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赢离去,嬴渠梁,赢虔,秦剑,连忙拱手相送。
侯赢刚出了门,秦剑立马转身,冲嬴渠梁道:“君上,这十五万金,那可是秦剑为了秦国才赊的账,这是国债呀君上,这钱,你得给我……”
然而,还不等秦剑的话说完,只见嬴渠梁已经猫腰,低头,冲秦剑深深的一鞠躬:“先生,请受嬴渠梁一拜!”
见嬴渠梁都如此,赢虔连忙也是跟着深深一拜。
秦剑连忙扶起二人:“干嘛?干嘛呀这是?不就是十五万金嘛,难不成你们哥俩要赖账……”
嬴渠梁起来,眼睛都已经濕润了:“先生,为我秦国呕心沥血,运筹帷幄,谋少梁、灭西豲、破六盟、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震国之功。然,秦国贫困,不能与先生厚金名士相与,嬴渠梁,嬴渠梁对不起先生啊……”
赢虔:“小子,俺赢虔没渠梁读的书多,不会说那些好听的话。
俺赢虔只说,以后,在秦国,你的事儿,就是赢虔的事儿。
以后,你小子在秦国,只管横着走,谁敢对你不敬,赢虔第一个饶不了他。”
秦剑吓了一跳,感情是这么回事儿,还以为这哥俩要赖账呢……
秦剑微笑挥手:“小事小事,秦剑若图荣华富贵,就不会来秦国了。而且,最大的荣华富贵,是什么?是君上您对我的信心呐。
只要您这一国之君,心中有秦剑,那,功名利禄,荣华富贵,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嘛?对不对?”
嬴渠梁擦擦眼睛:“咳咳,哈哈,那倒是,那倒是,嬴渠梁口误,竟然以荣华富贵这等庸俗之物,来评说先生。”
秦剑一脸正色:“不,荣华富贵,我所欲也。待秦国富强了,你得给我……”
嬴渠梁:“咳咳,一定,一定,先生与秦,不世之功,什么样的荣华富贵,都是理所当然的。”
说着,嬴渠梁道:“先生,能否与嬴渠梁拆解一下,您是怎么样下的这一盘大棋,使得六国会盟,如此迅速的瓦解?”
赢虔:“对呀,这也太牛了,给说说小子……”
秦剑微笑:“无它神秘,唯人心尔。”
赢虔和嬴渠梁相互看看,面面相觑,再次看向秦剑,一脸的懵逼。
秦剑道,六国会盟,看似强横无比,来势汹汹,不可一世。
要是任由表面上看,这次,秦国怕是真的要亡了。
所以,要怎么化解这一次秦国的危机呢?
有两个选择,第一,死磕六国。
第二,将六国会盟瓦解。
很明显,第一个选择,无异于找死。
所以只能选择第二个,瓦解会盟。
然而,怎么瓦解呢?
六国逢泽会盟,看似和气一片,然则山东六国这些年来,积怨甚深。
只不过,大形势所驱,让他们看到了一点甜头,所以他们纷纷暂时放下恩恩怨怨,看似一团和气的会盟联军了。
然则其实,他们真正的内心,依然是——各怀鬼胎。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筹划而已。
所以,此次会盟的核心吸引力,那就是山东其它五国,可以从魏国那里得到点好处。
此事,我已经派白氏商社的斥候探听过,他们逢泽会盟,六国分秦,把秦国当成了一头驴子。
魏国自己,独占了一大半的好处。
剩下的五国,也就是得了个驴蹄子,驴尾巴,驴骨头之类的边角料利益。
不过,这利益虽然小,但是,那也是利益。
蚊子再小也是禸,不吃白不吃。
好,灭秦的核心吸引力,就是蚊子禸了。这可以说是魏罂为我们秦国下的一步好棋呀。他不明白利益均分的道理。
现在,我们知道,灭秦对于五国的核心吸引力,不过是一点边角料的蚊子禸,一种可有可不有的利益。
所以,我们秦国,只需要给其它五国,一个打消其要蚊子禸的理由,就行了。
这个理由,是什么?
