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在大雪之下，天地都变成了白色，经过半个月的奔袭，管亥三人率领五万新兵，顺利到达。
幸好刘璋将广宗、钜鹿两城获取的战马，还有苏双张世平贩卖的良马全都买了下来，勉强单人单骑，让新兵们免受雪地奔袭之苦。
“元俭、元福，到了。”三军之前，管亥看了下刘璋给的地图，计算了行进的距离，好像这里距离鲜卑王庭已经不远了。
“到了？”廖化拍去戎甲上的积雪，抬头看了看惨白的日光，还有望不到边的大雪，有些无语。
这特么，好像和想象中该有的情况不太一样。
嗷呜……
不远处，有几只雪狼影影从从，似乎感觉到大军的不善，纷纷夹着尾巴跑路。
“这种气候，鲜卑连个斥候都不愿意派出来，真是好运道。”
翻身下马，积雪瞬间没过周仓的小腿，走动了两步，丝毫感觉不到温度。
“在中原可见不到这么壮观的景色，你们两个家伙还这么多唠叨。”
管亥弯身抓了把雪，往嘴里一塞，瞬间变成了水，解决了被寒风吹裂嘴角的问题。
“苦寒之地，更能激发人坚韧的性格，至少我们身上的新兵，已经有了主公口中军人的特质。”
廖化呵呵一笑，也算是苦中作乐，半开玩笑道。
“继续走吧，找个背风的地方，生火建营，再过几日，就到鲜卑王庭了。”
北方的冬天，昼短夜长，吃过几次亏之后，周仓等人也知道提早扎营，收集一些柴火，撑过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夜晚。
“小心点，主公交给我们五万人，最好全部带回去。”
“鲜卑等同王国，攻破鲜卑王庭，如果攻破王国国度，想不损一兵一卒，又怎么可能？”
“你们两个家伙，将士们身上携带的粮草已经不多了，此战，许胜不许败。”
“知道了知道了，元福，你的话真的好多。”
……
夜幕降临，管亥三人找到一个山的背面，安营扎寨，前去寻找柴木的将士回归，火把、火堆渐渐升起，让这个充满冰雪的天地多了一丝光明和温度。
伙头兵化雪造饭，一边烹煮热汤熟饼、一边将白日猎杀的不长眼的野兽制成干肉，直接放在岩石上，一夜过去，就会冻住，吃的时候放到锅里融化，又和新鲜的肉一样。
半山腰的洞穴之中，管亥一刀了解了正冬眠的熊瞎子，稍加改造，就变成了三人今夜临时居住的场所。
点燃火把，升起火堆，暖意逐渐驱赶了洞穴中的寒意，三人喝了一碗热汤，吃了两张烙饼，就解决了今晚的宵食。
当然，少不了酒的存在，在他们临行时，刘璋曾交给他们十万斤二锅头，不过在这冰雪天地中，全部变成了酒块。
在即将出大汉时，周仓就派人买下了边境所有的酒，但在刚进入鲜卑的几天就喝完了。
伙头兵将酒块敲碎，如果有将士撑不住，就吞下一块，含在嘴里化，才撑过了艰难那段时间。
管亥三人将两块酒块化入一碗热水中，一饮而尽，很快，脸上多出一抹红晕，喝了近十天的这种稀释酒，还是有些上头。
“元俭、元福，你说我们还有机会回到中原吗？”
管亥看着洞口不断积聚的雪花，目光有些呆滞道。
自从出了大汉国土，大雪就成为了管亥三人以及五万将士的一切，一连走了几百里都没有人烟，那种来自天地的孤寂，让管亥的心志都为之动摇。
脱下身上的甲胄，廖化笑道：“黄巾道那么困难，我们都闯过来了，现在遇上主公，我们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深入鲜卑境内近千里，子威，我们还有退路吗？”
周仓更加现实，以他们现在的粮草，还有剩余的酒，已经不足以他们回头了。
只能干掉鲜卑王庭，拿到鲜卑王庭的粮食，才能支撑他们回到中原，再无后路。
“还有，来年开春，冰雪融化，这群外夷必将南下掳掠我大汉，为了帝国的荣耀，我们也不能后退。”
廖化打开地图，看着红线标记的路线，苦笑道。
大汉，乃帝国，外夷，皆流民尔。他们已经到了这里，如果什么都不做就回归华夏，就算来年被鲜卑丁零攻破大汉边境杀死的军民能饶恕众人，廖化三人也不能饶过自己。
“死战不退？”
管亥心神回归，厉声道。
廖化、周仓狠狠点了点头，坚定道：“死战不退。”
“既然如此，一切都简单了，去特么的计谋军阵，三日后，趁着黎明前的黑暗，直扑鲜卑王庭。”
“此战，凡我军阵前，皆是敌人，没有投降之人！”
管亥撕碎刘璋给他的秦锐士训练之法，恨声道。
既然鲜卑这些外族都能掳掠屠城，那就让他们也体会一下，来自大汉的愤怒。
屠城灭族，大汉也会。
……
而洛阳这里，宗正府。
宿醉之后，一大清早刘璋就被费嫦揪着耳朵拉了起来，迷迷糊糊被费嫦带着一群丫鬟梳洗打扮之后，就丢给了老爹刘焉。
没有耽搁，刘焉带着刘璋，又带着十几车聘礼，直奔蔡府。
这些聘礼，大部分都是刘璋从广宗、钜鹿带回来的战利品，还有少部分是刘璋封侯的奖赏，统统被刘焉绑上红绳改道送往了蔡家。
一路上，不少早起的商家摊铺，看着十几车珍宝，纷纷揉了揉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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