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黄巾?”蔡邕惊疑不定。
梵音眸子微露傲气,微笑道,“张角一流,如何能有我家主子这般远见?”
“那你们到底有何图谋?”蔡邕心里忐忑。
这个组织如此筹谋,所图必定不小。
他们如今已经知道这么多,除死之外,恐怕是脱不开身了。
果然……
“蔡老先生何必多问?如今你们已经知晓内情,便只有两条路可走,”夏清道,“死了,有何图谋与你们无关,加入,以后你们迟早会知道的。”
蔡邕不愧为一代名家,虽惊,却不慌,“公子可知老朽是何人?”
这时代,女子闺名不常传,所以知道蔡邕女儿叫蔡琰的还真不多。
同理,知道蔡琰姓名,梵音也不知这位老者是谁。
“蔡邕,字伯喈,陈留圉县人,”夏清以慧眼看着,如数家珍,一一道来,“祖上蔡勋喜好黄老之术,汉平帝时曾任郿县令,父亲蔡棱,死后称贞定公……”
蔡邕:“……”
这是查到他祖宗十八代了吗?
“生性至孝,幼年时母亲卧病三年,曾衣不解带,日夜照料,丧母后,搭屋守孝,皆循礼制……”
“少年时即博学多闻,师从太傅胡广,善……”夏清顿了顿,他还真不知道这时候有没有‘天文’一词,改口道,“观星、算学、行文、书法、乐理。”
“桓帝时,中常侍徐璜、左悺等五侯,擅权不法,传蔡邕善鼓,桓帝传召,至中途称病返家……”
“建宁三年,受司徒桥玄征召为掾属,出任河平县长,又被召拜为郎中,在东观校书,升任议郎……”
“曾上疏今上废除近禁,未经采纳,又作《皇羲篇》,熹平六年再次上疏……”
夏清笑吟吟道,“老先生的折子所言颇多,我便不阐述了,不过所言皆有理,之后折子当今皇上也多有纳用,所推政举不无利国利民。”
“只是遭刘郃、程璜所害,幸得中常侍吕强求情,免于一死,流放朔方,次年皇上赦罪归家。”
“归家途中却又得罪五原太守王智,上书皇上称你心有怨念、诽谤朝廷,你为避其祸,流离失所也有七八年了吧,老先生可还要我说说你这些年的事?”
蔡邕面如土色,只觉得那双含笑的眼睛仿佛带有极强的压迫力,艰难道,“不……不用了,公子所言,无一错漏。”
蔡琰不敢说话了,父亲有的生平事,就连她也是今天听这人说了才知道。
“我知道老先生的意思,老先生得罪了不少人,但也结交了不少人,甚至还有更多人,只要听说蔡邕蔡老先生有难,必然会竭力相助,”夏清轻笑一声,“老先生想我忌惮,恐怕要失望了。”
不用失望,已经绝望了!
蔡邕无力道,“公子总得给老朽透个底吧?你们是黄巾?匈奴?朝堂?还是……”
“大汉子民。”夏清道。
蔡邕沉默片刻,一叹后点头,“罢,罢,今日既已遭遇,不认命也不成了。”
“老先生不会后悔的,六扇门庇护任何一个门众,此后衣食无忧,安全无虞,若老先生愿意,为你向皇上求一道赦免也无不可。”夏清敢说就有把握,只要串通一下十常侍,什么罪名都能消。
蔡邕已经无法想象这组织有多大能力了,“算了,朝堂风波不断,赦免与不赦免都是祸。”
“那也由你。”夏清看向梵音,“梵音,听了老先生生平,吓到了?”
“确实惊讶,”梵音笑了笑,拉起蔡琰的手,“莫要多想,其实也不用你做什么,跟着我一起游历,一起认识更多的人,一起帮助百姓,累了也可以歇歇,或弹琴或游湖都是可以的。”
这好像跟自己之前想的也没差?
蔡琰点头,心里总算平静下来,“多谢……我……”
“我应该比你痴长两年,你可以叫声姐姐。”梵音温柔道。
“梵音姐……”蔡琰心头微暖。
一只白鸽突然飞来,盘旋不走。
夏清抬手,待鸽子乖巧落下后,看了信签,又扬手让鸽子飞离,“梵音,我得走了,十一,凡事听梵音差遣。”
“是,主子!”夏十一应了一声。
“我送主子。”梵音送夏清出茶棚。
夏清跃身上树,如平空飞掠,转眼便行出很远。
追云逐月!
用来赶路倒是不错。
蔡家父女看得目瞪口呆,这……
这人肯定是活了多年的妖怪!
“公子,曲子……!”梵音又喊了一声。
清越声音远远传来,“千年缘与雕花笼换着用吧,若是急需,与蔡琰商量,她也懂音律……”
梵音不舍叹息,回头见蔡琰呆滞,“不用琢磨了,我的曲子皆是主子所作,如今有了你,他似乎要当甩手掌柜了,你会不会觉得失望?我只是个冒名……”
“不,不会,梵音姐的琴艺是我听过最好的。”蔡琰忍不住瞥了一眼某人离开的方向。
想做出雕花笼那样的曲子,音律和才华缺一不可。
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偏偏又神秘得紧,让人想一探究竟。
“主子……为何要戴面具?”
“因为太好看了,”梵音有了同伴,难得活泼俏皮了些,眨眨眼,“怕被人看见就移不开眼了。”
蔡琰脸一红,“我……我想听听另一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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