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感触

年轻的父亲思索了一会，轻声说道：“是说不能只供你吃喝，还要教育你培养你的德行品德，否则就是爸爸的不对了。

男孩快乐的说道：“所以，爸爸”如果以后我做错了什么事，你不能像妈妈一样打我，因为那是你的错，你没有教好。

啊，这句话是这样用的吗？你呀’才上了几天学。年轻的父亲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父子间亲密无间的感情刺痛了王芷悠的心。

不甚清晰的灯光掩饰她意味不明的神情，她别过头，思绪回到了她上幼儿园的第一天，那时她胆小，什么都还懵懵懂懂，不知道什么是学校，为什么要送她去学校。自己不愿意去，父亲凶神恶煞的把不愿去的她强行送了过去。不理会她撕心裂肺的哭喊没带一丝安慰扬长而去。她不知道是谁带她做到教室里面的，只知道她的第一个同桌是个男同学，很霸道调皮，而她总是胆小的缩在一边，任由他在桌子上画了人生的第一条三八线，发了新书，还没来的及高兴，就被削笔刀重重的划烂了，当她回去拿给自己的爸爸看的时候，得到的不是安慰，父亲当下就脱下拖鞋狠狠的打她，边打边说，“你不会告诉你的老师吗，你怎么那么没有用。而那时的她嘴里哭着喊着“我错了，我错了”’但哪里错了，她甚至都不明白，幼小的身躯还没有长大，先学会了把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的身上，只愿少挨打，母亲虽在一旁站着却没有相劝，只是表情中面露不忍。哥哥在旁边惊惧的看着。

那凄惨的哭声似乎还萦绕在耳边，那疼痛似乎过了20几年还没有痊愈。

公交到站了，抬头望了一眼自家的窗户，漆黑一片，无人等候。这个房子是她两年前买的，不大，两房一厅一卫外带小阳台。其实，于她现在的收入完全可以买更好更大的，但她没有，越大越显的寂寥。她不喜欢别人介入她的生活，基本上家里的事都是她自己亲力亲为。这片瓦给了她这座城市唯一的安慰。

她端着一杯热水坐在阳台上吹风，手机响了起来，刺眼的屏幕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要不要接，手机却一直响着，似乎不接不罢休。不堪其扰，王芷悠还是接了起来，

“喂，我是……”

“王经理，我是第一次被人放飞机”’对方没等她说完，便开口说道

王芷悠模糊了，她今天没约什么人，她刚想问一下他是谁，电话那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是说好你下班之后过来讨论产品的结构改良问题的吗？怎么人影都没一个呢。

王芷悠忽然想起来今天小林说的这个人，她随口回了一句。无奈扶着自己的额头，瞧着自己的记性。心里踌躇着该说什么措辞才好。

曲临商特别有耐心，他想知道她会给他一个怎样的答复。

曲经理您好，我是王芷悠……

电话那头传来她清冷的声音，很是公式化，他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但她这边说也并没有什么失礼之处，强忍心头怪异，他说道：王经理，难道贵公司就是这样的合作诚意，产品都快上市了，合作商的改良方案还没有解决，我经理您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抱歉，确实是因为我的个人问题，我不希望这影响你对我们公司的看法，如果你还愿意，我们再约一个时间？王芷悠心里很忐忑。

哦，是吗？如果我说现在呢？曲临商扫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11点17分”

王芷悠愣了一下，拿下手机看了一眼，“11点17分”她想拒绝，但她知道这不是她任性的时候。沉声说道：给我一个地址，我现在过去。’

曲临商料定她的做法，果然。他轻笑出声，王经理，你经常遇到这么无理的客户吗？估计这么晚约你一个女孩子于工作的名义应该都不是什么好人吧！

女孩子？王芷悠在想上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叫她女孩子是什么时候？她似乎离这个词汇很远了。远到别人嘴里稀松平常的字眼都能让自己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