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凌松的目光还是话语，都深深刺入泽法的心中。
尽管他很想忍耐，却有一种动力驱使他将内心的一切向面前的少年吐露。
正所谓越压抑，至反弹之时便越猛烈，从他42岁家人被杀害之日起，泽法就一直寻觅改变世界的办法！
海军靠不住，他就辞职成为教官，以长远的目光为未来打算，希望纠正海军的正义。
一晃十八届，他的学生位居少将、中将，成为海军的中流砥柱，可他希望的改变，却始终没有出现。
海贼越来越强，甚至在新世界稳压海军一头，若不是海贼内部谁也看不起谁，为了“海贼王”的虚衔有所内耗，这个世界，早就没有海军的一席之地。
似乎正是映衬了这个“大海贼时代”的时代名称，他企图逆转历史洪流的想法，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可是现在，一个觉醒了霸王色霸气，拥有帝王之姿的少年出现在他面前，似乎是上天为他的梦想打开了一扇窗，令泽法不得不谨慎的迈出每一步。
步小甚微，却关系未来，关系消灭海贼的梦想，关系他的一生！
“你流汗了！泽法老师！”
凌松能清晰看到泽法的眼珠毫无规律的快速摆动，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泽法从思绪中惊醒，摸了摸额头，汗水一抓一大把！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当和凌松谈论霸王色霸气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情，激动到血脉喷张的地步！
“是啊，我很怕自己做出后悔终生的决定！”泽法有气无力的说道，平时威风八面的海军总教官，此刻犹豫得像个刚出远门的孩子。
会议厅，一时无言。
氛围变得很微妙，时间凝固，好像他们的言谈是在决定世界的生死存亡般，容不得一点话语上的失误。
终于，还是凌松最先打破沉寂。
和泽法相比，他的情况简单很多，被困在史前古岛多年，再糟糕又能到哪儿去。
“其实，这个问题也没有那么难！你只是想消灭所有的海贼，一方面，你认为我可以投资，而另一方面，你对海军还心存希望，我说的没错吧！”凌松敲着桌子，语气铿锵有力。
泽法被凌松匈有成竹的模样感染，点了点头，道：“你的确很了解我！”
“既然这样，你就脚踏两只船好了，以不变应万变，想在大海贼时代驱除所有海贼，你的野心比四皇还大，而我的实力还达不到你的希望，来日方长，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七武海计划不是出来了吗？我和海军的关系，也有点像七武海，互相利用嘛！”
凌松简单将局势分析一遍，示意泽法不必立刻选择一边阵营，倒也坦言自己不会被海军的身份束缚。
但他没想到，泽法却一脸疑惑的神色，不解道：“你刚才说什么计划？七武海？那是什么？”
凌松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搞了半天泽法连七武海是什么都不知道。
仔细一想，现在只招了“沙鳄鱼”克拉克达尔一人，七武海并不成熟，还未公开也在情理之中。
“战国竟然将你瞒在鼓里，多半是明白你憎恨海贼，怕你闹事，想等生米煮成熟饭后在想办法让你接受！”
随即，凌松将七武海的大致概念向泽法叙述一遍。
泽法听得火冒三丈，眼里布满血丝，青筋炸立，紫发到竖！
“海贼杀了我妻儿，他们却要承认海贼的合法地位！这就是正义的海军？我！我······”
泽法怒的上气不接下气，如此一来，他多年来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
连政府都接纳海贼了！岂不是说杀人也合法了？
那······他妻儿的死呢？就这么算了吗？
“不行！我要找战国讨个说法！”
泽法直接站起身来，气势汹汹的向外走去。
凌松的确需要成长的时间，他可以按凌松的意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后再选择阵营，但七武海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容不得他犹豫！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去找战国也没有用！七武海不归海军管，而是直属于世界政府！”凌松从座位上缓慢站起身，“话已至此，如何决定是你的选择！”
泽法蓦地止住脚步，站在门口，身形不住的震颤。
今日发生的事，对他的心灵冲击过于庞大，一时难以接受，半晌，他背对着凌松，语气有些恐惧道：“如果海军把你逼急了，你也会叛逃成为海贼吗？”
“不知道！我不想撒谎！”凌松直言道。
这并不是泽法想要的答案，浑身气息有些萎靡，失意的模样，让他瞬间苍老不少，背影佝偻，有些像垂暮的老者。
但紧接着，凌松却继续说道：“不过比起海贼，我觉得赏金猎人的职业更适合我，这个世界有我需要的东西，有报酬，我才有办事的动力！”
“赏金猎人！”泽法呼吸一滞。
这是一个几乎被他遗忘的职业！
曾经因为政府发动对海贼的高额悬赏而风靡一时的新兴职业，但在大海贼时代，这种无异于作死的职业死亡率极高，如今能被赏金猎人抓住的海贼，都是不入流的小货色！
“真是鸡肋的职业，你竟然有兴趣！不过，只要你不是海贼就好！”泽法的心情振作不少。
如果凌松成为海贼猎人的话，倒是和他的本心不违背，他也能在凌松身上尽情投资！
但他不知道的是，凌松所言的赏金猎人，和传统意义上的赏金猎人有些不同。
当海军悬赏海贼时，他可以去猎杀海贼，也就是泽法知道的赏金猎人，但若是有海贼愿意悬赏海军，凌松同样会出手！
在史前古岛，他的猎物只是巨兽！
而在这个世界······
只要有足够的恶魔果实作为报酬，四皇或者海军元帅，都是他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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