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借此一吓,之前恍惚的神志倒是清醒了过来。
现下别无他法,只得运足内力,逆气流而上。
于是,安阳翎羽双脚用力一蹬崖壁,借力上冲。
亏得她功力深厚,加之蹬壁助力,身子不再下坠,反而稳稳上升,渐渐靠近崖顶……
一把扯过泪神草,安阳翎羽猛地一个大翻转,旋身落至崖顶。
不及松口气,却觉脚下松动,有下陷之势。
此地不宜久留!
安阳翎羽握紧泪神草,踏着绝妙轻功,飞身远离,却不知崖壁上那双幽蓝色的眼霍然睁开,眸光流转,闪烁着幽蓝光芒……
日夜兼程,终于在七日期限的最后一日抵达霸天城。
“医仙,药引找齐了!”安阳翎羽还未喘口气,便急急跑至医仙面前,一脸激动,把药引一股脑全拿出来。
“千年灵叶、倾心露、巫虫草根、寒阴花、泪神草、日月果……就差雪狐之血了。”医仙将安阳翎羽和隐带回的药引放一起,一一看过。
“隐,借些你的血,你不介意吧?”安阳翎羽问得小心翼翼。
“啊?”隐一惊,墨狸竟将此事告诉了她?
“隐,你愿意借些血吗?”安阳翎羽见他发愣,只得再说一次。
“好。”隐点点头。怎么会不愿意?说到底,她原来还是自己的主人呢。
“怪不得你会说雪狐之血可以有,原来如此。”医仙这厢恍然大悟。
“一碗够么?”隐放了一碗血,小心地端到医仙面前。
“足够了。”医仙点头,小心接过。
“隐,谢谢你的血。”安阳翎羽感激地看向隐,换来淡然一笑。
又转头看向医仙,拱手道:“还请您快些医治吧。”
“静候佳音。”医仙颔首,带着墨狸进了内室。
“嗯。”安阳翎羽与隐齐齐点头,现下唯有耐心等候……
“按理说,不该这样的啊!”医仙喃喃自语,听得安阳翎羽心凉半截,莫非……
“医仙,墨狸姐姐她,还好吗?”安阳翎羽忐忑不安,问得小心翼翼。
“不好说。方才服药后脉象正常,但现下仍旧昏迷着,怎么叫她都不醒。”医仙无奈摇头。
“会不会是药效还未完全发作?”安阳翎羽试图将事物理想性。
“不可能。如果药效未能完全发作,她的脉象绝不可能那般平稳。毒已解,她已昏迷七日,也该醒了。”医仙语气肯定,“对不起,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那么,墨狸姐姐何时能醒?”安阳翎羽忧心忡忡,心绪不宁,会不会……
“也许过会儿就醒,也许过几日才醒,也有可能,永远不醒。我能做的,只有先料理着。”医仙深深地叹了口气。
“有劳医仙了。”其实,安阳翎羽更想自己料理的,毕竟是自己害她如此。但想来,医仙熟悉医理,定会比自己料理得更好。
“可有办法令她早些醒来?”安阳翎羽道,“真是糊涂了。若医仙有办法,早就试了。”
安阳翎羽又道:“我想去看看她,行么?”
“行。”医仙颔首,带安阳翎羽进了屋。
墨狸惨白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眉宇深锁,似乎睡得极不安稳。
安阳翎羽抚平她紧皱的眉,心疼不已。
就在这时,远处一抹小小的黑影朝这边飞奔而来。
“云阳哥哥,你可算是回来啦!”罗半神色焦急,递过来一折信笺,“之前你在外面寻药引,我们怕你分心,就把这东西暂且留着……”
拆开信笺,里面是一片枯叶,染着一抹淡淡的血痕。
安阳翎羽脸色一变,眉头深锁,“什么时候收到的?”
“这个……”罗半努力回想,“就在前日清晨。”
“嗯。”安阳翎羽点点头,思绪万千……
“枯叶染血”,乃紫阕总部极危标志,也就是说,紫阕总部那边出大事儿了!
而今,墨狸姐姐的病情恶化,她又如何能够放心离开?
一边,紫阕乃她一手创立、壮大,阕内众人皆是陪她出生入死的忠心属下;一边,墨狸姐姐是她自小想守护、视为姐姐的“亲人”的至交……
迷蒙间,一时竟不知如何选择。
“海大哥?”罗半惊呼,也拉回了安阳翎羽的思绪。
“海尾,你怎么来了?”安阳翎羽讶然,“这么快就办妥那件事了?”
