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城县县令叫王永泰。
他出身贫寒,整个家族兄弟六七个,耕地种田,才供出这么一个读书人。
但科举之路,哪有那么顺利?
四十五岁之前,简直是穷困潦倒,表面上受人尊敬,背地里没少被鄙视。
但后来,竟突然否极泰来。
四十六岁,中举!
后来,二甲进士!
五十二岁,出仕,如今五十六岁,做到了历城县县令的位子。
一县父母官,这个官职小吗?
这个年代?更是万般皆下品,唯有做官高,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王永泰简直是鲤鱼跃龙门!
光宗耀祖!绝不夸张。
有道是千里做官只为钱,王永泰也深谙此道,所以历城县本地的土著、乡绅,和他关系都不错。
当然了,前提是你得送钱。
而夏家,就属于很上道的那种,该孝敬的钱,从来都不会少。
甚至前些日子,还主动说要把夏家的小姐,许配给自己的儿子。
虽然说夏家的小姐,听说是……
但王永泰并不介意,因为他儿子,可是个傻子!
能有个姑娘传宗接代就不错了,何况夏家的嫁妆可定不会少。
呵呵,这也是送礼的一种手段嘛。
一早就被夏府管家打扰了清梦,王永泰本就略有薄怒,所以心里寻思着,一定得给罪魁祸首,一点颜色看看。
江洋大盗?开什么玩笑?
这是什么年代了?跟老子来横的?
老子可是朝廷命官!
王永泰可谓自信满满。
夏雨松和夏东城父子,虽然还没把夏紫薇嫁过去呢,还没攀上亲戚呢,但已经与有荣焉了。
眼巴巴的要看着王永泰耍威风,要拿下这江洋大盗!
出口恶气!
只是,谁都没想到的是。
王永泰看见年羹尧手里的令牌,腿就哆嗦了。
几乎要吓傻了。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个令牌?
大内!
御赐!
这几个字的分量,岂是他区区一个县令能扛得住的?
噗通一声,王永泰跪下来了。
“下官历城县县令王永泰,见过大人!”
说着就开始磕头。
说起来这清廷官员,真是混的和狗似的,也着实可悲。
啊?
夏雨松、夏东城,全都傻眼了。
夏雨荷也没好到哪去。
至于夏紫薇,张大了嘴,感觉自己和做梦似的。
竟然让县令都跪下了,怎么回事啊?
年大哥不是护院?不是镖师?更不是江洋大盗?
夏紫薇觉得自己小脑袋不够用了。
年羹尧冷笑道:“看来你还是有点儿眼力见的,还不错嘛!”
王永泰身后冷汗直冒,壮着胆子道:“不知大人的身份是?”
年羹尧淡淡的道:“知府昨晚招待的谁,你不知道吗?”
一听这句话,王永泰心里最后一丝疑惑,完全消失!
知府大人昨晚招待的四阿哥。
这个消息,一般人不可能知道。
王永泰知道倒是知道,却根本没资格去见四阿哥,级别不够。
哪里想到……
王永泰立即谄媚笑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大人莫怪,大人莫怪。”
年羹尧冷冷一笑,“莫怪?听说你有个傻儿子?找不找媳妇?便想强抢民女?”
“你就是这样为官一方的吗?信不信我参你一本,把你的乌纱帽给撸下来?”
啊?
王永泰简直是如遭雷殛。
强抢民女?这个罪民,他可承担不起啊。
王永泰吓得直磕头,“大人明鉴,这是绝对没有的事儿,绝对没有啊!大人饶命啊!”
年羹尧没再跟这个狗东西废话,而是转过身看着夏雨松。
“对了,你刚才骂谁来着?”
夏雨松腿一软,噗通一声也跪下了。
县令都得跪,他算哪根葱?
这点儿道道他怎么能想不明白?
但心里恨啊!
自己的母亲,就受夏雨荷他娘的气,那个贱人!
现在可好?
竟然让这母女,找着靠山了?
可夏雨松心里再恨,也不敢表现出来。
灭门的县令!
何况比县令还大的官员呢?
只是,这家伙看样子太年轻了,到底是什么身份?夏雨松根本不知道啊。
令牌?他哪里能懂?
根本没资格接触过那么高端的东西。
不服!夏雨松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侥幸,你到底是哪根葱?
死也得让我死明白吧?
见夏雨松不说话,年羹尧看出来了,冷冷的道:“你不服?”
“那就实话告诉你,我乃四爷门下行走,进士出身,官职虽然不大,但治你,还是绰绰有余。”
四爷门下?
夏雨松心神一震。
常言道宰相门前七品官!
何况是阿哥门下?将来若是阿哥登基?门下包衣从龍之功,还不一飞冲天?
而年羹尧又对夏东城道:“很抱歉,家父湖广总督,二品封疆,就算拼爹,你也拼不过我!”
没错,此时的年遐龄,正出任湖广总督一职。
年羹尧,也是二代!
也不对,不是二代,而是官N代!
在大明朝,年家就是官宦世家。
年羹尧的祖父,就出任大明朝官员,只是在崇德五年的松锦会战中被俘。
含垢忍辱,成了满清的奴隶。
到了顺治十二年,考中进士,才脱去奴籍。
可以说年家刚开始也是抗清的,但后来大势已去,无奈只能顺应潮流了。
当然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也许还要被骂。
但年羹尧对这个身份不算抵触,毕竟大时代下,人命贱如狗,只能说造化弄人。
而且年羹尧毕竟是穿越过来的。
到了年羹尧父亲年遐龄这一辈,官越做越大,已经成了满清重臣了。
所以说,拼爹这件事儿,年羹尧绝对是有资本的!
而夏雨松和夏东城,心里最后一丝侥幸都没了。
不服不行!
父子俩磕头如捣蒜,很快,两个人的脑门上都磕破了。
全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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