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接到王命让他去赴宴时整个白家都担心起来。自从白起死后武安君府和秦王的交集已经很少。
白家三代单传,武安君府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秦王突然召见,白家怎能不急。
老管家白忠一道道命令发下去,几名稳健的老扑快速出府到各处进行打听,得知王家、蒙家的年轻人也在邀请之列后大家都松了口气。
白忠将少主送到王宫门外犹自嘱咐道:“宴会上要多听多看少发表意见,尽量向王、蒙两家的少将军靠拢,他们会照顾你的!”
白凌点头,在内侍带领下进入秦王宫,指着王贲身边的坐位:“这就是您的位置!”
白凌坐在坐位上打量着四周,秦王端坐中央主位,对面一列首位是吕不韦,下首是长信侯嫪毐,紧接其后的是秦国的文臣们。
他们这一列首位是昌平君,其次是王翦、蒙武、他和王贲坐在中间位置,后面是蒙恬、蒙毅两兄弟,依靠大门处还有一个中年汉子,此人秃头秃顶,身材结实。
旁边的王贲见白凌目光在嫪毐身上停留许久,解释道:“长信侯在雍都侍奉太后,只是趁着到咸阳领取物资、进行采买的时候在侯府小住几日,你久不出府,难怪看着眼生!”
嫪毐这个人白凌还是知道的,他抱着太后大腿官位一升再升,现在加封侯爵又有太后做后盾自然意气风发。
白凌眼看着这位中年人身着锦袍得意洋洋的在吕不韦身边指手画脚。
“长信侯近来与吕相争斗的厉害,私下里各自拉拢官员,很多人被他们搅的不安生!”王贲对吕不韦和嫪毐的做法嗤之以鼻,尤其是嫪毐,虽然上窜下跳拉拢了一些官员,但是谁能会真的将一个内侍看在眼里?
王贲姗姗一笑,觉得这样夸赞吕不韦和一个内侍有失威风,随又鼓励道:“他们再闹也闹不到我们头上,两人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敢惹咱们军方,尤其是你们白家......”
白凌第一次从外人口中得知一些自己家族的光辉历史。
当年武安君虽死,手下那些大将并没有全部离开,他们有人蛰伏在白家,也有人辞掉军职隐于咸阳。
将士们自愧没能保护的了武安君,又恨农家无端插手秦国的事,以白忠为首的一批老将对农家在秦国的各个分舵展开血腥屠杀,到如今事隔二十多年农家依然不敢明着在秦国设立分舵,只能悄悄隐于暗中,更不敢有大规模的行动。
两人交谈的时候宫娥将各色菜肴送上,又有宫女在大殿上献舞。
白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整个大殿中闹腾的最欢的是长信侯嫪毐,这家伙将吕不韦面前所有好吃的菜肴全部端过去放在自己身边,伸长脖子看着前面宫女翩翩起舞,面红耳赤。
一曲歌舞作罢,众舞女退去,秦王政俯身问道:“公子成蛟作乱数月,樊淤期狼子野心,寡人想念他的头颅很久了,你们谁过去将它取过来啊!”
秦王眼睛盯着昌平君以下诸将,将每个人都看了一遍,仔细打量着白凌,最后轻声道:“着王翦父子率领骑十万攻讨屯留,一个月人取回樊淤期的人头,公输先生辅之!”
公输先生,哪个是公输先生?大殿之中议论之声乍起,唯独吕不韦并昌平君寥寥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处变不惊!
王翦、王贲父子并门口那位长相壮实的中年人一起出来谢恩的时候白凌方知他的名字,原来这家伙就是公输仇。
公输家所擅长的是霸道机关术,家族之人精研战斗利器,向来都是哪山高就哪山,楚国强大家族就依附楚国,赵国强横他们就屈尊赵国。
自从商鞅变法以来秦国从七国脱颖而出,公输家族几代人都在暗中为秦国服务。
他们眼中没有善恶,所图不过是无尽的财富和有利于研制机关的环境而已。
秦王少年心性,有意让公输仇当场演示机关,公输同样有心卖弄,将家族最强、也是自己最拿手的机关兽献出来。
公输仇驾驶着机关蛇在殿前广场上横冲直撞,将挡在面前的所有石头全部清除,引得在场所有人的赞赏。
秦王一开心奖赏公输仇黄金百两,布锦百匹,又令王贲前去进攻机关蛇。
面对比自己身体一般粗细的机关蛇王贲着实吃了几次大亏,被蛇尾扫到几次疼的要命,吸取教训后采取灵活多变的进攻方式,最终慢慢摆脱机关蛇的袭扰,攻击越来越娴熟。
“公子!”白凌正聚精会神看着王贲大显神威的时候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转头一看发现是蒙恬、蒙毅两兄弟。
他们和白凌相识,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后来白家与兵家渐行渐远,三人断了联系。
蒙恬喜悦的来到白凌身边:“听闻你到军中任职了,我们两兄弟早就想去祝贺!”
白凌有些发愣的看着热情过渡的蒙家两兄弟不知所措,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好的交情吧。
在他的记忆中蒙家一直经营北边极少两代人极少出现在咸阳城,反倒是王翦父子给过他不少帮助。
“这......”商谈许久,耿直的蒙毅终于说出事情:“听闻公子炼制出一种可以催发人潜力的奇药,不知可否给我们一些?”
他们家族的黄金火骑兵和白凌手中的丹药倒是挺配,骑兵若是不知死活一味猛功当然可以无敌于天下。
“原来如此!”
白凌答应下来,他手中的“黄金”丹药不多,给他们一点又如何?最多只是做做试验而已。
广场上的战斗终于有了结果,王贲展开攻击的时候被叫停,双方罢手言和。
白凌耳中想起内侍尖锐的声音:“着白凌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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