海尾点头,瞥了眼医仙,犹豫半晌,没有再说什么。
“这儿没外人……”安阳翎羽话音未落,却见医仙拱拱手,便出去了。
见“外人”离开,海尾才将此行目的具实以告:“近来,紫阕那边内讧不断,本来不想麻烦你的,但处理内讧时发生了一些小意外,事情越闹越大。后来,我们仔细想过,觉得事有蹊跷,樱便去查探,竟然发现阕内出现了内鬼!然后,我们一方面查找内鬼,一方面给你传去‘枯叶染血’,不料,许久都不见你回信。”
“海大哥,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又怕她分心,就把信拦截了下来,我……”罗半万分抱歉,后悔不迭。
安阳翎羽严肃道:“萝卜,你这大意的毛病,必须得改。”
“知道了。一定改,一定改。”说是这样说,罗半心里却苦笑连连,这可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怎么改得掉?
安阳翎羽自然知道罗半的小心思,因此,仍旧很不放心,本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海尾一句话打断:“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内鬼这件事儿。”
“也对。”安阳翎羽赞同地点点头,“不过,可有怀疑对象了?”
“没有。现在,紫阕之内,只有我们几人可以排除在内鬼嫌疑人之外。因此,现在只敢交给一个人查。”海尾无奈摇头,要知道,紫阕之人皆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相互扶持,彼此信任,怎会料到竟会出现内鬼?
“光靠樱一个人查,总归能力有限,不是长久之计。”安阳翎羽感慨道。
“没试探过么?”罗半问。
“若是试探,怕会打草惊蛇。但若是不试探,又找不着内鬼。”海尾从未感到如此无力,明知有内鬼,却无法揪出。
“所以,海大哥,你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让云阳哥哥拿主意吧?”罗半恍然。
“云阳哥哥?就是主子么?”海尾这才注意到他的称呼,上下打量安阳翎羽一番,发现安阳翎羽的装扮,可不就是临族少族长临云阳么?
“对呀。之前有外人在,我只好这么唤她。现在可好,倒成习惯了。”罗半挠挠头,也才发现自己竟然唤羽姐姐为“云阳哥哥”这么久了。
“其实,称呼什么的,无所谓了。”安阳翎羽摸了摸罗半的小脑袋,口气里带着几分宠溺。
“对了!还有一事!”海尾懊恼地摇摇头,怎地把那事儿给忘了?
“何事?”安阳翎羽问。
“有暗夜国的消息了!”海尾激动道。
“真的?”安阳翎羽几乎不敢置信。
“是樱的情报,不会有假,你看。”海尾掏出一封信。
刚看了第一行字,安阳翎羽便不由感叹:“果然与他有关。”
要知道,皇甫邪的阴险、狡诈、记仇早已臭名昭著,而她首次在梦城与他正面交锋并险胜一招,坏了他的“好事”,却不见他报复,那时她就猜到他有后招。只是当时急着赶来霸天参赛,没空理他。
但是,她心里很清楚,照那个人记仇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这不,墨狸姐姐中毒,就是拜他所赐!
后来,霸天集体中毒,古月令又不知所踪,她忙得昏头昏脑,几乎就要忘记那档子事儿了。
“呵呵……”安阳翎羽继续看下去,不由冷笑出声。
就说嘛,皇甫邪那小子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跑到梦国来闹事儿?原来如此。
哼,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胆敢对付她所在乎的人,就有他们好看的了。
说起来,她与暗夜,可是积怨颇深!
万事从头算,且将她与暗夜的陈年旧账都翻出来,好好算一算!
那年,沧城突生变故,她随青空曼撤离故土,入住流苏城主府。
不料,她才落下脚,竟就遭到暗夜毒手,无缘无故地,就害她晕倒在入林口!
即便暗夜与安阳家亦或苏家有些过节,也不该拿她这个孩子出气!难道,真是欺她年少不懂恨么?想想都觉得窝火!
再有,姽婳、剪恋以及西门非花意外失踪,她苦苦追寻数年,好不容易找着,却已经……
明眼人一看就会明白,她们绝不会只是颠沛流离致使死于非命!更何况,与她们交往甚密的她,了解她们更甚常人!也正是如此,她更加确定她们的死必有蹊跷!
她十分清楚,以她们的功夫,且不说对付些地痞流氓不过小菜一碟,即便对上这天下前十的高手,她们也能全身而退!而且,照她们经商理财的本事,衣食无忧都绰绰有余,又怎么可能饿死街头!
她伤心欲绝,更化悲痛为力量,誓要查明真相,为姐姐们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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