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寒冬,寒意甚浓。冰雪纷飞,漫舞于天际,将人间换颜色。寒风似刀,割裂苍穹万物,让天地更苍茫。
一辆华丽而气派的马车,由一匹西域良马拉着,自公子府缓缓驶出。
滚动的车轮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发出滋滋响声,让临淄城的街道上多出了一道道痕迹。
“这么冷的天,本公子还答应了去赴宴,这可是给足了那位宰相大人的面子了。”
马车内,田景和白狐都披着一件柔软的貂皮大衣,衣服不但华美而且还非常的暖和,显然是价值不菲,非王公贵族而不得。
“公子上一次出门还是半月前到听雅苑去呢,若是没有危险的话,出来走走倒也是挺好的。”
白狐任由公子景整个人毫无贵族形象直接横枕在了她那两条修长而富有弹性的白皙大长腿上,痴痴的笑着。
还有那两只本该握刀的白皙玉手,此刻却是轻轻的按在田景的肩部和头部,已然是将她所有的温柔,都已倾注在了面前的公子身上。
田景双手横抱,舒服的眯上了眼,享受着这哪怕仙人也羡慕不来的伺候。
“放心吧,后胜或许想要我死,但绝对不是现在。”
这一次,田景乃是应后胜的邀请前往宰相府做客,哪怕是后胜再想要田景的命,也绝对不会选在这个时候的。
否则,那便是在打他自己的脸,更是明摆着打破规则。
哪怕是真的成功了,君王后的怒火,也会直接将他这么多年来的辛苦全部化作乌有,到时只会平白便宜他人。
后胜,当然不会做这种事,不会去给他人做嫁衣。
宰相府距离田景的公子府并不是很远,但在这冰雪天里,赶车的仆从也不敢太快,是以这段路竟是生生走了半个时辰。
下了马车,一路便由仆从直接迎到会客厅内,便见后胜已经等候多时,厅内的饭几上摆着由万宝阁里所出售的极品美酒。
除此之外,更是有舞姬和琴师都早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演奏,只等客人的到来。
田景微微皱眉,这种阵仗都拿出来了,难不成是后胜真的被君王后一番训斥幡然悔悟,想要握手言和了?
“哈哈哈,四公子你可终于来了,咱们俩可是好久都没有亲近过了,还记得当年你我可是曾经在王宫中畅饮一夜的!”
见到田景的到来,后胜一声大笑,一副万分高兴的模样。
“雪天路滑,车架慢了些,倒是让宰相大人久等了。”
后胜只是君王后的族弟而不是亲弟弟,倒也算不上什么亲戚,直接以官位相称即可。
田景心中警惕,但面上却是始终不动声色,只是口中客套着。既不显得尴尬生份,却又带着淡淡的疏离。
“早就听闻四公子喜好乐理和美人,本相特意从赵国请来了最好的舞姬和风头最盛的琴师旷修!”
“哦?琴师旷修?”
高山流水曲谱的唯一传人,那位后来和高渐离互为神交知己的旷修?
田景稍稍有了些兴致。
这时,他才注意到那位看起来才不过十多岁模样,格外年轻的少年琴师。
此时的旷修还很年轻,远没有达到后来一曲琴音引动飞鸟倾听,左右听琴人喜怒哀乐的天下第一琴师的程度。
不过,却也已经在赵国拥有了不小的名声,甚至是七国内都有一些人听说过他的名字。
“本相曾听说,即便是听雅苑的庄银儿姑娘也自认琴艺远不及四公子,不知可愿听上一曲,指点这琴师一二?”
后胜的语气很是自得,从赵国将最好的琴师和舞姬团队请来齐国,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情。
田景尚未开口,那边旷修却是有些不忿:“公子固然身份尊贵,可要论琴艺,我却自信不属于任何人!”
“除非公子奏上一曲胜过我,否则我可……”
“大胆!”
旷修话还没有说完,白狐和后胜的脸色便同时一冷。
这出变故却是后胜也没有想到的,他这次请田景来赴宴,固然有着自己算计在,可却不在宴席之中。
田景也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要本公子奏上一曲,你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
未免气氛尴尬,一语言罢,田景又向后胜道:“宰相大人,直接上菜吧,我可是有些饿了。”
旷修的名声的确不小,可说白了也还不过就是一个琴师而已。
而田景,一国公子,甚至可能是储君。
旷修,还没有资格听他专程奏上一曲。
其实旷修倒并非有什么恶意,至少在琴艺这方面,这旷修的确是有些能耐的。
不过,所谓曲高和寡,旷修醉心音乐,是以性格爽直而不谙世事,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的话会不会得罪人。
田景虽不至于气量这么小,为了一句冲动无心之语就惩罚旷修。
可要让他亲自去弹上一曲胜过对方,从而让旷修服气,那田景也是完全没有什么兴趣的。
一个琴师,他服不服气,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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