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方然的强势

这明显是提醒了其他人，原本早就知道方然赘婿身份后，对他本领颇为欣赏的人，此时也难免有些怀疑，他方然有今天这番成就，难不成是靠着王家？

有位才子素来性格高傲，而且，他曾经也是安城人，对于并州第一美人之称丰姿冶丽的王瑶也是青睐有加，听闻陈达颠倒黑白的一番话，当即眉眼如刀，大声冷哼。

“没想到陈公子如此看重的方兄弟，还有这等曲折的身世，想来的确是一位才华横溢之人，若是足够幸运，在下还真的想领教领教方先生的才学。”

方然还没开口，陈达就抢先回道：“这……难不成是咱们这赏雪诗文会场地实在是太小了，场面有些不够隆重？方兄弟乃是才高八斗之人，未免是不是有些委屈他了？”

周围在场的皆是饱学之士，更不乏一些是高官子弟，听闻陈达所说的话，众人脸色变了又变，诡异至极。

陈达这短短几句话，明眼人一看便知……他这是在捧杀方然！

与陈达关系稍微密切的几人，并没有立刻跟着接话，他们从旁边取过几个酒杯，低头小心的啄饮起来，旁边几位高官子弟假装声音嘈杂，没有听清他的话语，将目光看向别处风景。

他们可不敢接这话，要知道，现在虽然只是一些小辈在说话，但他们的一言一行始终都是被皇帝和各位大臣关注着的，万一一个不慎，以后的前途可就都毁了！

众人听完陈达所说的话，有些大臣不免在心里暗暗摇头。

在场的除了小辈，还有不少老狐狸，他们怎么不明白陈达的意图，刚开始还真以为他是想和解，没想到是在这等着那方然，不知道那小子会如何应对？

房玄龄和杜如晦此时也起了兴致，看着陈达和方然的方向。

毕竟陈达和王家的纠葛，他们早已经知晓，作为仇敌，现如今虽然表面没有生气，但话里话外不断捧杀方然，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想必过了今日之后，关于方然的详细信息，定也会被一些好事之人去深掘了解。

但无论如何，众人更愿意选择私底下去偷偷了解，现在当事人在场，谁也不会傻到故意去选择躺这趟浑水，毕竟这是陈家与王家的事情，跟他们无关。

围观的众人，皆是高官之弟，亦或者是饱学之士，亦或者是勋贵之子，他们从小到大，受到父辈的慈言善语以及亲身经历，那些与人打交道的经验，早已经悉数教会他们，如何看清形势，如何远离是非，如何为所欲为……

有些人总认为他们这些高官子弟很傻，大多都是些纨绔少爷，没什么成就，但事实上他们一点都不傻。

相反，那些认为他们很傻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尽管古代高官子弟品行优良者不多，聪明且好吃懒做的人数量不少，可恰恰是这点，足以证明他们智商没问题，毕竟傻子可不会懂得享受生活。

吃瓜看戏不用买票，大家都喜欢，但是，现在若是有人突然挖坑要让自己跳下去，他们也不会让自己就这么简单的跳入坑里。

但总有些人是例外，王珏这一路以来和方然相处良久，又在王家偏支那里听了他的种种事迹，早已把他当成自己兄弟一般，现在有人诋毁，他怎么能忍。

反正他也没有为官入仕的打算，王家有他哥就行了。

只见王珏怒道：“关你何事，诸位大人都没有说话，你插什么嘴？

陈达面色微沉，说道：“子玉兄这是什么意思？您也是长安四公子之一，说话怎么如此无礼，陈某不过是关心方兄，有什么错？”

“你说何意！？”

王珏上前踏步，挡在方然面前，目光不善的看着陈达。

陈达神色慌张，连忙后退，对方能得到长安四公子之一的原因就是除了书画之外，武力在才子中也十分惊人，以往挑衅他的纨绔子弟都会被狠狠教训一顿，想到这里，陈达更是害怕。

他有些恐惧的说道：“王珏，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赏雪诗会！”

王珏正要上前，方然就伸手拦住他，说道：“不用劳烦子玉兄了，此事还是我亲自来比较好。”

只见方然动作优雅的把外衣的长袖撸到手肘部位，他不紧不慢的动作给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反而让陈达心中一慌。

众人也有些奇怪，明明没听说过方然也像王珏一般擅长武学，怎么感觉面对他的压力竟比王珏还大很多？

陈达脸色一黑，有些逞强的说道：“方然，你想做什么！”

方然脚步徐徐的向陈达靠近，陈达看到离得越来越近的方然，脚步慌张，不小心绊倒几个人影，啪嗒一声倒在地上。

方然此时却云淡风轻从他身边经过，取过一杯酒，笑道：“陈兄这是何缘故？我不过是想要拿杯酒喝，又不是准备切磋一番，你为何这般表现？”

陈达心里气急，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就似中邪一般，看见对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身影，心头犹如被蒙上了一层巨大的阴霾，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

对方气势太过渗人，方才误以为方然要对自己动手，所以才会吓得乱了方寸。

陈达起身之后，听到周围若有似无的嘲笑声，脸色不免一阵青一阵红，接着他斜了旁边一眼，示意之前安排的人该出手了。

旁边一位准备抱陈家大腿的秀才，接收到他的讯号，自知轮到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顿时说道：“方兄即为读书人，应当知礼懂礼才是，刚才实在不妥。”

“知礼懂礼？”

方然眼里的嘲讽之色一闪而过，他看向秀才说道：“我不过有些口渴，想要取一杯酒水饮用，却被当场质问如何知礼懂礼。既然你贵为秀才，如此懂礼知礼，那我便问你，何谓君子？”

秀才脸色煞白，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范围太大，他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