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一舞倾城(求收藏啊亲！)

当雪女到达太子府时，心情依旧颇为愉快，想着下午该找什么借口去寻叶无生的麻烦。她一路心思飘飞地到达目的地。但当她看到燕丹眼中所含的愧疚时，心中忍不住一个“咯噔”。

“雪女姑娘，请坐。”燕丹手一引，示意雪女坐下，雪女依言坐下。燕丹却站起身来，他对着雪女深鞠一躬，雪女一惊，就想站起，却被燕丹一声阻止，“雪女姑娘且慢！”他保持躬腰之姿，“雪女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雪女心中惊惶，却还是道：“太子殿下有何事，但请直说。”她隐隐有些不安。

“请姑娘救我燕国！”燕丹出口惊人。雪女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她仿佛猜到了些什么，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太子殿下说笑了，雪女只是一介女流，如何能救燕国。”燕丹头更低了，“我燕国有一大害，除之便能浴火重生。”谁都知道燕国最大害就是雁春君，但他自己也知道他很招人恨，所以他将自己保护得很好，虽然绝影已死，但他依旧还有很多杀手。

雪女脸色已经彻底煞白，她的声音也变得毫无温度，“太子殿下想说什么，还请直言相告。”燕丹听出她语气中的绝望，却不敢直起头来看她，但此事事关燕国命运，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在下恳请姑娘入他府门，诛杀此贼！”入他府门，就是要给他当妾！这是美/人计！雪女知道，此计成功率相当高，因为雁春君手下最出色的杀手已死，他的保护，已经不再那么严密。但她也知道，一旦她成功了，她便再无生路。

若是换做以前，她并不惧怕死亡，那时她的心早已死去，活下来的不过是一副行尸走肉罢了，若能拿这副身体和这条不值一提的性命换得燕国更好的未来，她愿意欣然赴死。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现在？为什么在她好不容易又活过来的时候再次将她打入深渊，为什么要在她认识那个人之后迎来死亡。她并不怪罪燕丹，不仅是因为她受其诸多照顾，更因为身为燕国太子的他能对一个小小的舞姬行如此大礼，这对她来讲已是仁至义尽了。在江山与一个舞姬之间，傻子都知道该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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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最后还是答应了，她不知道燕丹最后又说了些什么，最后的时间里她的精神状态十分糟糕，她满脑子里都是这些天与叶无生相处的一点一滴，他的风度翩翩，他的谈吐优雅，他的温柔，他的腹黑，他惹她生气的样子，他哄她开心的样子，所有回忆涌上心头，最后渐渐汇聚成两行浅浅的清泪流下。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情，“啊，原来如此，我爱上他了吗？”可惜，明天晚上我就要死了。

她身边的丫鬟十分担心她的状况，但她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搀扶着雪女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到最后这个如雪一样清冷的女子再压抑不住自己的哭声，但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外人发现，她雪女，到死都要笑傲王侯。

今夜，风未眠。

第二日一大早，雪女又来到叶无生的小院，她看上去好像恢复了正常，让伺候的丫鬟松了口气。她挥退了丫鬟的陪伴，独自走进了这个小院。叶无生正在修炼剑法，他见雪女一大早到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他将剑收于鞘中，将昨天的茶具和新茶又拿了出来，熟练的操作起来，“怎么？一大早就来找我要茶喝吗？坐下吧。”

雪女今日一反常态，她听话乖乖坐下，也不像昨日那样叫嚣着要找他算账，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叶无生的脸，好像要将他牢牢记在心里。叶无生何等聪明，自然发现了雪女的异常，但他耐心十足，他不动声色，假装没发现她的情况，仍一丝不苟地泡茶、洗茶，最后将刚泡好的茶递给雪女。

雪女喝茶的动作依旧那么优美，美得好像一幅画。她饮完此杯，终于开了口：“茶很好喝，你帮我沏茶，我也为你跳支舞吧。”叶无生沉默，随后道：“好！”

雪女缓缓站起身，她慢慢地将外面的正装——宝蓝色开襟绸裙退下，露出里面的舞裙——浅蓝露腰缀雪花舞裙，在这明媚的阳光下，叶无生可以清楚地看见她不含一丝赘肉的纤纤细腰，小巧可爱的肚/脐儿，洁白无瑕的玉臂，还有一双羡煞天下所有女人的美/腿。没有伴奏，没有灯光，她就这样轻轻地舞动起来。

叶无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支舞的美，艺术是蕴含着情感的，而越是高层次的艺术它所蕴含的情感就越是强烈。叶无生第一次见雪女的舞时，只觉得不差，但还很难上升到艺术的层次，因为那时候的她，没有“心”，她不是“活”着的，她的舞也是死的。

而现在，叶无生不得不说，这是真正艺术，雪女不愧为赵舞第一人。他没有见过洛神，不知道她长得怎么样，但如果洛神真如曹植所描述的那么美的话，雪女就是人间的洛神，这支舞已经让她的美不逊色于真正的天女！叶无生不知道，此舞是雪女尘封的绝艺——凌波飞燕，是不含杀招，真正的凌波飞燕。

良久，舞毕。雪女呼吸微急，清丽的脸上也有了些细汗，使她又平添了几分妩/媚，她眼含期待，轻声细语地问道：“叶公子觉得，此舞如何？”

叶无生微笑道：“人间绝景！”

雪女松了口气，玉手轻抚胸口，露出了一丝安心的笑容。她从一旁的正装中取出一只长方体的木盒，递给叶无生，“这些天多谢叶公子迁就雪女的无礼与任性，此物便当做是谢礼吧。”叶无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接过这个礼物，小心放在怀中。雪女见此，脸色微红，但看得出，她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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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走了，带着最后那个眷恋的目光，走了。叶无生沉默许久，又泡上一杯茶，他一口饮尽。随后他取出怀中的木盒，将其打开，里面原来是一支玉箫，它呈碧色，上有精美竹叶暗纹。叶无生识得此箫，它是雪女贴身收藏之物，认识雪女以来，从未见其离身。对此叶无生更加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将玉箫收入怀中，他拔出乱世狂花，用丝绸轻轻地擦拭着剑身。

当盗跖来到小院时，便见到叶无生沉默擦拭宝剑的身影。“你在干什么？”盗跖疑问。“你来得正好，晚上帮吾带路。”

“去哪儿？”

“雁春君府。”

“去那干嘛？”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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