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叛军见此,只觉得天旋地转。有的人已经准备往西边的城门逃跑了。
可叛军大寨的西门,乃是一处凶险之地,有悬崖峭壁盘踞于此,只有一条险路蜿蜒崎岖而下。
那些自以为逃出生天的叛军无法并排逃跑,只能一个一个从狭窄的道路上往山下奔走。有些人一个不小心,踩空了一步,人就掉下了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而那些一路颠簸跑到山下的人,还未来得及站稳脚跟,长舒一口气,就发现面前原本应该只有树林草地的地方,站着无数个身着黑色软甲的健硕武士。
排头的,是身高两米有余,身穿黑色玄铁甲的程家大公子,程怀默!
他冷眼相看,手中的长斧刃处闪耀着寒意凛凛的光芒。
“你……你们是谁!?”
大部分叛军手上还拿着兵刃,见此,纷纷将武器举起。
“我们是牛头马面,拉你们去见阎王爷的!”
见吉水县惨剧后,愤怒不已的程怀默举起手中的长斧,踏着沉重的步伐便朝叛军坚定果断地走去。
他身后,张雄的特殊精锐们纷纷拿出了各自擅长的看家武器,跟上了程怀默的步伐。
随后,一场混战在所难免。
说是混战,是因为逃出的叛军者仍有好几百人,而程怀默这里却只有二十多人。
但实际上,这几百人,在张雄的精锐面前,也像是待宰的羔羊!
程怀默左劈右砍,当下已有五六人命丧斧下,鲜血溅在黑色的铠甲上,让程怀默宛若浴血而行的恶鬼,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
而大门处,张雄也发动了总攻的号令。他的三弓床弩怒射标枪,将寨门完全洞开,飞沙走石间,晕头转向的叛军向后四散溃逃。
拥挤中,有人摔倒,立刻被后面奔逃而来的人踩踏而死。如此死者,亦有几十。
张雄一马当先,骑着战马突入溃散的叛军之中。他的长矛横扫过去,数人首级腾空而起,鲜血向上喷洒宛若趵突泉涌。
接着,他从马上一跃而来,将敌人一矛穿心,带着他的尸首向周围抡起,一个半圈后,已有数十死尸倒地。他将长矛转了一圈,继续朝营寨的深处追去。
他身后,盾兵、长戟兵、刀兵一起涌入营寨之中,见匪就砍,遇贼便杀。营寨内哭声四起,喊声震天。
“饶命啊!我们投降!我们不逃了,我们投降!”
一些手无兵刃的叛军被围在营寨的一角,他们纷纷五体投地地跪了下来,向他面前的水军将士们求饶。
带领兵士们的正是前军大将赵河,他看了看这些人,虽然心生厌恶,但还是停下了屠戮的步伐。
“去找些绳子,把这些人给捆起来!”他命令道。
“你们在做什么!?”
这时候,张雄从远处策马而归,看到赵河正准备捆起这些人,不禁质问道。
“大帅,他们投降了!”赵河拱手道,“我们可以将他们带回去,移交松州法办……”
张雄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到赵河面前,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两巴掌。赵河捂着嘴巴向后退了一步,低着头不敢说话。
“在船上你们发的誓,你们都忘了吗?”张雄冰冷地问道,他看了看赵河,又看了看赵河身后的将士。
“在吉水县里,你们看到的惨象,也都忘了吗!”张雄质问道。
“倘若不是他们,吉水县的妇孺也不会生不如死!你们都忘了吗!!”
张雄一个转身,手中长矛狠狠舞去。最靠近他的叛军头颅被削去了一半,空有下槽牙和颅内血肉的半颗脑袋摇摇晃晃,身子瘫软倒地。
即便如此,赵河等人仍然踌躇不前,而那些叛军则纷纷撒腿想跑。
就在此时,一个笑声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营寨的帐篷后面,忽然冲出来了一个赤身露体的女人。她浑身上下满是污泥,身上遍布着淤青的伤,披头散发,咧着嘴冲张雄等人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闲无事荡舟游湖观山景,闷来时吟诗作赋抚瑶琴。”
女人翘着兰花指,一边曲着身子唱着一段川剧歌赋,显然已经疯癫了。
张雄走上前去,扯下了自己的长袍,遮挡住了女人的胴体。
女人一头扎在他怀里,哭喊道:“奴家唱!奴家唱!别折磨我……别杀我……‘四门大街打扫净,肥羊美酒犒三军!’”
唱着唱着,她泣不成声,双腿哆嗦得几乎无法站立。
怀抱着这个可怜的疯女人,张雄转身瞪着赵河等人。
“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这些人的残忍。”他用长袍裹住女人,将她轻轻地放在地上,女人低着头,间间断断地唱着,一边前后摇晃。
张雄站起身,与赵河四目相对。
他看到赵河的双眸中,已经少了彷徨,多了坚定;少了怜悯,多了愤懑;少了犹豫,多了决断。
张雄举起长矛,怒吼道:“只有将这些人斩尽杀绝,才能解我张雄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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