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王宫,秦王看到从野王城传过来的奏章勃然大怒,把所有的竹简全部打翻在地,将案几掀翻,气喘吁吁的咆哮:“白凌胆子太大了,竟然张口向寡人讨要三万担粮食,他知道三万担是多少吗,这么多粮食足够一万士兵吃两个月的!”
“大王息怒!”
“大王息怒!”
宫殿里的内侍宫女全部跪倒,诚惶诚恐,赵高同样匍匐在地,皱皱眉头,又是公子的事情。现在母亲和妹妹都被接进白家,赵家和武安君府休戚相关,这个忙不能不帮。
“大王息怒,你是万金之躯,可别气坏身子!”赵高躬着身子站起来将案几扶正,假装整理竹简的时候飞快的将从野王城过来的奏折看一遍,退后几步跪倒在地求饶道:“大王,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我不该提议让您使用白凌,如今他做了错事,惹得大王生气!”
秦王皱皱眉头,白凌错了吗?好像没有,他完成了一个原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卫君角心平气和的迁都野王城将濮阳这个战略要地让出来,现在的濮阳城驻扎秦军五万,虎视眈眈的窥视着周边几个国家。
就此事而言,白凌是有功的,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狮子大张口啊!
秦王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这件事情与你无关,白凌确实完成了任务,卫君角已经西迁野王城,只是白凌这小子不知好歹居然向咸阳讨要三万担米粮,还夸口说过些日子加倍还之,他拿什么还,白家的底细我不清楚?”
赵高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动着,抬头仰望着秦王建议道:“大王,白凌既然说来日可加倍还之肯定就有办法,难道他还该欺君不成,以奴婢之见,不如将米粮给他,却看白公子如何做!”
赵高闻听白凌顺利完成任务不觉欣喜,言语间敬重许多,嬴政在思考粮食的事情,没有在意赵高称呼上的转变,错过了一次发觉两人关系的机会。
“狗奴才,你到大方!”秦王训斥一句,有些为难:“我大秦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纵然今年干旱小麦收成不足但也没有多大的影响,三万担米粮可以给他,可是难就难在他要求在几日之内送到,这才是最难办的地方!”
咸阳和上党郡之间路途遥远,如今又不太平,三万担粮食要派大军护卫,行程不免就慢了下来,至少要半月后才能到。
赵高早就接到白家的授意成竹在胸,跪地进前一步道:“大王,粮食未必都需要在咸阳调拨,只需一匹快马传下王命,打开野王城附近城池的粮仓几日就到,先解燃眉之急,再送咸阳米粮入野王城,不就两全其美了?”
秦王又高看了一眼跪在脚下的小内侍,人说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赵高也是频频出奇招帮自己度过难关。
秦王的好奇心被勾起来,还真想看看白凌是如何将粮食再变出一倍来,转身对着空旷的大殿,秦王传下命令:“着小将蒙恬带王命到上党及附近各郡征集粮草,命其弟蒙毅起三千精骑押送三万担粮食即刻东行入野王城!”
做出支持白凌的决定,秦王松口气对着赵高道:“命令罗网严密监视白凌的一举一动,事后仔细报于我知!”
“诺!”
赵高低头答应,这一次他的命运完全和白家绑到了一起。
秦王命令既下,整个咸阳城官员通力运作,粮食很快就备好运往东方。
而此时白凌则从上党郡郡守口中得知韩威、赵蛮两个奸商的事情,先礼后兵,他决定去拜会两人,如果两个奸商同意借给他粮食则可解燃眉之急,如果不同意就别怪他不客气!
宰相门前三品官,豪商门前却尽是一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韩威府第看门的家奴见白凌等人轻车前来便有些轻慢的意思,他仰头看看一身布衣的白凌,又看看五大三粗的王贲,轻蔑的问道:“来者何人,找我家主人何事?主人正在午睡,若没有特别的事情就免了吧!”
看门的奴才将尾巴翘到了天上,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家老爷非富商不见,非豪吏不见。
“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没等白凌看口,王贲迅速走上前给了奴才两个大嘴巴:“秦王使臣要见韩威,你问他见是不见?”
秦王的使者!
韩家奴才见有人敢在自己家门口闹事儿冲出四五个手持长剑的人就想和王贲拼命,可是一听说白凌是秦王使者,全部都蔫了,得罪了秦使,他们家中所有人的脑袋都够砍的。
“原来是白凌白大人!”一个年约五十的老管家将两人带进韩府,面带微笑奉承道:“小人已经让人去通知老爷,两位客厅稍候!”
韩威这家伙三四十岁,挺着一个大肚子,肥头肥脑,当他得知白凌过府的目的是为借粮的时候,脑袋摇的就像是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新下来的粮食都卖光了,您也知道今年天旱收成少,价格高,不卖了还等什么?”
韩威伶牙俐齿,将白凌驳的哑口无言,三言两语交代过后又道:“管家,送白大人和王将军!”
待几人走远,韩威转回卧室和美人嬉戏去了。
韩府亭台楼阁,院子里竟然也有人工湖,湖水清清澈,和院中的精致交相成趣。
走出韩府的时候王贲犹自骂着:“这么大的家业怎么可能没有粮食,肯定是不想借给我们!”
王贲有些担忧,白凌收留一千多流民,连卫君角的人也来分一杯羹。军中粮草减少的很快,三五日后就要见底。
白凌又到赵蛮家中借粮依然遭到拒绝,理由是今年收成不好,粮食流入市场的不多,粮商家里也没有多少余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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