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呜、呜、呜!”
折家军大营里,一声声厚重的鼓声响彻大营,敲击在每一名士卒的心中。
一声声号角声穿透云霄,贯穿整座大营,催促一众将士们的脚步,速速赶往校场。
“怎么回事,今日并非是操练之日,怎么会让我等去校场?”
“不知道,难道是上官要将拖欠的军饷给补齐?”
“拉倒吧兄弟,我在折家军当兵三年了,每个月的军饷,能拿到三成就算不错了,补齐?想太多。”
“兄弟慢点,跑那么快做什么?又没军饷可发,不急不急。”
“兄弟,刚才见我们都头急急慌慌的模样,好像是发生了大事。”
“就算发生了管我们何事?我们当兵就混一口饭吃,管那么多做甚?”
“就是,就是。”
大营中央的点将台上。
旌旗林立,战鼓齐擂,号角声轰鸣。
赵楷一身亲王蟒袍迎风而动,身后红色披风迎风而展,猎猎作响,双目精光爆射,表情冷峻挺拔,尽显英姿飒爽,俊朗不凡。
在他左侧,则是一身戎装,手握沥泉枪,表情肃穆,武威俊朗的岳飞。
右侧则是表情严肃的吴玠。
尽管此时战鼓声阵阵,号角声轰鸣,但下方校场中,仅仅只来了一半士卒。
剩下的士卒,则是陆陆续续的朝校场奔来。
来的这些士卒尽管站在原地,但却是左顾右盼,窃窃私语,有的甚至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看着下方毫无精神,丑态百出的士卒,不仅仅是赵楷脸色阴沉,岳飞与吴玠二人也是表情不满,眼神冷冽。
尤其是吴玠,他也是折家军出身,看到眼下这一幕,心下羞愧。
“我怎么会与这些人为伍,这传出去,真是丢人。”
“吴玠,折家军平日都是这般模样?”
就在吴玠心下羞愧时,赵楷的话在他耳边响起。
吴玠连忙回禀:“王爷,一年前的折家军还不是这样,要好上很多,但自从折将军与金兵交战失利,从新招募组建而成的折家军,就完全变样,折可求时常不在军中,导致军心涣散。”
“再加上折家军内部任人唯亲,疏于训练,军纪不严,结果就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听完吴玠的解释,赵楷点了点头。
折可求这是破罐子破摔,只顾着为自己谋利,对军队也不怎么上心了。
“鹏举,如果本王把这支军队交与你手,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这支军队训练成一支精兵?”
岳飞稍作沉思,掷地有声的回禀:“王爷,给末将两个月时间,末将定能将这支军队训练成一支能上阵杀敌之军。”
岳飞说得很含蓄,没有说能训练成一支精兵,只说能训练成一支能上阵杀敌之军。
上阵杀敌之军与精兵,可不是字面上的差距,而是真正意义上脱胎换度的差距。
没有经历过血与火洗礼过的军队,就算不上一支真正的精兵。
不过,赵楷看着下方毫无阵型,吵吵嚷嚷的一众士卒,微微点头。
“在两个月内将他们训练成一支能上阵杀敌之军,也并非是一件易事。”
赵楷与岳飞、吴玠三人以及一众亲兵站在点将台上,静静等着下方士卒列队。
约么一个时辰之后,才有一名营指挥使前来禀报,说是集合完毕,请赵楷训话。
赵楷环视了一圈下方杂乱无章,阵型不一的队列,尽管心下极其不满,但却没有完全表露出来。
旁边的岳飞中气十足的大喝道:“朝廷亲王郓王殿下训话,所有人肃静。”
尽管校场面积很大,士卒众多,但岳飞的声音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一众士卒也是能听清。
无数人朝点将台上看去,顿时窃窃私语,表情疑惑。
“郓王?平日不都是折将军训话吗?今日怎么换人了?”
“是啊,这郓王不在汴京享福,怎么跑这里来了?”
“统统给本都头闭嘴,不想死就别说话。”
“都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闭嘴,肃静。”
赵楷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方依旧有不少士卒在窃窃私语,也没有理会,直接开口。
“本王今日只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只要如实回答本王便可。”
下方一众士卒也是极其好奇。
平日训话都是要讲不少的,这郓王怎么就问一句话?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士卒纷纷将目光汇集在了点将台上的赵楷身上。
赵楷继续道。
“本将问你们,折可求平日可有克扣你们军饷?”
“唰。”
赵楷这个问题犹如一颗石子丢入到了水中,瞬间激起一层浪花。
“这,这不是废话吗?当然克扣了。”
“我们敢如实回答吗?万一被折可求的亲信发现,那我们就死定了。”
“兄弟你发现没,今日这大营内,怎么没发现折家那些嫡系将领。”
“是啊,好奇怪,难道说这折家军变天了?”
“我看是。”
一众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最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王爷,我们都已经两三个月没见到饷银啦。”
有第一个人带头,后面陆续便有人回答。
很快,整个校场了,无数人回答说折可求克扣饷银,还有不少士卒大喊折家嫡系将领的恶行,要赵楷做主。
赵楷嘴角微微一翘,手掌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等校场上所有人安静后,赵楷扔出了一个劲爆炸弹。
“本王今日在这里告诉你们,折可求拖欠你们的饷银,本王在一个月内,一分不差悉数发给你们。”
“嗡。”
整个校场炸锅了。
“这不是真的吧?真的要全部发给我们?”
“这,我不是在做梦吧?”
“郓王殿下真的有这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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