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瑾听闻,有些无奈:“我前来出诊送药,你们不谢也就罢了,竟然还妄想教训我?”
闻言,蒯伯长像是听到什么好笑事一般,讥讽道:“小子,话可不能瞎说,从头到尾都只有端木姑娘一人为弟兄们诊治,哪有你什么事?恐怕医术低微,只能给端木姑娘打下手,就你这种人还妄想与端木姑娘成双成对,简直贻笑大方。”
一番话将公孙瑾嘲讽的一无是处,不免让他失笑,都怪那丫头让他打下手,现在这群将士都以为他医术低微,与其相差甚远。
“你可知端木蓉姑娘名声都传到赵军哪去了,念及你前来送药又是端木姑娘师兄,我们兄弟几人就给你个机会,以后少与她在一起,不然可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此时在蒯伯长身侧一将士也是忽然出口。
公孙瑾讶异,未曾想到端木蓉的名声竟已声传赵军军营。
看来这些日子,后者应该救了不少燕军,再加上那药效奇好的三七草,恐怕已经稍微左右了一下战事。
毕竟医治好的将士,便又是一股军力,不可小觑。
公孙瑾抬眼:“所以要是我不同意,你们就要动拳头?”
“自然!”那蒯伯长冷哼。
“可打我,你们有没有想过后果?”公孙瑾见这几人四肢发达,也懒得动武,毕竟身处军营,而且君子动口,不动手。
那几人皆是挑眉,呵呵一笑:“后果便是你长了记性,以后少与端木姑娘肌肤相亲。”
公孙瑾不置可否:“我且问你们,方才你们所言,蓉儿如今声传赵军军营,那么燕军军营是不是也已得知?”
“这是自然,端木蓉姑娘在军营中名扬远播,很多人都想目睹其风采。”蒯伯长点头,不知公孙瑾想说什么。
见蒯伯长点头,公孙瑾负手,走到五人身前,缓缓开口道“既然你们军营中人皆知,想必不少军官也已知晓,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蓉儿送药出诊,医治好了众多将士,缓解前线危难,算是大功一件,故而才会连赵军也是顺带听闻。
我身为蓉儿师兄,若是你们伤害于我,被蓉儿知道,她若是一气之下,再也不来军营送药诊治,那你们伤员得不到有效治疗,前线压力必然会重一分,到时候大败而归,你们将军震怒之下,想找人出气,怪罪下来,你们说会怪罪到谁的身上?”
说完,公孙瑾嘴角还挂着一抹淡笑。
“这…”六人闻言,皆是露出错愕的神色,呆滞住了。
想靠端木蓉救的那些人就想挽回战局定然不可能,但总归是个说法,可以用来撒气。
怪到谁的身上,自然是怪到那赵布身上,毕竟这里由其管辖,但他们定然也逃不了干系。
如此一言,他们倘若动了手,恐怕好处没捞到,还会自讨苦吃。
念及此处,原先神气冷漠的脸立马变的铁青。
“你们是不是在想幸好未曾动手?”见得几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公孙瑾尽收眼底,又是继续开口。
被戳破心思,几人皆是一怔,同时心中也松了口气,不想下一刻公孙瑾话一出,让他们大惊失色,面色惶然。
“别以为你们未动手就无事了,到时候蓉儿如若问起来,来此有没有救治病人,我将现在发生的事告之于她,恐怕她也会怒不可遏,结果又有何差别?”
几人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瞬间面无血色,如同死水,公孙瑾一番话,确实所言不虚。
如此看来,他们就算现在不动手,也一样逃脱不了干系。
念及此处,只见五人瞬间拱手仓皇行礼道:“公孙先生,我等不知好歹惹怒先生,还望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等!”
额头隐隐有冷汗冒出。
他们算是知道面前之人为何能博得端木蓉喜欢了,仅仅靠三言两语便是让他们瞬间丢失反抗之心,更别说教训。
兵不血刃。
比之动手更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公孙瑾青衣绝世,笑看着这几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说完拍了拍那蒯伯长肩膀,便是一挥青袖,负手离去,留下一高深背影。
有时候动嘴,比动手来的实在。
就像面对这乱世,只望以后他也能尽量靠着口舌和智力,不过这也仅仅只是想想,他还没痴心妄想到那种地步,该用剑的时候还得用剑。
以医治世,以剑止乱。
等公孙瑾离去,几人皆是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背后一片冰冷,蒯伯长紧紧注视着公孙瑾背影,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因为方才公孙瑾拍他的时候,他肩膀宛若有百斤重。
看来面前之人不仅只会用嘴而已。
回到原位,端木蓉已经将那些将士全部医治完毕,正提着药盒在等着他,见他前来,顿时露出一丝浅笑,纶下的秀发与长裙随风轻扬。
“师兄,那人有没有事?”
接过端木蓉手中医盒,公孙瑾淡笑摇摇头:“无妨,已经解决好了,我们走吧。”
还是尽早离去为好,那抹杀气始终环绕在他心头,驱之不散。
“端木姑娘走好。”离去之时那些士兵也都一一道别,显得很是恭谨,之前的田伍长此时也是收起了方才那抹抑郁,换上笑脸。
恐怕也早已见惯,故而才能这般调整心情。
但这,才是真正让人感伤的地方。
端木蓉亦是笑着招手,心中却有些萧索。
“师兄,你觉得他们是不是很可怜?”
走在归去的路上,想起方才那一幕幕,原本沉默着的端木蓉乍然开口,美眸深处藏着一抹忧伤。
她生性善良,又为医者,最见不得战争及伤员。
公孙瑾沉默,知晓端木蓉这是触动到了心中柔软,正是心灵脆弱之际,见他在此方才倾诉,故而思忖片刻方才慎重开口:“与其感触性命流逝,不如阻挠导致这一切的源泉。”
端木蓉一怔,回味几番后,似乎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眼神当中光彩忽亮:“师兄,蓉儿明白了。”
见得端木蓉想开,公孙瑾笑着轻抚其秀发,他这话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好了,走吧,师父估计该等急了。”
正说着只听后方传来一阵呼喊声。
“公孙先生,大事不好了,快救救我们!”只见先前那蒯伯长忽然惊慌失措的冲了过来,脸上尽是恐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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