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这样的世界

“这是哪里？”李凡现在脑子有些晕乎，没搞清楚状况，怎么一觉睡过去，自己就又到了新世界。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倒了。”他只能说这些了，因为他就知道这些。至于其它的，短发倒没什么，可穿着却极为怪异，但以他的眼光，却恰到好处，用在夏季，倒是颇为合适。或许，这是未曾显于世的夏季衣装。他这样想。

“原来是这样子啊。”李凡摸了摸作痛的脑门，仔细打量着这位弄醒他的人，瞅了老半天，他都没弄懂，对方究竟是从哪儿弄来的水，本想开口询问来着，可到了嘴边，却是对方先开口了。

“你是谁？为何会在晕倒在这里？看你衣着材料，虽说古怪，可也精妙无比，身份应该不一般。这天荒森林隶属于米尔迪安学院管辖，寻常人等不能轻易踏足此地，可你却晕倒于此，请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到这里的？”他非常的细心与仔细，不断的追问，想要彻底弄明白李凡的来历。

来自世界的彼岸，相距不知几何遥远，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这种话如何说得出口？李凡只能沉默以对。

“为什么不说话？”他的眼神顿时就凌厉了。

倒霉！

上来就被人追问来自何方，瞧对方的架势，若是不说个一二，怕是要没完了。李凡考虑着，以自己的身手，是否能干翻对方，然后从其手中逃脱。可考虑到那不见踪迹的水源，他决定放弃了。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相信吗？”看着那张年轻的面孔，李凡镇定而平静的开口道，“我的家乡，距离这里极为遥远。仅仅因为我躺床上睡了一觉，便来到了这里。不知身在何方，也不能回首遥望。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似乎李凡的言语过于匪夷所思了，让他都不由愣了一下，而后他忽然就笑了，高兴的像个孩子：“果然，世界不是唯一的，在我们所无法触及的地方，存在有彼方世界。看来我的假设没错，我的思路是正确的，一定能够成功。”

既然他没有再追问，那李凡也就没提自己的事情了。可听对方言语中的说辞，李凡总觉得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东西，这有可能是牵涉到了某种禁忌之类的东西，而且在未来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既然你是彼方世界的人，那就是客人了。于情理而言，我应该笼罩招待你的。可现在不行，我在做一件事情，很隐秘的那种。如果你想活着，就请你闭嘴，不要胡说八道。否则，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放弃询问彼方世界的一切而抹杀掉你。”这时，他又开口了。但涉及到的言论，李凡可没听出来是好话，明摆着的威胁，不是吗？

“现在，你跟我走吧。有我在，没人敢动你，哪怕是你是出现在天荒森林的不速之客。”他说的不以为然，可李凡却不能当真，他不习惯将命运放在他人手上。如果有机会，他不介意逃离。但话说，自己现在算是被人圈养起来的‘宠物’吗？听着有些不对劲啊！

但没办法，现在呢，自己算是俘虏，被人圈养起来的‘宠物’，按照奴隶制时代的旧规矩，自己是没有发言权的，可能连自由行动的权利都没有。尽然自己是彼方世界来客，理应备受尊重。可在外人不可知的情况下，那一切都是空话。所以，他只好把沉默当做金子。

换做以前，于这位年轻人而言，沉默显然是件好事，除了研究，以及未知的存在，便没什么能引起他的注意的了。可这次不一样，李凡的存在，证明了他的猜想，彼方世界确实是存在的。试问，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怎么保持冷静？保持沉默？

“你生活的地方在哪里，可有大致区域？”他开口询问。

既然开口了，那李凡就只好顺着这个思路说下去。但真要说时，这又涉及到了自身，不能随便乱说。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小白鼠，他摊了摊手：“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怎么到这里的，我自己都不清楚。”

“唔...”似乎也察觉到了这是个难以回复的问题，他沉思了一下，又说，“那就聊一下你们的生活吧，怎么样？”

不怎么样。李凡内心哀叹，如果有选择，他宁愿选择沉默以待。可显而易见，他不能：“我所在的地方，是一颗星球。”

他才刚开始说，就让年轻人不由得皱眉了，但也很快舒展开来：“果然，世界也有所不同，和我这里所听到的不一样。此方世界，乃是天圆地方，穷尽毕生之力，怕也追寻不到极限。”

“天圆地方，这是我所在世界流行的早起说法。后来，大航海时代兴起，有人环球航行几年，证明这个世界是个圆的。”李凡不失时机的问道，“你们的世界，也有这样的人吗？”

“真是令人震撼的举动，我想那位一定是时代的先驱者！”年轻人在为听到这样一件事情而感到震惊，可李凡听了却只想撇嘴，环球航行的真实目的其实是为了获得更多的财富。若是眼前这人知晓了，怕也是会震惊不已的吧！

“你方才所说，是环球航行，对吧？”也不等李凡回应，他自顾自的说道，“那你所在的星球，应该被人称之为‘水星’，是吗？”

“是的。”现在李凡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定然是位了不得的学者。说的通俗些，就是科学家，喜欢研究乱七八糟的东西。善于思考，推导一切，这是他们的本能。

“那你们的世界应该不大。或者说，比我们的要小。”他说话确有自信所在。李凡听了，想了一想，也只能点头。这不难推断的，因为他刚刚说过了，只花费了几年功夫，便证明世界是圆的。那倘若世界很大的话，怕会用时更久。

“那这个世界有多大？”

“大到难可言状，寻常人纵然走上百年，也难以走遍。”

“那的确挺大的。”李凡面露出不可思议，心底却是兀自思虑，这要搁在现在，换坐飞机、高铁、火车，究竟需要耗费多少时长。不过他猜测，这应该不算什么。

“这只是我所认知的陆地面积。”年轻人说，“在陆地之外，无穷无尽，乃是王阳大海。其中辽阔，非是人力所能言测的。”

听到这个回答，李凡心中虽有波澜起伏，却也平静：“这世界上没有无可丈量的存在。如果没有，那就是还没找到方法。”

“说的在理....”两人接下来聊了很多。不过，大多是李凡在说，年轻人在听。毕竟，涉及到彼方世界的东西，后者完全不懂，只能从李凡口中听闻，当听到‘手机’时，年轻人震惊了，两个小盒子就能够千里传音？但李凡却更震惊，这人仅从他的只字片言中，便推断出，想要使用手机，必须要建立信号塔。而且，信号塔一旦损坏，通讯便悉数消失。天哪，究竟是多么厉害的人，才能够一眼就分辨出其中的关键所在？到最后，他干脆不说话了。他觉得在这人面前，自己就像是没穿衣服的暴露狂，毫无保留。

年轻人感官敏锐，察觉到了，却并未说什么，只说：“人的一生，终究太过渺小，犹若蝼蚁，连所在世界的真面目都难以明了。现在你有机会了，可以俯瞰这苍茫大地。只要你肯学习魔法，且到了一定的境地，他日必可搅动风云，屹立在云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