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兰菊和季霞从卜学新家回来,立即向农世通讲了卜学新提出的要求。
农世通说:“那是不现实的,别说贵英还不愿意放弃这项工作,就是她愿意的话,哪个城市、哪个部门能接纳她?现在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找不到合适的单位,何况一个乡村的普通技术干部?”
“这种情况我已经跟他们讲了。”季霞说,“但他们……唉!”
柯兰菊说:“从目前的情况分析,姐夫不是怕贵英继续干这项工作,而是怕史环球缠着月娥不放,怕贵英遭到暗算。”
“目前还不至于吧!”农世通说,“史环球是乡里的在职人员,他不会不考虑后果的;再说,他虽然给贵英写了不太恰当的求爱信,但也不能肯定他就有不良行为。当然,贵英不能放松警惕,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两三天之后,卜贵英又在她的办公桌上看到一封信,还是“史球”写的,很长,两页多纸。
这封信农世通也看到了,中心内容还是向卜贵英“求爱”,颠三倒四地讲他如何“爱”她,有些话写得肉麻,甚至不堪入目。
从表面上看,满篇都是乞求的口气,实际上是一封恐吓信,扬言说“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无法控制自己了”,打算用“不礼貌的方式先爱上”……
卜贵英更害怕了。
她说:“从上班到下班,我都提心掉胆的。万一他闯进去,办公室又没有别人,我怎么能对付了他那个大个子?”
农世通沉思了一会儿说:“你先去找站长请两天假,然后再想办法解决。”
卜贵英说:“可能不行,站长有规定:每人各上半天班,除了生病外,谁也不能请假。要不,我就装病请假?”
农世通摇摇头,又在屋里转了两圈,然后说:“贵英,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你从岗位上借过来,你就不要再去上班了。”
卜贵英想了想说:“那当然好,不过这事儿站长可能当不了家。不过,我可以先去找他问问,看看他的态度如何。”
“你不要先去找他。”农世通说,“我跟你一起去,避免他从中出难题。”
农世通和卜贵英各骑一辆自行车来到乡农技站,很客气地说明来意。
站长确有措手不及的表情。
不过,他想了一会儿说:“借调干部的事情,我作不了主,你们得去找吴书记,人事方面的事情归他管。”
两个人推着车子进了乡政府,吴作伟听说要借调卜贵英,很客气地说:“卜技术员是县管干部,我们无权决定。”
农世通从乡政府回来就给老战友杨孝然打了个电话。
当天晚上,杨主任就有了回音,说你明天带着那个要借调的干部来一趟,我带你们去办。
第二天一早,农世通和卜贵英坐上卜贵云开的“专车”去了县城。
事情办得很顺利,借调的方法也很简单。
经济实体借调卜贵英三年:卜贵英的工资、补贴、劳保、福利和养老、医疗保险等,全部由借调方支付,另外再向县人事管理部门按卜贵英工资的百分之二交纳管理费;县人事管理部门负责卜贵英的档案保管以及所有的调资、升级、职称评定等事宜。然后,三方签了协议。
办好手续以后,卜贵英问农世通:“农舅爷,这样你们不是吃亏了吗?”
“我们怎么吃亏了呢?”农世通笑笑说,“我们不但不吃亏,反而捡个大便宜:按照你现在的工资标准,满打满算一个月才一千多块钱,要是在城市科研单位借调一个干部,每月至少要出好几千块钱,你说我是不是捡了个大便宜?当然了,我占了便宜也不能让你吃亏,除了你的工资、补贴以外,我还要根据实际工作效能和业绩发给你一定的奖金。”
卜贵英说:“那可使不得,我不能要额外的收入。”
农世通摇摇头说:“奖金不是额外收入。我奖励你,也就是你应得的。你得到的奖金与你创造的价值相比,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啊!”
一老一少两个人从县城坐班车到政府村,下车后一起去农技站办理最后的移交手续。
农技站的站长很客气,还“大张旗鼓”地表扬了卜贵英一通,说她虚心好学,说她精明能干……最后,还“希望贵英经常回站里来指导指导。”
卜贵英收拾好东西,就把办公室的房门钥匙和资料柜的钥匙交给了站长。然后与站长握握手,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和农世通一起高高兴兴地回来了。
最使卜贵英高兴的是:她的大学老师又给她寄来了一套最新的人工授精资料,里面还有国外的图片和说明,与上次被爷爷烧掉的那本相比,这一套更全面,更深刻;它不仅有猪、羊等小牲畜的资料,而且还多了一些大牲畜的资料。
这本资料到手后,卜贵英动了脑筋:不准备让别人看见。因为里面有些插图“不好看”,特别是大牲畜部份。
这样一来,她自己看资料也就不太方便了:白天要插门,晚上要等卜月娥睡着以后才能偷偷地看;不看时,就立即锁在小皮箱里。
现在,卜贵英是猪场的专职技术员了,她一心无挂,全身心地扑在猪场里。她反复摸索猪的习性,熟悉将来的工作部位,训练冲洗、消毒手法,争取一旦开展工作少走弯路。
所以,虽然天气炎热,她却坚持按时上下班;实际上,除了回大院吃饭、睡觉外,一天到晚她都与猪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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