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和焱妃促膝长谈,言笑晏晏,聊了许久。
夜色渐深,焱妃长长的睫毛跳了跳,有了疲倦之意。
“我要回去休息了。”焱妃起身,玉指揉揉眼睛。
天使容貌,魔鬼身材,焱妃这一举止慵懒性感,让嫪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别~”嫪毐不禁开口道:“留下来我们一起睡呗……”
“砰!”焱妃抓起两本兵书竹简砸向嫪毐,哼声道:“你祸害了郑王后和赵太后,还想祸害我?休想!”
焱妃转过身,迈着细碎莲步走了,只留下窈窕修长、性感娇艳的美妙倩影。
嫪毐将接住的两捆竹简放下,苦笑道:“怎么才能降服这个小妞?头疼啊~”
收拾一下,嫪毐也熄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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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嬴政寝宫。
灯火依然通明,嬴政王冠整齐,眉宇如神,尚未入睡。
“将赵高召进来!”
“喏!”
须臾,穿戴整齐的赵高被禁军带到嬴政面前。
看到嬴政,这位秦国的大王,赵高精神一震,急忙磕头道:“小人拜见大王!”
嬴政微微一笑,朝手下们挥挥手。
禁军、太监统统退出门外,寝宫内只剩下嬴政和赵高两人。
被嬴政如此单独深夜召见,赵高既战战兢兢,担心畏惧无比,又心思开动,想到了自己的飞黄腾达之路……
“赵爱卿,你现在是什么官?”
“四品执事。”
“奥,很小的官啊!”嬴政道:“寡人明日提拔你为中常侍,正二品,如何?”
赵高呆在原地。
我的天,天上掉馅饼了?转运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恩!”
赵高一个激灵,用力磕头,如小鸡啄米,感激涕零地道:“臣跪谢大王天恩!大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说了一会,赵高思路开阔起来。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对谁都一样。
爬到嬴政面前,赵高舔着脸道:“大王,您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的事情需要臣做?大王待臣有天高地厚之恩,只要大王一声令下,臣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好!有你这句话,寡人就心满意足了!”嬴政笑了笑,亲自拉起赵高,手掌拍拍他肩膀。
赵高“憨厚”地笑笑,脸若菊花,灿烂无比。
“赵爱卿啊,寡人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要你去做……中护军嫪毐你知道吧?似乎你和他关系很好?”
赵高心脏一颤,心中升起强烈的恐惧之念,但他表面上却神色如常,不动如泰山。
不得不说,赵高此时虽名不见经传,但心里素质极好,有枭雄特质。
“回大王,臣和嫪毐表面上亲近了些,实际上只是泛泛之交,并无真正情义!普天之下,臣只对大王感恩戴德,只对大王有情有义,只要大王一声令下,臣赴汤蹈火,拔刀冲阵,无论面对谁,都不会退缩!”赵高信誓旦旦地道。
他的这番话,是在向嬴政暗示,他和嫪毐并无多少私交,只要嬴政指示,他会毫不犹豫地拿起屠刀对付嫪毐。
嗯,中护军和大王比起来,还是大王牛逼。
“那你说,你近来有没有抓到嫪毐的什么把柄?”
赵高眉毛狂跳,该来的,终于来了。
嫪毐不仅有统军作战之能,还有惊人智慧,超过了朝堂许多大臣,即使他是宦官,嬴政也对他忌惮了。
多疑,是君王的本性,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嬴政的多疑,也继承了他的祖父,嬴稷,那位在晚年逼迫白起自杀的秦国君主。
赵高此前是吕不韦的人,嫪毐假宫刑入宫他不仅知道,还目睹了全过程。
但滋事体大,他暂时不会说出去。
赵太后,吕不韦,嫪毐,秦王政……
这些人,每一个杀他都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特别是吕不韦,当了秦国宰相十多年,封地千顷,门客童仆过万,执掌秦国军政大权,得罪了他,他就是死也会灭你九族。
赵高思绪狂转,表面上不动声色,下拜道:“臣没有。嫪毐行事谨慎,臣无法扣住他的命门。”
心里呢,赵高在想,小屁孩,你这不是废话吗?你一个秦国大王都抓不到嫪毐把柄,我一个小太监能做到?
不错,赵高是有嫪毐把柄,那就是他的太监身份是假的。
但赵高此刻敢说吗?
他有命立这个大功,却无命享受荣华富贵。
宫闱之事向来是王朝禁忌,君王为了不落人诟病,通常的做法是“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漏掉一人”,至于相关之人,都要杀人灭口。
所以,赵高若说出嫪毐假太监一事,不光赵太后、吕不韦、嫪毐要杀他,就是嬴政,也会把他立刻抹杀。
“哼!”嬴政冷笑一声,忽而松开赵高,走到铜柱前。
伸出手掌,嬴政大喝一声,头顶金龙盘旋,大殿内瞬间光芒万丈,天威降临。
赵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匍匐颤抖,大声道:“大王天威,神人不及!”
“寡人是真龙天子,神州之主!”嬴政喝道:“自当掌控天地,主宰寰宇!嫪毐,你,吕不韦,王翦……全都是寡人的棋子!天下如棋局,众生为棋子,寡人才是下棋之人!”
“大王明见!大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大王文成武德,泽披苍生!大王千秋万载,一统天地!”
“哈哈~”嬴政大笑一声,收起金龙虚影。
转过身,嬴政来到赵高面前,再次搀扶起他。
“赵爱卿,你是谁的人?”
“臣生是大王的人,死是大王的鬼!”
“你忠于寡人还是忠于吕不韦?”
“臣誓死忠于大王!若有二心,骨肉化为齑粉,九族全变肉泥!”
此等毒誓,古往今来,也只有赵高能发出。
历史上,这条毒誓,也确实应验了。
赵高图谋篡位,秦王子婴就杀了他,灭他九族。
“明日,赵国使者若同意献出十座城池,寡人就会派兵出征!主帅就是嫪毐,你为监军,时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明白吗?”
“臣明白!臣定时刻监视嫪毐,让他永远逃不出大王的手掌心!”
“这就对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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