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箱笼,尔等便拿去分了。”扶苏说话算话,大方说道。
这点钱财,对普通人来说是巨款,对他而言,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众乡民眼巴巴看着他们一辈子都挣不到的财富,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
“官人若是真心想赏小的们,随便拿些钱财赏赐我等即可。”
之前拉住汉子的老农说道,“这些箱笼,我们怕是有命拿没命花。”
“得嘞,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们,就赏你们一些银馃子吧。”
扶苏理解乡民们的顾虑,命亲卫从行囊中取出些银饼,每人赏了一个。
每个五两重的银饼,虽不如平分箱笼的价值,但已算是非常大的一笔财富了。
得了厚赏的乡民们,兴高采烈地为扶苏一行人带路,前往巴员外的府邸。
扶苏留了几个亲卫在此接应刚才离开的三名亲卫,以免他们回来之后找不到他。
巴少爷等人丢下的箱笼,扶苏自然是不客气地笑纳了,说不定一会就能派上用场。
一路上,扶苏旁敲侧击,向乡民们打听巴员外的情况,众乡民也是知无不言。
看得出来,和众人畏惧如虎的巴老爷不同,他们对巴员外,倒是给了十足好评。
富甲一方,待人亲和,修路搭桥,乐善好施,可以说,巴员外就是为富而仁的典范。
扶苏放心了许多,言传身教,这种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品性应该是不会差的。
巴员外的府邸,距离刚才冲突的地方并不远,不过数里之遥,没多大功夫就到了。
府邸占地数亩,规模颇为可观,高大的围墙,宽广的院落,足以说明其主人家底殷实。
大门前,聚集了不少人,不过却显得过于沉默压抑,丝毫没有办喜事应有的热闹气氛。
其中一名中年袍服男子,颇有鹤立鸡群之感,扶苏一眼便看出,此人应是巴员外无疑。
果不其然,几个带路的乡民,撒开小腿跑向这名中年男子,七嘴八舌向其报信。
“巴员外,你的远房亲戚找到这来了,就在前面,长得可俊了。”
“是啊,那哥儿不单是俊,带的随从个个都龙精虎猛,可能打了。”
“他们把前来迎亲的巴少爷给打回去了,巴员外,你快想想办法吧。”
听到这里,巴员外心里一咯噔,连忙抬头看去,想看看是哪个远房亲戚闯的祸。
迎面而来的一大票人,领头的的确是个极为英俊的小哥儿,可他不认识此人呀。
再往后看去,其他人似乎都是这小哥的随从,其中也没有乡民所称的远房亲戚。
看到他们所挑的箱笼礼盒,巴明远不禁两眼发黑,这是哪冒出来的灾星啊!
这些人胆大包天,打了巴恺的儿子巴驰也就罢了,还顺道抢了人家的提亲礼物。
更过分的是,他们还冒充他的远房亲戚,这岂不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以巴恺的霸道蛮横,欺负人时不弄死已经算是大发慈悲了,岂能善罢甘休?
儿子吃了这么大亏,巴恺必然疯狂报复,这些人固然难以幸免,连他巴明远也得受牵连。
想到巴恺的可怕,巴明远连忙澄清:“这些人不是我的远房亲戚,你们从哪来回哪去,莫要到我这里添乱。”
不得不说,巴明远固然有他与人为善的一面,但性格却是过于软弱,才会慑于巴恺的威胁,违心同意这门亲事。
扶苏笑着说道:“远来是客,这岂是待客之道?巴员外难道不准备请我进去喝杯茶么?”
“这位小哥,你即便是过江龙,也难压地头蛇,某奉劝你,还是尽早离开此处为妙。”
“巴员外,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龙终究是龙,蛇到底是蛇,龙如何会压不住蛇?”
扶苏淡然道,“若是巴员外信我,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我便助你渡过此劫,如何?”
虽是身着普通袍服,依然难掩扶苏雍容高贵的气质,再加上他话语中的强烈自信,巴明远动摇了。
犹豫了片刻,他终于肃手相请:“在下刚才失礼了,还望小哥勿怪,请入府一叙。”
“员外言重了,所谓不知者不罪,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扶苏随着巴员外步入府中,一众亲卫自然是跟着进去,巴员外也没阻止。
到了厅堂,两人分宾主坐下,侍女送上香茗,扶苏拿起茶盏,轻啜了一口。
说起茶,巴郡是最早制茶的地区之一,巴人的喝茶习惯,和后世一般无二。
不像传说中的魏晋名士,往茶里加姜葱蒜等物煎煮,听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
扶苏端着茶盏,慢慢地啜饮,不是他摆架子,而是因为他的确是有些渴了。
回到这个时代,第一次喝到这么清香的好茶,他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口。
巴明远忍不住了,试探着说道:“小哥气度雍容,遇事淡定自若,令尊定然不凡。”
“员外过奖,不过家父他,的确是不凡的。”扶苏放下茶盏,随口说道。
“今日与小哥起冲突的巴驰,他的舅父李翔乃是郡尉,小哥可听说此人?”
“原来如此,难怪巴驰那厮敢口出狂言,要抓我等到他的矿山当奴隶。”
扶苏淡然道,“区区一个郡尉,竟敢纵容亲族为非作歹,莫非他以为没有王法么?”
“小哥,此话可不能乱说,王法固然是有,可巴郡偏远,王法如何能照拂此地?”
“员外所言甚是,待我到了郡治所在,定会严查此事,还巴郡一个朗朗乾坤。”
“小哥你……”巴明远惊得目瞪口呆,此人年纪轻轻,口气之如此大,莫非他是……
以他的年纪,即便是官宦子弟,也是不可能为高官的,那么他的身份,便呼之欲出。
除了王族之人之外,谁家的子弟,说话敢用这么大的口气,要查办一郡的郡尉?
想到这里,巴明远慌忙起身,深施一礼:“草民有眼无珠,不知公子驾到,还请恕罪。”
这时代可不像后世,阿猫阿狗都敢自称公子,只有王族子弟,才有资格称为公子。
“员外不需多礼,你且放宽心思,既然让我遇到了这件事,我便不会坐视不理。”
扶苏摆了摆手,“实不相瞒,我来这里,是慕令爱之名而来,可否请出来一见?”
他这么说固然是有点失礼,可以他的尊贵身份,又何需转弯抹角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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