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要还的

墨锦渊脸色微冷，“你可知若让他人听去，你这话能让你九族连诛！”

水月潇微笑，“这不是只有哥哥听到吗？！若是将百姓比作水，而皇帝或者皇权比作水上一舟，哥哥只知水涨船高，又可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理。”

墨锦渊惊讶如此宏图之言是出自一个女子之口！

“愿闻其详。”

“字面之意，哥哥聪敏过人，自然无需本座多言。至于科举，哥哥心里清楚，如今的贵族荐官制度对朝廷的益处远低于害处，若是改变现状只有废除荐官制度。”

“这个本......我不是没想过，但是我还不曾想到新的科举制度代替。”

科举是一国的大事，牵连朝廷根本和财政，要改不是那么容易的！

“哥哥可知大隐隐于世，广发恩科令，纳天下有志学子参加科举，择优录取。另外，若真的想选拔有用之才，本座还有一个建议，算是锦上添花，哥哥可以考虑，增设科举殿试。”

“何为殿试？！”

“皇帝当堂出题，上榜的进士当堂作答，此谓之殿试。不过水至清则无鱼，此事若是锦王登基或许可以，如今暂不必提。”

墨锦渊不禁问道，“为何必须要锦王登基？！”

“西陵帝执政三十载，一直沿用此制度，不说是否有人提出来，但是国家财政与荐官制度有些关联。科举制度一改就意味着赋税政策要改，如今不是时候。”

凤淼微笑，“看哥哥的样子就知道没想清楚，以后慢慢想。不过本座回答了哥哥这么多问题，哥哥打算如何补偿我？”

墨锦渊失笑，“你已占了本座半方卧榻，还想要如何？！”

“也是，时候不早了，改日再继续，咱们休息吧！”

墨锦渊也扔下手里的几颗棋子，奏折也等过后再批，跟她一起回寝室。

此夜，全王府的人都知道他们家王爷在大婚之前金屋藏娇，而且十分得宠，还猜测可能是未来的侧妃，甚至有的说锦王会为了她抛弃未婚妻，传什么的都有，墨锦渊听闻只是一笑而过。

不过对水月潇的身份更加好奇了！似乎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她，古灵精怪又足智多谋，让他不由自主的想了解她。

早朝，有两件值得说起的事情，其一是锦王墨锦渊提出增设殿试一事，不过仅仅针对参加科举之人，不包括权贵荐官者。在朝堂上引起不小的反响。

就像水月潇说的，权贵荐官影响甚大，需得从长计议，否则必将使朝廷动荡，国之根本动摇！

其二便是恒王以身体抱恙为由早朝告假一月。

朝中人包括恒王一党都在猜测这是不是恒王退出夺嫡一战？！一时间恒王党乱了，匆忙间找左相询问。

然而左相也弄不明白，也没有派人去问，只是让人送了些补品去恒王府。

与此同时，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驶进皇城。

济仁堂。

“公子，您怎么有空过来？！”司晨从后堂出来道。

水月潇走进后堂寻了个地方坐下，旁边水溪去倒了壶茶来。

“让你们取来的东西到了吗？！”

司晨拱手，“已经到了。”

“送到靖王府吧，现在就去，就说是有人托济仁堂找的，刚好有缘找到了。诊金已经代付，不必付钱了。”

额？

司晨微楞，这可不是她们家公子的风格啊！

察觉到司晨的目光，水月潇微微一笑，“哎！欠的总是要还的嘛！照本座说的做便是。”

靖王府。

看着有些泛旧的门匾，墨靖安微微叹息，轻咳了几声。

“主子，进去吧，外面风凉！”安心道，取了件披风给墨靖安披上。

“进去吧。”声音淡淡的，长年生病让他说话有气无力的，闻着不禁心疼。

刚回到院子里坐下，外面有人跑进来，“殿下，门外有个自称来自济仁堂的人求见。”

济仁堂？

墨靖安微顿，“让他进来。”

司晨走进来，拱手行礼道，“草民参见靖王殿下！”

墨靖安扬起一抹微笑，“免礼，你找本王有什么事吗？”

司晨扬手，后面的小厮递过来一个长盒子，“这是千年木沉香，特意给您送来。”

沉香？这不是他寻了十几年的东西吗？！

“你怎么知道本王在找这个？”

“多年前有人托济仁堂寻的，近几日刚好寻到，听说您回府了便赶紧送来了。”

消息很快嘛！

“那便多谢你了！安心，带这位姑娘去账房。”

“不必了，已经付过钱了。”司晨道，“东西已经送到了，草民先告辞了！”

“慢走！”

司晨出去后安心才问道，“殿下，可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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