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挥拳相向

就听到楼下的人一声喊：“高炳列，你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段野听出这是大款纪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黄玲越听这声音越熟悉。顾不上段野了，跑步下了楼梯。

等到段野和二老周下到楼梯口，就见高炳列与中轩两个人都是怒气冲冲的样子，高炳列好像是打了中轩一拳头，中轩的鼻子正往外喷血。

大款纪和科长田正在拼命地拉架，撕扯开他们。

“中轩，我请你到我工厂做事，是好心好意给你机会。让你不再吃软饭。你他妈的怎么就不识抬举呢”高炳列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

“我就是吃软饭，也不想伺候你这头犟驴！”中轩毫不领情，却又恶语相加。

“**！你这号人放着好人不做。却要当活王八，真他妈不是人揍的。”高炳列气得脸色发青了。

“我是活王八，你也比我强不到哪儿去当年，你为了讨好有钱人，不也逼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银行行长的独眼龙儿子了吗”中轩不亏是宣传部长出身，骂人够水平，专捡对方的痛处下手。

“**，我一砖头拍死你！”高炳列趁科长不注意，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就要砸了过来。

“住手！”段野见此，顾不得黄玲阻拦，一下子冲到高炳列面前：“你要干什么呀你想让派出所抓起你来吗”

“就是啊，欺负老实人有罪。你有这能耐，怎么不与赵子龙去拼？打自己的病友算什么能耐？”黄玲见段野喝住了高炳列，不由地加了几句话损高炳列。

“高大哥，赵子龙塞了你一嘴毛，能够拿出木器厂来摆平。你呢，能把木器厂让出去吗？”

听段野这么一说，高炳列手里的砖头掉在了地上。

“好了好了，既然把话说开了，都回家吧！”大款纪觉得在黄玲的请客之后闹事，对于主人真是太不尊重了，连忙招手拦了两辆出租车，将高炳列和中轩分别塞进车里，息事宁人。

“老纪，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见两个打架的人都走了，段野就问大款纪。

“都怪高炳列出言不逊。”大款纪就介绍了事情的经过。

几个人下楼时，高炳列先问中轩：“你还想干点儿什么事吗？如果想，就去我那儿帮忙。一个月一千元，怎么样？”

中轩就推辞说：“我这都是半身不遂了，力不从心。能够干成什么事儿算了吧！谢谢你的好意。”

高炳列见中轩驳了自己的面子，很不高兴，马上就说：“你这么个大男人，就让老婆养活着，多没面子啊。到我那儿，起码把喝酒抽烟的钱挣出来了。”

“我现在是病人了，不抽烟，不喝酒。也不想干活儿。她是我老婆，她不养活我谁养活我？”

“你这样，不怕人家说你吃软饭吗？”

“人到了这一步，软硬饭都得吃。”中轩笑嘻嘻地说道。

“混蛋！一个大男人让老婆养活。也不嫌害臊。”高炳列就动了粗口。

“我是办理了病退的人，自己有退休金，怎么是让老婆养活就算是她养活我，她愿意，你管得着吗？”中轩也不让份儿。

“哼，小心让人家给你一顶绿帽子戴。”高炳列的话十分难听了。

“哈哈，绿帽子！这年头绿帽子时髦得很呢！有人想戴，还戴不上呢！”说完，中轩哈哈大笑。

大概是高炳列觉得自己受了屈辱，伸手就给了中轩一个拳头。

“你觉得，中轩会起诉高炳列吗”段野听了事情的经过，就觉得高炳列和中轩两个人都是非同一般的人物。如果中轩为这事儿追究高炳列的责任，高炳列肯定要付出代价。

“不会不会。”黄玲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中轩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不会和高炳列一般见识。再说，中轩也揭露了高炳列的老底儿。以后高炳列在病友面前会抬不起头来的。”

“其实，咱们病友就是难兄难弟，相互照应才是，怎么就大打出手呢！”段野没想到高炳列会这么暴力，心里觉得这个人真的让人感到恐惧。

说了一会儿话，段野和大款纪就要告辞。黄玲要拦出租车。段野和大款纪就说离家这么近，走几步就到家了，打车干什么？两个人都是半醒半醉的样子，一边走，一边聊起了天。

“段野厂长，你觉得，高炳列今天是不是有点儿反常”大款纪还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

“刚刚看到他时，我觉得还不错呀！”段野没看出来高炳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呀，正为那个木器厂闹心呢！”大款纪突然间暴了一个信息。

“闹心，不会吧我看倒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为自己当上老板感到自豪呢！”段野说着自己的感觉。

“那就是表面装装样子。其实他心里闹腾得慌呢！”大款纪坚持着自己的说法。

“昨天，我和老伴儿洪霞去他们工厂看过了。”

大款纪说，“按照洪霞的说法，那儿名义上是一个木器厂，实际上就是个小作坊。

“这些日子，他老婆开始介入工厂管理，为了节省费用，把原来的会计、供销人员都给辞退了。结果，厂子越搞越困难。”

“简直不懂行。你辞退了管理人员，工厂的业务怎么开展难道说，他们老两口子要亲自去开发市场推销产品？”

段野觉得，高炳列将工厂开成了夫妻店，干什么都讲究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是典型的小农经济思想。这种思想观念怎么能搞好现代企业

“洪霞断定，再有一个月，这工厂就维持不下去了！”大款纪有点儿幸灾乐祸。

“怎么会？”

“怎么不会？”大款纪说着自己的理由，“这木器厂为什么挣钱因为它的原料来自于煤矿的廉价供应。

“掌子面上的坑木、铁轨下面的枕木，到了一定年限就报废，以低廉的价格卖给了这家工厂，那是看赵大山的面子，这么照顾工厂的。

“现在，高炳列将工厂抢到自己的手里，人家还会让他享受这优惠的价格吗还有，他把那些推销人员辞退了，过去的客户都断了关系，谁还敢买他的产品

“要我看，不出一个月，这家工厂就得停产了！”

“要是这么说，赵大山送给高炳列的不是一家工厂，倒像是一个包袱。”段野觉得这赵大山真够阴险的。

“差不多吧！洪霞说，这家工厂唯一值钱的地方就是地皮。可惜，这地皮不是在市区，而是在公园，开发的门坎太高。再加上地下又是采煤沉陷区，哪个开发商敢来开发呀？”

“这么说，这工厂岂不是砸在了高炳列手里了？”段野一听，觉得高炳列这个大老板真是前途渺茫。

“所以，这些日子他心神恍惚的，遇到不顺心的事儿就要发泄一通。今天，中轩算是倒霉。让他发火发到了自己的脸上。”

“这高炳列也损，自己有了焦虑的事就自己焦虑呗，干嘛说人家中轩吃软饭、戴绿帽子那种话”段野不知不觉地骂了一句高炳列话。

“段野厂长长，难道说，你不知道中轩和高炳列过去的恩怨？”

“恩怨，什么恩怨？”段野没有听懂。

“哈哈，中轩的老婆潘红芳，是高炳列的情人啊！”

“情人就高炳列那样的……”段野心想，高炳列即使是没得病之前，不过就是个设备管理人员，怎么会获得那么多漂亮女人的欢心？

当年有一个黄玲就够了，怎么又与中轩的老婆潘红芳扯上了关系难道说，这高炳列就是当代的西门庆，专门以勾引人家的老婆为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