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两人还没死是吗?”公孙瑾眼神空洞,端坐于木椅,阴沉着脸,看不清表情。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现世父母都已消失,基本等同于去世,不曾想到并非如此。
方才念端已为他讲述。
他父母身份并非同一般,乃是如今诸子百家中道家中人。
可惜,一个身处天宗,一个身处人宗,势不两立,似乎冥冥之中也代表着他们的宿命。
自从三百年前道宗分为天宗与人宗,便是斗争不断,自然不可能允许两门弟子成亲,况且道家弟子本身就不得涉俗。
当初他的父亲与母亲在一次任务中无意间相识,但是顾及江湖凶险,所以没有告知对方真实身份,只用化名。
两人在相处之下,暗生情愫,逐渐相恋。
后来坦白身份,不由大吃一惊。
可惜情愫已起,怎么会轻易抛弃,故而两人便是私奔,隐居山外,瞒着宗门成亲将他生下。
在他不足三岁时,天宗与道宗得知此消息,当场震怒,天宗弟子竟与人宗弟子相爱而且还诞下一子,简直贻笑大方,关键是他的父母当初在宗门之内还是内门弟子,身份尊贵,更是难以原谅。
故而天宗与人宗遣派人员将各自他弟子抓回,本欲将他这个‘罪子’击杀,不巧被念端路过救下,后带到镜湖,养育成人。
至于他的父母则被囚禁宗门之中,永世不得出世。
原来他的身世这般凄惨,父母竟然也还在世。
公孙瑾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也幸好他能遇见一个良师和一个爱她的师妹,也算是一种补偿。
不过他的父母就没有这般好运,恐怕还在宗门之内接受禁闭相思之苦。
囚禁近十四年,不能与相爱之人相见,而且还以为孩子被杀,这该多痛苦。
他不用想也能知晓。
公孙青山,苏瑾。
这便是他父母的名字,前者身为人宗,后者身为天宗,皆是长老亲传弟子。
公孙瑾。
原来他的名字便是这般来的。
念及此处,不知为何,他的眼角有些湿润。
“嗯,人宗与天宗势不两立,他们各自被关于宗门之中。”念端看着自己徒儿,走到其身旁,轻轻抚了下脊背,用以安慰。
她本打算等到公孙瑾十八岁时再告知,不过既然后者选择离去,那还是提前说出,不然以后还不一定有机会。
当然,她之所以言明,一是觉得公孙瑾有权利得知真相,二则是他觉得以公孙瑾之才能定然能救出其父母,身为师父,对自己徒弟这点信心和了解还是有对。
“师父,徒儿知道了。”
公孙瑾吸了吸鼻子,展露微笑,不过看起来似有些勉强。
“打算去找他们吗?”念端觉得这话问的有些多余。
公孙瑾目光凛冽:“自然,天涯海角,都要寻得。”
道家,位于赵国,他迟早得去,到时定将父母救出,不然妄为人子。
说起来,他如今修行的功法《天道合一》正是缘自道家,不过应比现如今道家心法要高上一筹。
念端了然,知晓自己这位徒弟性格:“既然你有此志向,为师也不阻拦,另外这次出门,为师赠予一样东西给你。”
“何物?”
公孙瑾收起悲伤的脸,好奇询问。
念端摇头,未曾言明,只是走到书柜上将顶上方一长形木盒拿了下来。
木盒呈暗红色,雕有形形色色刻纹,多是花草,带着一股古朴气息,上面明亮透彻,想来念端经常擦拭,因为这书房端木蓉与他没有经过允许不能轻易进来,而且他也还是第一次得见这木盒。
公孙瑾狐疑:“这木盒中是何物?”
“你打开便知晓了。”
闻言,公孙瑾踌躇片刻方才伸手缓缓将木盒打开。
一角展露,顿时一道光华一闪而没,十分耀眼,似乎还夹杂着极强剑气,有刀割之感,微微刺痛。
光芒湮灭,房间归于平静,桌边烛光依旧摇拽。
公孙瑾用力将盒盖推开,定眼看去,见到盒中何物,霎时一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只见一柄宝剑置于盒内,剑身约三尺,宽一寸,剑面剔透,倒映天地寒光,似有天地之势蕴含之内,剑柄呈暗檀色,雕有细细花纹,类似铜盒,像是草药。
一柄剑。
念端竟然藏着一柄剑,不免让公孙瑾错愕。
自己的师父不是十分讨厌用剑之人,为何会珍藏这样一柄宝剑。
公孙瑾有些不能理解。
“它名为纯钧。”
端木蓉未曾解释,只是道出名剑所谓何名,眼中似有春秋流转,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感叹。
“纯钧?”公孙瑾淡然处之,不再惊叹,因为今天让他惊讶之事太多,一波三折,故而逐渐平淡。
纯钧,越过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相传宝剑铸成之日,百草齐放,剑气滔天。
楚国相剑师风胡子将其排在十大名剑中第八位。
传闻此剑已消失数年,不曾想到竟然在念端手中,真是让人意外。
“嗯,今日便将此剑赠予你。”念端说着,将手中纯钧握起,与其说是触碰剑,倒不如更像是触碰回忆。
瞧见念端迷惘表情,公孙瑾终于按耐不住心中好奇,出口询问:“师父为何会拥有纯钧?”
如此宝剑,江湖多少人求而不得,竟被念端私藏。
闻言,念端垂下双眼,略显落寞。
“因为这是他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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