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神出鬼没！

镜头在那一张诡异的笑脸停顿一下，接着倏然一变。

“啊！！！”

董明秋终于醒过来了，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哀嚎，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噗”的吐出一口血，嘴唇嗫嚅一下，眼皮一翻，彻底没有了声息。

刘宇眼神一变，箭步冲过来，将手指放在董明秋的鼻下，又俯下身倾听他的心跳，不一会儿，刘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吩咐一旁那些神情惊骇的警察：“叫法医过来，速度！”

其中一个发怔的年轻警察回过神：“是，是……”他擦了擦冷汗，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地转身走开。

很快，他带着一个女法医火急火燎赶来。

女法医二话不说，直接掏出各种各样的仪器，蹲在董明秋的面前。

半晌，她都沉吟不语。

刘宇忍不住说道：“庄雨，怎么样？”

庄雨摇了摇头，声音带着种不明的异色：“死了，死于心力衰竭，就好像……他的心脏受到了强烈的伤害，而且。。。”

她伸|出纤柔干净的手，翻动下董明秋的眼皮，说道：“看他瞳孔内的恐惧，以及全身大部分肌肉僵硬，显然，临死之前受到了巨大的折磨，或者是惊吓，导致他就算死去，仍然保留着临死前的颤栗。”

庄雨表情惊叹，道：“死亡艺术家。。。他确实是死亡的艺术家，他将血腥的杀戮变成一项艺术，董明秋的死法、甚至是情绪，几乎跟梦里如出一……”

“别说了！”

刘宇脸色难看地打断庄雨的赞叹，尤其当他看到方刑和李浩两人卷缩在墙角，望着董明秋惨死的尸体瑟|瑟发抖，惊恐万状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这是在打他的脸啊！

董明秋的尸体就摆在面前，让他适才对着“摄像头”放出的狠话，变成了无知的大放厥词，显得是那么的可笑。

打脸打得噼里啪啦响。

庄雨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

董明秋的尸体已经搬到停尸间，现场的血渍也都清理干净，可恐慌的情绪却没因此散去。

反而弥留在很多人心底。

“他真的死了。”

“跟直播间里的死法一样。”

“死亡艺术家不会真的能在梦里杀人吧？”

“唉，神出鬼没啊，我们能怎么办，这仗压根没法打，我们连死亡艺术家的衣角都没看到，这边就死了一个……”

护卫在铁栏子周围的警察们，都在低声窃窃私语，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被死亡艺术家审判了一个，而他们根本甚么都做不了，甚至连他的手段都没搞清楚，这不禁令他们心生无力感。

方刑在铁栏内踱来踱去，神情慌乱，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充满了焦虑不安。

刘宇迟疑一下，走过来安慰道：“你不用太担心，这次我们有了准备，绝对不会让死亡艺术家得逞。”

“刘队长，你实话跟我说，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方刑目光紧紧盯着刘宇，李浩也抬起头，紧张地看着刘宇。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刘宇犹豫一下，咬了咬牙道：“不过，在“审判直播期间”，你们最好都别睡觉，就算困也给我忍着。”

嘶！

方刑和李浩对视一眼，都看到各自脸上的惶恐不安。

真的。

死亡艺术家真的可以在梦中杀人！

惊恐。

害怕。

种种负面情绪如附骨之疽，萦绕不散，方刑脸色苍白，找了个角落挨着李浩附近坐下。

听到这个“噩耗”，再有董明秋的前车之鉴在前，他怕得要命。

不过，李浩好像比他更害怕。

但见李浩卷缩在一旁，耸拉着脑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由于角度问题，也看不到他的脸。

“该死的死亡艺术家，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方刑低着头，嘴里念念碎地咒骂着，不仅是在宣泄内心的恐惧，也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可不想睡着，就像董明秋一样糊里糊涂、凄凄惨惨地被杀死。

可睡意这玩意不可控制，不知甚么时候，方形打了个哈欠，然后心中一凛，急忙拍了拍脸颊，自言自语：“不能睡不能睡！”话落，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并且惊恐的发现，眼皮越来越沉重，就像灌了铅一样。

一股深沉的睡意来势汹汹，眨眼间就笼罩了他，方刑眯着眼睛，精神恍惚，双眼就快要合上了，他伸出手要掐住胳膊之时，两边的眼皮闭阖，脑袋向下点了一下。

终于，他用力地一掐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