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还欲要争辩，“祖父！！！”
张开地冷声道：“良儿不必多言了，你知道老夫是最为信守承诺之人。公子何时找回军饷，便是走马上任之时。”
旋即，张开地对着韩非一辑：“天色不早了，老夫先行告辞。”
韩非端正回礼道：“相国慢走。”
张开地转身疾步走出宫门。
张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祖父离去，最后满是愧疚道：“韩兄，子房深感抱歉，没想到祖父竟是会出尔反尔，我......”
韩非却是笑道：“子房，不必自责，这与你无关。我也料到这件事不会这么顺利。不过，你可是欠了我和无痕一个人情啊”
张良深深一辑道：“韩兄说的极是，子房一定铭记在心。往后只要韩兄需要我只处，子房必将赴汤蹈火。”
韩非拍拍张良的肩膀笑道：“好，这一诺，价值何止千金。不过，无痕那也可不忘了道谢，若不是他的提点，我也没这么快发现。”
“是。”张良应道。
“看来我还得好好的谢谢相国大人。”韩非一笑道。
张良一怔，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晚授我几天司寇，却是让我换来子房的一个承诺，这无本万利的买卖哪里去找。”韩非笑意盈盈，心情顿时舒畅无比。
原来有时候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体验也是能如此极爽的。他又是领教了。
张良闻言，眼中闪着光道：“韩兄，莫非已经对如何找回军饷心中有数？”
“自然。”韩非一笑道：“以为玩了这么一手鬼把戏，封了两位王叔的口，吓得大王不敢再查，以为从此便是高枕无忧？只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遇到了无痕兄，算他倒霉咯。”
“不是韩兄你么？”张良不解了，这左右不都是韩兄在主导么。
“看似是我，这大部分鬼主意，可都是他出的啊。似乎是对无故针对他不爽的发泄吧”韩非讪讪一笑道，“貌似也是我的缘故托着他一起倒霉。”
“原来如此。可是”张良蹙眉道，“现在人证已死，线索已断，而且大王已下令结案，我们没了办案的依据，接下来，又该如何着手呢？”
韩非目光深邃，一笑道：“有时候破案不能看案情，要看人。聪明的人喜欢探究事实，睿智的人还会关注对手。”
张良闻言，若有所思。
...................
紫兰轩，卯时三刻。
一天之计在于晨，这本是一天之中最是生机蓬勃的时间，街市上渐渐开始人声鼎沸，各家各户纷纷开门迎客。
而对紫兰轩来说，却是恰然相反，很静，一种杂着灯尽酒残后等待死亡的静。一夜的欢愉此刻才刚迎来所谓的梦乡。
不过，无声的静中却是有着一丝如针的尖锐寒意，从二楼的某一件雅间开始，无声无息却又无间不入的在整个紫兰轩中游走，弥漫.....
雅间中，卫庄缓缓放下竹简，端首的题签写到五蠹二字，旁侧放着一盏酒杯，轻轻拾起，未饮。
目光落在竹简的内容之中，满是思索玩味的神情，旋即的又看向走进房间的某人，问道，“东西备好了，你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我么？只是想略微回礼一下，大致如此吧。”无痕说到一声，坐下，随意的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卫庄不语，轻饮佳酿。
一层的紫女看着浑然若两个极端的两个人，不禁的微微一笑，真有意思的两个人呢。
“这是什么？五蠹？韩非都已经写出来吗？”无痕看到桌案的竹简，顺手接过一看。
“你似乎早知道韩非要写五蠹？”紫女不由的问道。。
“啊，没什么，听他提起过罢了。”无痕敷衍道，他总不能说他早就知道了韩非会写这五蠹，甚至还知道韩非还会写出什么。
卫庄却是隐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似乎有些猫腻存在，却又想不到在哪里。
这会，紫女又是说道：“听说嬴政对这片文章也极为赞赏，认为韩非是天下难得治国之才。”
无痕眉头一挑道：“哦？记得他还有一个师弟，叫李斯”
“不错，却是不知道这位前往秦国的李斯对此有什么想法。”紫女轻笑道。
“谁知道呢，不过可以想到的是，此刻他现在肯定还没有混开。”无痕淡道，还很肯定。
毕竟后世都记载着的嘛，至于有多大的水分，就不得而知。
不过，可以知道的是，鼠在所居，人固择地。斯效智力，功立名遂。置酒咸阳，人臣极位。一夫诳惑，变易神器。国丧身诛，本同末异。
最是适合李斯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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