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莫名的酸楚

当年的战争大大小小上百场，巷战，遭遇战，反击战，攻坚战，能够被载入史册经典战役的却不多，淮海战役就是其中之一，并且排在十大战役之首。

其他的还有辽沈，豫东，苏中，莱芜，冀中，济南，平津，鲁西南，宜川等九大战役。

林凡选择这个战役的原因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它是当年战争中规模最大，歼敌最多，战况最激烈的战斗，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集结号》的背景就在这场战役中。

选择完毕，林凡只感觉自己的精神一阵恍惚，大概过了十多秒之后才回过神来，一睁眼，眼前的一幕就让他瞪大了眼睛。

他此时正站在一个简陋的民房前方，四周到处都是忙碌的人群，身穿着看起来较为老旧棉袄，肩上都挎着一把步枪，腰间憋着两到三枚手榴弹，和放着子弹的腰包。

“林凡，你他娘还在那站着躺尸呢？老子叫你多少次了还在那里站着，赶快给老子衮过来。”这时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咆哮声让林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看向那位对他叫骂的男子，这一看心里就忍不住咯噔了一声。

因为他的脑海里，系统已经开始给他传输资料，他隶属中野野战军，在第三兵团的三十二师一旅三团担任四营营长。

刚才叫骂他的那个人正是他的顶头上司聂振，聂团长。

“对不起团长，我刚才在想事情。”林凡小跑过去，向对方敬了个礼开口说道。

“想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去想事，算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一个营整整300人，刚才那场战斗活生生的就剩下了100来点人了，换作是我也会受不了。”本来还满脸的怒容的聂振，说着说着表情就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哎，你去看过他们最后一眼了吗？”

“还，还没有”不知怎么，林凡的语气突然开始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走吧，我陪你一起，等看过之后，我再给你下达上面传来的命令。”聂振拍着林凡的肩膀以作安慰“178个人，一个不少都被其他营的兄弟们从战场里找了出来”

林凡没有说话就跟在聂振的身后，聂振对于他此刻的反应也没有生气，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来到了营地里堆放尸体的地方。

“这……”眼前的一幕让林凡鼻子猛的一酸，就像刚才聂振说的那样178个人，不多不少的安详的躺在地上，其中有些尸首更是不完全，有的少胳膊，有的少腿，有的甚至只有半截身子，但林凡不知为什么，却丝毫感觉不到恶心，眼里的泪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

聂振递过来一个火把“去吧，送他们最后一程。”

“就地火化吗？”

“是的，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处理兄弟们的尸身了，只能这样做，我收到命令，我们三团要立刻出发支援二团，在天黑之前拿下县城。”

林凡的内心一紧，如果说眼前的这一幕是系统带给他的第一波冲击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战斗就是第二波冲击了。

“最后给你五分钟时间，五分钟以后全团集合准备出发，我要在一营的序列看到你的人。”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林凡都在战斗，没日没夜的战斗，在这个残酷的体验模式里，林凡休息的时间每天还不到4个小时，死在他手里的敌人也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了，他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战争，敌人的死亡，战友的牺牲每天都在冲刷着他的心灵。

直到在一次阵地战中不幸被榴弹打中眉心，才让他解脱出来，是的，解脱。

有系统的特意安排，林凡亲生体验了一番谷子地本该经历的事情，不同的是谷子地最后活了下来，而他却死了。

在体验模式下，这对林凡来说是一个很奇妙的经历，他现在不仅能够更好的饰演谷子地这个角色，一举一动之间更是充满了军人特有的气息，很容易让人看出不同。

体验模式中过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现实中也才过去1秒钟而已，然而正是这一秒钟的转变，让林凡本来还精神奕奕的样子，突然变得满脸苍白，后遗症开始了，接下来的三天时间他都会处于精神疲惫的状态，此时的他就恨不得赶紧找张床睡个三天三夜再起来。

一周后，电影正式开始拍摄，林凡也见到了《集结号》的其他主创人员纷纷客气的打着招呼，除了某人“哟，朝哥，怎么哪都有你啊？”

“喂，你这话我可就不乐意听了啊，怎么就不能有我了？不仅是我，成儿也来了！”邓朝白了他一眼，就知道林凡会怼他。

“成哥？他在哪呢？”林凡闻言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看见人。

“他是客串的，不用这么早来，到时候打个酱油就行了。”

“说的对，成哥最适合打酱油了。”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嘿嘿一笑“他完全和我们不在一个档次，朝哥饰演什么角色。”

“赵二斗啊，还能是谁？”

“哇，冯导真会分配角色，赵二斗确实挺适合朝哥的，人如其名。”

“是吧！我在剧里可是团长诶！”邓朝得意洋洋的，完全没有听出林凡的画外音。

……

“在电影开始拍摄之前，我有几点要求要讲一下”冯晓刚拿着一个喇叭，站在一块时间上看着下方的演员大声喊道，直到所有人都看向他之后才继续开口说道。

“我们这部戏是战争片，拍摄的时候肯定是非常困难的，不管再艰苦我也希望大家都能坚持到最后，还有拍摄时期注意个人安全，特别是在定点爆破的时候一定要非常注意，炸药不长眼，要是伤到哪，我不想，你们也不想，明白了吗？”

“明白了，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