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相对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师兄盖聂此刻正在秦国，担任秦王嬴政身边的第一剑客..”韩非悠悠说道。

无痕目光微闪，师兄？那么也是应该很强的了。

卫庄冷冷地看着韩非，外表若千年寒冰，但寒冰之中却有寒光在慢慢溢出。

面对摄人的寒芒，韩非毫无畏惧道：“对，就是这个眼神！”捭已经够，此刻应该阖了。

捭阖纵横，为是鬼谷的精髓所在，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更何况对手本就是出自鬼谷一脉。

卫庄沉默半晌，冷声说道：“你错了，我们不一样！”

“或许是不一样，但我们之间是不是也算是达成了一次共识？”韩非笑道。

两人相互凝视，眼神复杂。

“明明可以很简单的事儿，偏偏弄的如此复杂，累不累呢。”无痕看着两人的勾心斗角，感觉有些牙疼，至于为何是牙疼，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公子你之前曾说，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是以有些东西，公子还无法理解，国与家，对于韩非公子，对他来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含义。”紫女轻声说道。

那是值得将生命作为赌注的博弈，起码现在对韩非来说，正是如此。

“国与家吗？”无痕念道，他或许还不是很明白国之为何，但他明白何为家。

一个你时刻都惦记的地方，一个里面住着你最在乎的人的地方。一个失去会伤心的地方，一个你倾注了心血和感情的地方。

而国，寥寥数语，是道不清的字眼。

眼下，两人已经谈及那玄木天宝盒。

“这是紫女姑娘送给在下的礼物，盒子中的礼物乃是一块九泉金，被唤作水消金的九泉金给了我破解鬼兵劫饷关键启发。”

“不过我知道，这份礼物其实还有一个主人，真正的主人。”韩非将盒子放在桌案上。

“这个盒子乃是运用纵横之理制造而成的，是鬼谷派的东西。而鬼谷门人速来诡异莫测，独来独往。若是他们不愿给的东西，没有人可以从他们手中抢来。卫庄兄，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天下寥寥，苍生涂涂，诸子百家，唯我纵横！谁能想到在这小小的紫兰轩中，竟然隐逸着卫庄兄这样的鬼谷传人。”

卫庄神色依旧不变，心中却是确认了一件事，韩非此人，若是不友，不用，则杀！

“数十年前，鬼谷一纵一横两位弟子横空出世。一人率领魏武卒征战天下，收回河西失地，更是南取楚地千里，以一人之力令魏霸于诸侯。”

“而另一人却以残疾之身连施围魏救赵，马陵减灶之计，歼不可一世的魏武卒，一举奠定齐国霸业。卫庄兄想必不陌生。”韩非连连说道。

卫庄依旧不语。

“之后，又是一对鬼谷传人脱颖而出。张仪连横玩弄诸侯与鼓掌，苏秦则以合纵手握天下权柄，六国封相，慑服强秦十五年不敢东出函谷关。”

卫庄眼神如刀，似乎也沉浸在当年鬼谷掀起的风起云涌之中。

韩非感慨“一怒则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每一次鬼谷传人在世间现身，都必将掀起惊天骇浪！”韩非看向卫庄。“那么，卫庄兄龙潜于渊多年，突然回到han国，又会给han国带来什么呢？”

“你认为我通过紫女将这个盒子交给你，是为了什么？”

韩非亦是眼神如刀，“是为了打入一根木楔。”

刹时间，整个房间的氛围顿时凝肃起来，仿佛连同温度都随之下降，让人感觉到冰冷彻骨。

无痕微微停顿，嘴角一笑，重头戏来了。紫女亦是如此，美眸旋即看向争锋相对的两人，彼此之间似乎有电芒交织。

卫庄的衣袍无风飘扬，淡道：“木楔？”

韩非拾过桌案的两只酒杯，正色道“现在的han国朝中一分为二。一派以相国张开地为首，另一派则以大将军姬无夜是从。这两大势力犹如两块相抵的磐石，将偌大的han国压的密不透风，任何重振纲纪，富国强兵之策的革新之举皆是无法实行，只能苟延残喘。”

卫庄面露讥笑，“明哲保身，不思进取的老官僚本就是与权臣为一路之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