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大人，我弄好了。”
卸妆完的莫甘娜从厕所出来。
一张精致清秀的五官呈现于眼前，如受到上天青睐的艺术品，每一个细节都无可挑剔。
相较于数万年前，这张脸看上去虽无太大变化，但与记忆中的仔细对比，就发现再无从前的半分青涩与天真。
成熟写满脸庞，眼底满是饱经岁月洗礼的沧桑。
尽管比以前更有味道了，但却找不回数万年前刚相识的感觉。
“大人？”莫甘娜见陈禹没回应，又轻唤了一声。
陈禹恍然回过神来：“嗯，不错。”
莫甘娜鬼使神差来了句：“那与凯莎相比，谁更好看。”
“你。”陈禹不假思索道。
“没有一点犹豫，这是为了讨好我才这么说的吗，大人？”莫甘娜眯起美眸，但却掩藏不住眸中的欣喜，哪怕是为了哄她，也值得了。
“我有必要讨好你吗？”陈禹抬了下眼皮，眼神有些无奈。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尽管现如今，全宇宙都认为凯莎是全宇宙最完美，也是最美的女性。
其实谁都清楚，凯莎是美，而且极具魅力，但绝不是最美的，那不过是各大文明阿谀奉承的话罢了。
毕竟，凯莎是目前宇宙已知文明公认的最强者，大家不拍她的马屁，难道还贬低吗？
在陈禹心中，对女性天使的颜值是有排名的。
第一是凉冰。
第二是鹤熙。
第三是彦。
第四才是凯莎。
再往后，就是在原著中出场率不低的“阿追”，凯莎的十二护卫天使之一，给陈禹留下过不小的印象。
因为还没亲眼见过，就暂且排第五了。
指不定见到后，排名会提高不少。
莫甘娜又为陈禹按起了肩膀：“好吧，您说的是实话，让我很开心。但我想，您如果是讨好我的话，我大概会更开心些。”
“行吧，那你就当我刚刚说的话是讨好你的。”陈禹无奈。
“您还是跟从前一样温柔。”
“你倒是跟以前变化不小，看样子还是跟凯莎闹翻了吧。”
“是啊，当初的您让我与凯莎好好相处，可惜我当时并没有在意这句话，反而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现在回想起来，您是不是早就料到我会与凯莎闹翻？”
“嗯。”陈禹顿了顿，又问：“是因为理念不合吗？”
“没错。”莫甘娜深吸口气，回忆起了一些往事，苦笑道：“您并不知道，在您走后，我们没用了多久确实成功推翻了天宫秩序，也建立起了女性天使的时代。但在那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女性天使内战爆发，凯莎平定混乱，成为天使文明唯一的王，也是从那开始，我们的理念产生了分歧。”
“说说。”
莫甘娜组织了一下语言：“凯莎成为王后，行事作风与以前大有不同，像是变了个人般。狠辣，冷漠，嘴上说着正义秩序，但实际上不断扩张领土，扩张天使文明的影响范围，她已经成了个万恶的独裁者，与我们当初推翻天宫秩序时抱有的理念背道而驰！”
陈禹喝了口奶茶：“这不是真正的理由吧。”
“您猜得对，这不是真正的理由，但却是我们姐妹关系破裂的开端。后来，因为学术上的研究，我们之间的矛盾终于彻底爆发。我坚信终极恐惧的存在……等下，您知道终极恐惧吗？”莫甘娜前一刻还慷慨激昂的控诉，下一刻忽然十分贴心的问。
“略懂，你继续。”
“好。”莫甘娜点头，整理了下语言，继续说：“凯莎太过自大，她认为终极恐惧就是一场谬论，坚持认为天使文明得天独厚，是目前宇宙发展所孕育出的已知的最高主宰，并试图毁掉一切关于终极恐惧的研究！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她的自大，未来将会给天使文明带来一场怎样的浩劫！终极恐惧是存在的，而且是不可触碰的，必须要对它怀有敬畏之心！”
陈禹点了点头：“然后你们就因为这个彻底闹掰了？”
莫甘娜有些愤愤不平：“不止！她所谓的正义秩序，不知为宇宙诸多文明带来了多少怨言。她认为邪恶与黑暗不该存在，世界上只能有正义的存在，并试图消灭所有邪恶，规划宇宙的未来发展。
我不服！规划宇宙的未来发展，必定是违背宇宙意志的行为，最后必将为宇宙带来巨大损失！而且，正义与邪恶是对立的存在，没有邪恶，又哪来的正义！
既然她凯莎要当正义的使者，那我便成为邪恶的救世主！”
听完这话，角落里的蕾娜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
“来自烈阳星的蕾娜，你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对吧？”莫甘娜扭过头去，眼神带有几分赞赏。
“不……我只是觉得你能光明正大的说出这么中二的话来，真的很厉害，我很佩服，反正我是说不出口。”蕾娜否认道。
莫甘娜一下子面无表情。
若不是因为陈禹在场，她真会破口大骂几句，顺便拿剑去劈人了。
他扭头看向陈禹，哪知陈禹也赞同的点了下头：“确实很中二。”
“大人……”莫甘娜很是委屈。
“先不谈你想要成为‘邪恶的救世主’这种观点，就说引发你们分裂的最大矛盾点的‘终极恐惧’，怎么让我有种唯物主义者与神鬼论之间碰撞的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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