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属于那种闷骚型的，表面上看着没程处默那么不要脸，但吃起来分毫不让。
完犊子了，江一现在后悔把五粮液拿出来，这不，刚倒入碗中，俩孙子跟几辈子见过酒似的，抽动了几下鼻头，眼睛开始发光。
“江兄，此酒亦是那二锅头？”
长孙冲二话不说端过来就尝了一口，不得了了，仰着头格外夸张的一拍桌子：“好酒、真乃好酒也！”
废话。你特么喝的这瓶酒可是后世上万一瓶的。
口感松软，没有二锅头那么冲的酒味，软绵柔滑的，回甘无穷，能特么不好喝吗？
江一心疼啊，仓库里酒虽然不少，但这种好酒他原本想自己留着喝的，这在大唐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好东西当然要留到后面。
“此酒、此菜真当应是天上之物，我等能品尝，皆是托江兄之福。”
程处默开始不要脸了，一手搂着江一，勾肩搭背的：“江兄，告诉兄弟一句实话，此酒如何酿造？可还有？”
“程兄，人要知羞耻啊。”
江一真想将眼前这货的脸给拧巴了，咬着牙道：“此酒乃五粮所制，工序复杂。五粮分为小麦、水稻、玉米、高粱与糯米。其中，玉米我大唐未有，我虽有一些种子，但若种植出来，也要等到一年半载。且不说，材料难找，再谈酿酒工序，极为复杂，虽分为三大流程，制曲、酿酒和勾兑。然，这三种流程又分上百道工序，其中一个环节出现错误，全盘皆输。”
“竟这般复杂？”
长孙冲一下酒醒了大半，心疼的赶紧将碗放下，用手指将洒落在桌子上的酒液沾起来，放在嘴里，不敢浪费丝毫。
“酿酒如同打仗，三两言语听着都如此艰难，其中的阻力可想而知。”
江一得吹啊，不吹这帮傻缺以后要是将五粮液当做二锅头一样要个没完没了，还了得。
“那江……江兄可还有？”
程处默不敢喝了，缓缓将酒坛子盖住。
“没了。”
江一撇着嘴，好一阵心疼：“此酒乃家父所酿造，我只见其形，未曾参与。也仅有一坛。若处默想要，拿去便是，也算我送于国公的一份薄礼了。然只此一份，他日莫要为难我就是。”
“江兄，此……此言当真？”
程处默激动啊，越发感觉江一真特么够意思，就这么一坛酒竟送给自己，这人真是太仗义了。
“当真。”江一点点头。
“江兄盛情，处默此生定将倾尽全力报答。”
程处默感动的两眼发红，剩下的半坛子五粮液不敢喝，换上了大唐的酒，但是，酒桌上的氛围一下就淡化了不少。
都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是靠酒来提升的，这大唐的清酒实在太难喝，程处默、长孙冲这俩人最近都被二锅头喝的嘴刁了，再喝这清酒感觉比尿还好。
这不……气氛就有些悻悻然了，菜吃完后，程处默抱着那半坛子五粮液，跟江一道了别，很不要脸的开始回家了。
临走的时候，说了声明天要带江一前往城外的盐矿，进行考察，李二现在对江一制盐的事情很上心，每天都得询问一遍，不能再拖了啊。
长孙冲吃饱了饭，最后没捞上五粮液，心里有点不甘心，走的时候，一路抱着程处默，亲的跟龙阳之好一般。
很明显嘛，就是想让程处默分他点五粮液，俩人打着骂着离开了江府。
这顿饭吃的一片狼藉，江一原本好好享受的心情也一下子没了。
得！
还是去书房好好酿酒下粗盐提纯的事情，顺便去了趟仓库，东翻西翻找到了一些关于制盐工业的书籍。
然后在烛光下，翻书阅读，工序还真不难，江一备注了下几个要点，具体情况还得等实验再说，最后合上书，伸着懒腰回房间了。
折腾一天，连一次好觉都没睡过。
推开了寝室房门，刚要脱衣，木然愣住了，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床上躺着一人：“柳儿？你怎么在这里？”
“少爷是要休息吗？”
黯淡的烛光下，柳儿脸色红润，不知是羞的，还是光线映照，一手捏着被褥。
“额……对！你……你这是……”
江一脑袋有些发懵，啥意思？这丫鬟主动陪睡？古代侍女都这么牛叉吗？
江一料想的没错，还真是，府中贴身丫鬟都是暖被窝的，要等到主人睡着了然后才偷偷离开。
不过，这待遇……江一哪里知道啊，猝不及防的愣在那里。
“少……少爷可能有所不知。”
柳儿脸蛋红的都快滴血了，她得知江一从小在海外飘着，没经历过这种，不禁解释道：“这时节正值春季，昼热夜寒，小女怕这被褥凉了少爷的身子，若……若少爷嫌弃，小女……小女离开便是。”
“柳儿，你以前在宫中也给人这般暖床么？”
江一一阵后怕，这特么不是以前跟李二或者其他皇子用过的妞儿吧？
“少爷误会了。”
柳儿眼神游离，惊慌的解释道：“柳儿未曾给任何人暖过被褥，只是，出宫前，宫里的好心姐姐教导柳儿，柳儿才想起此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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