随着他的游动，在海底产生阵阵细微的摩擦声。

而寒言也终于找到了自己暂定的‘家’。

一个适合他的狭窄洞穴，随着他的到来里面的小鱼儿也早已逃去。这才被寒言霸占了原来的位置。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看来我也得通过进食的方式让自己变得更大才行......”

沉默的守在洞口的寒言心底暗道。

一天前，寒言还是一个衣食无忧的普通人类。而现在......别说上岸了，先考虑下如何在这个近海中生活下去才是关键。

就是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地球，不过看到之前路过的巨兽后，寒言可以肯定的确定这绝对不算自己原本的世界。

都说穿越是随机的，但随即到一条不知道是鱼还是蛇的生物上，是福是祸他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运气到了最差点，通常都会伴随着好运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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