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他死了

一抹小弯刀在徐胖虎掌心中旋转，发出尖锐之声，那是万刃剧烈切割大气而发出的爆鸣。

无痕身后，亦是传来刺耳的声音，却是那掷出的大弯刀盘旋而回。

一大一小，却是子母弯刀。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大刀远交，小刀近搏，这便是徐胖虎的兵器。

爆鸣之声不断逼近，只见子母弯刀一前一后，朝着无痕切割而来，封锁了他的退路，若是横移，这意味着会在徐胖虎面前露出破绽，有可趁之机。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亦是可能致命。

前有猛虎，后有豺狼。这一招双刀回旋却是漂亮而致命。

无痕再呵一气，锈剑轻吟，一丝淡淡涟漪自锈剑剑身荡漾而出，若有仙女织线，一抹肉眼的银色发丝缠绕于剑身之上，飘舞，回旋。

锈剑轻轻转身，若冷光映月，柔和的光芒映亮四方。

若笼罩在朦胧月色，眼前突然白芒一片，耀得徐胖虎下意识闭上双眼，下一刹那，他便是暗呼不好。

果不其然，再度睁眼之时，眼前已经没有无痕的身影。

眼角的忽然发现一丝冷光，一股寒意袭上心头，然而为时晚矣，一抹剑锋自朦胧光芒之中浮现，于徐胖虎身后三指之处而停。

“真是后生可畏。”感受着身后的冰冷感，徐胖虎感慨一句，虽不是生死相搏，却几乎相差无几，若是这一剑没有止，怕已经贯穿了他的后背。

“承让。”无痕收剑，再度行了一礼。

“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这江湖又不知要冒出多少惊·艳之辈，我算是老啦。”徐胖虎依旧大咧道，拍了怕无痕的肩膀，“看你武艺不凡，不过出道江湖不久，才会如此想要挑战。不过，要注意的是，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挑战，有些人只会杀人。”

“这一战很精彩，那么有缘再会了。”子母弯刀再度隐匿于袖中，徐胖虎便是笑道离去。

有些人只会杀人。这一句话意味非常。无痕轻轻点头，击在心中。虽然与自己的情况有些出入，但从某种程度而言，他倒也算是初出茅庐的“新人”。

下山初战，便算是落幕。

蓟城一行，也算是不枉此行了，虽然没能遇到那左手刀，不过也算是知足，无痕没有特意去寻找，没有那必要，他并不是热衷于挑战的痴狂客，只不过随然兴起的兴致。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虽然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故知。不过总能遇上知己，懂剑的知己。

月色永远是那般迷人，无痕并没有在蓟城多做就留，只不过是途径一站罢了，在他将怀中的信奉交于那荀夫子之前，他的脚步不会多做停留。

这就是他的性子，答应的事，便是一定会做到，同时也是一个不喜欢让人等的人。

月色，依旧不见踪影，天依旧下着小雨，不知何时停歇，黑沉沉的夜幕之下，危机似乎也如影随形，淡淡的杀气，渐渐弥漫其中。

倏忽的停住脚步，无痕目光直视前方，只见前方出现多人，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个中年人，一身黑色紧身衣，手执两把残月似的短刃，脸型尖瘦，狰狞阴狠，浑身上下杀气四溢。他，便是雁春君第一高手，绝影。

“我找你蛮久了。”绝影冷漠的话语响彻夜空，目光满是蔑视。

“找我有什么事？”无痕目光打量众人，个个目光冷漠，身上满是萧杀之气，皆是有过人命在身的杀手。

“给你一条大好前程。”绝影目光自信满满，已经吃定一般。

“什么前程？”无痕心中打量，此前听闻此人乃是燕国的王室贵族燕春君的门客，其主权势极大，素来都以自己的权势和地位为所欲为。非常横行霸道，传说得罪过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这是想要招揽自己。

很快，无痕便是想到了对方的来意，怕是在八方楼之时，便是被对方惦记上。虽然不知其中缘由，但却是这个目的，不会有错。

如同无痕所想那般，绝影缓缓说道，“我主燕春君听闻少侠英姿不凡，武艺高强过人。特派我来邀少侠做那入幕之宾，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

“我若是拒绝呢？”未等绝影将话说完，无痕便是打断道。

“拒绝？”绝影微微阴沉一笑，“我感觉，这或许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呢。那个徐胖虎也做了这般选择。”

无痕目光微微一眯，看着绝影。

“然后，他死了。”绝影厉声道，目光冰冷，似乎是在说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