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两败俱伤

主将大战，其他人也不闲着，无双鬼领头撕开阵型的一条口子，打起来自然是十分轻松，鬼军很快就占据了绝对上风，他们本质上没有真实肉身，就算胳膊断了，捡起来怼在断口上，一柱香的时间就自己长住，重新投入战斗，这样碧油鸡一样的能力，才是他们一直零伤亡的底气。

嗤~

一阵寒雾从剑柄上升腾而起，打着旋儿朝着无锋冲去。

“有些邪门。”赵嘉嘀咕一声，无锋上的剑芒大盛，做好防备。

那寒气并没有停留，血衣侯将其甩向赵嘉，沿途结下厚实的冰晶，然后骤然粉碎，地面上的青石板就这样碎成了一层石子。

两团寒气缠绕，堵住了赵嘉绕开的可能。

“哼，以为会点儿低阶法术就牛逼了吗，让你看看肉是怎么扛法的。”赵嘉索性不再后退，气血蒸腾，肉眼可见的淡红色薄雾笼罩全身，他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座小火炉，驱散了周围一丈之内的寒冷，变得温暖如春。

这是他自己无意中发现的一种血气的使用方法，简单粗暴，但是效果很明显，对于阴寒类的功法具有属性相克的优势。

寒气旋转，和血气碰撞在一起，无数米粒大小的冰晶纷纷形成，然后又被融化，滴落在他的脚下，形成了一片小水洼。

“有点儿意思。”血衣侯邪魅一笑，双剑之上剑芒大盛，周围一丈之内的空气都隐隐随着剑锋的流转而被牵动起来。

两人速度提升到极致，地面上被赵嘉踩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一红一白的光芒充斥在这片空间之内，周围的士兵只觉得忽冷忽热，甚至还星星点点地下起了雨加雪。

叮！

两人再次分立两旁，赵嘉握着无锋的双手手蒙上了一层寒霜，肌肉一震将其抖落，他的剑术境界低了一层，没有办法完全卸去带着寒冰特性的剑芒。

身上的血气也稀薄了一些，这玩意和生命之火似的，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完死了，能省就省。

刚刚那才三分多钟，他就耗掉了一成的血气。

血衣侯握着双剑的手微微颤抖，内力不是体力，为了挡住数千斤的冲击，他不得不一次次将巨量的内力涌入双臂经脉，此刻经脉已经有些刺痛。

“听说你已经六十多了，现在也只能和本公子打个平手，这些年你还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要么打，要么放嘴炮，这才是江湖侠客对决的正确打开方式。

血衣侯嗜血的眼神盯着赵嘉，“你真以为我杀不了你吗，不过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罢了。”

赵嘉脸色不变，无锋竖立，摆了个青龙探月的起手式，“那就来啊，放狠话谁不会，我也很认真地告诉你，接下来这一招很厉害，保证能将你的皮囊撕开，露出你腐朽的灵魂。”

血衣侯不再说话，手中双剑合为一体，剑式未起，风云已动，剑术第三层，一股可怕的寒气在他的体内聚集，周围五丈之内寒气轻旋，气压都低了几分，就像是人为引起了一场雪风暴。

周围还在厮杀的士兵纷纷远离两人，不想被波及。

赵嘉血气涌动，其中三成顺着剑柄涌入无锋之中，这是他练习之后能够发挥的最大的威力，血气再增加，反而不好控制，威力下降。

血衣侯的气势越来越强，赵嘉身上护体的血气都被压回了体内，眉毛、头发、衣角上都覆盖了一层寒霜，只能冒险提前出手。

无锋旋而脱手，比弩弓还要快上一分，上面淡青色的剑芒足有一寸长。

血衣侯正在积蓄力量，没想到对手竟然提前出手，猝不及防之下，也只好放弃蓄势到最强一刻，红白双剑同时出手，剑柄相对，螺旋桨一样旋转着迎向了刺来的无锋。

叮！

无锋直接冲开双剑链接的剑柄，但是双剑并没有停下，反而分成两个相对旋转的齿轮，就像是飞速逼近的绞肉机。

“居然这么快。”血衣侯没想到无锋的速度没有一丝减弱，大红的长衣翻飞，在身前凝聚成一面寒冰内力组成的冰盾。

与此同时，赵嘉面对袭来的两把长剑也是面色凝重，无锋暂时回不来，只能拿手去挡，饶是他如今肉身的强度已经超过了精铁，非神兵不可伤，心底也有些发怵。

嗤，嗤嗤嗤嗤~

前一声是血衣侯的，无锋的剑锋刺穿了冰盾，只为他争取到很少的时间，避开了内脏要害，但是从腹部到左肩一道一尺多长的伤口出现，大红的衣袍彻地被染成了血色。

银色飘逸的头发上也被洒上了斑斑血点。

后四声是赵嘉的，万不得已的情况，他只能伸手去抓剑柄，但是剑气带着的寒霜让他的动作有了迟钝，误叛了距离，握在了剑格以下的地方，两手直接被割裂，甚至碰到了手骨，这也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破皮。

握住了剑柄，剑尖旋转，最后还是刺进了他的胸口，形成两道两寸长的伤口，不过这两处伤口不深，只是皮被划开，剑尖被肌肉夹住，卡在了那里。

两败俱伤。

血衣侯毕竟不是炼体的，身受重伤，而且身前的经脉也受到了冲击，只能恨恨地看了一眼赵嘉，用寒气冻住了伤口，强行运转轻功，离开了雪衣堡。

除了物理伤害，赵嘉还受到了法术伤害，全身都被冻上了一层薄冰，血气涌动，花了一分钟才完全驱散，嘴唇都被冻得微微发紫。

拔出长剑，控制肌肉制止伤口继续流血，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手，没有一个月修养，怕是连剑都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