当然不能是割一块肥禸给他们,而是,让他们权衡利弊之后,觉得,为了这么一点蚊子禸,蹚这趟浑水,付出和收益不成正比,不值当!
怎么让他们觉得付出和收益不成正比,不值当?
震慑!
通过震慑,让他们知道,想要收获利益,那是需要承担风险的。
而当这个风险指数太大,完全跟他们的利益不成比例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们就会选择放弃。
试问,谁会为了一个馒头,单枪匹马闯进千人大军之中厮杀?谁会为了一枚铜钱,将手神到油锅里?
谁都不会,这就是,风险太大,而受益过小。
当然,如果对方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或者那个油锅里一锅凉水,那,这个就是风险程度,就大大的减小了,可以一试。
之前,其它五国可能会觉得,秦国,就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或者,是一锅凉水。
但是,在我们灭了西豲之后,他们猛然警觉,这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这分明是千军万马。这哪里是什么一锅凉水,这分明是一锅滚开的猪油。
不管是千军万马中抢一个馒头,还是油锅里捞一枚铜币,这事儿谁都不会干。
所以,韩國撤了!
所以,楚国撤了!
所以,齐国、赵国、燕国都撤了!
赢虔和嬴渠梁听的眼睛都直了……
太牛逼了!
太牛逼了!
这是啥人呐?
这还是打仗嘛?
这还是运筹帷幄嘛?
这特么简直就是魔鬼,这是要把人算计到骨髓里嘛?
这小子,尼玛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不就打个仗嘛?
咋整出这么老多道理啊?
但是,他两也不得不承认,秦剑说的这一切,都是那么那么的有道理。
这人的脑袋,到底是咋长的呀?
跟这孙子的脑袋一比,俺们这脑袋,简直就是尿壶啊……
嬴渠梁已经彻底听傻了。
秦剑说完了,他还发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过神来,这才连忙朝秦剑一拱手:“内史谋断千里,嬴渠梁,佩服之极,佩服之极……”
赢虔瞪圆了眼睛:“咳咳,尽管,我还是没听的太明白,但是,我觉得先生说的非常厉害,很厉害……”
片刻,嬴渠梁道:“可是内史,为什么要将西豲的人头,摆放在韩國和楚国的边境呢?”
秦剑微笑:“为了增加胜算。”
秦剑道:“韩國和楚国,都是秦国的邻邦。韩國国力弱小,比之西豲自然要强一些,但是强点有限。它经不起秦国咬他。我们在他们的门口,放上一堆人头,这使得,韩國有了充分的理由,从六国会盟撤兵。
楚国同样也是,他虽然很强大,但是,因为他是秦国的邦邻。
楚国几百年来,一向没有什么称霸之心,数百年都是以中原老二的身份自居,自得其乐。有事儿都找老大魏国,他们老二依然可以笑傲中原。
这是楚国国君的为君之道,所以,他可不想,得罪他们眼中,如同疯狗一样的秦国。为了两个驴蹄子,惹的这么一个亡命徒一样的秦国,日夜惦记,岂不是后半夜都睡不好觉?
所以,在他那里,也摆上一堆人头,给楚国也来一个撤兵的理由。
事实,也的确如我所料,楚国和韩國,是最先撤出来的。”
什么叫心机?
这就叫心机!
什么叫谋算?
这就叫谋算!
太可怕了!
太恐怖了!
人,怎么可以这么精?
嬴渠梁和赢虔一起朝秦剑拱手:“内史谋算,天下无双,赢虔嬴渠梁佩服……”
秦剑连忙挥挥手:“得得得,别来这套,说正事儿,我欠白氏商社那十五万金,啥时候到账啊?这可是国债,你们哥俩可不能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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