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冶矿场内。
这里是刘寅最近命人新造的冶矿场,由于增多了人手,因此还没几天,煤炭原石便填满了这一个个屋子。
刘寅带着简雍来这里视察。
只见一个个矿工正推着小推车,推车上满是漆黑黑的煤石,亮晶晶的。
进屋后,他们便将推车一倾,那些煤石便堆在了地上。
在这严寒酷冬,他们却大汗淋漓。
原来他们早已经穿上了棉衣。
一个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穿着厚实的棉衣,虽然略显得有些臃肿,但是却能让他们再也不受这风寒之苦。
一个大汉停下推车,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眼中却尽是欣慰。
府里下发的棉服如此保暖,再加上他不断来回搬运,倒蒸腾的自己的身体像个蒸笼一般,直往下扑簌簌的滴着热汗。
要不是这棉服,不要说干活儿,就算在外面走动也怕是很勉强。
刘寅二人走进冶矿场内,随手抓起一个煤石。
刘寅心念一动,微微用力,这手中坚硬的煤石竟直接化为了尘粉。
简雍看得心惊,却听刘寅出声道:“以后这些湮石都如此加工,先碾碎成粉末,再以水混合,做成圆柱状,中间一定要打几个洞,待干燥之后,便是成品蜂窝煤了。”
“蜂窝煤?那是什么?”按捺住心下的疑惑,简雍恭敬的点了点头。
刘寅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手中的煤粉,便出去了。
…………
蓟州,一大营内。
营帐两旁,皆列座椅,最上首乃是一个虎背腰圆,虎须虬髯,身长八尺的大汉。这大汉一身军戎装束,正和下面二人说着什么,言辞激烈,语气愤慨。
只见他面前挂着一张幽州地图,这大汉在地图上指点,下面二人或点头或摇头,或激烈争辩,看上去正在谋划着何事。
三人正激烈讨论着,突的一士兵冲入大帐,先是对其他二人行了礼,接着便在那大汉耳边耳语了几句。
那大汉听得,眼中精光闪烁,面庞上掩饰不住的狂喜,随即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攥紧拳头,对着座上二人道:“鲜于兄,阎兄,方才斥候来报,说主公的世子竟然大败公孙瓒那狗贼,守下了幽州城!”
下首二人听得,面庞上皆露出欣喜神色。
原来这三人,其中二人乃是刘虞的旧部,鲜于辅,鲜于银。而那面庞漆黑如炭,容貌粗野,看上去不甚像汉人的,乃是乌桓的另一个首领,阎柔。
原来乌桓内部也多分化,刘虞在时,对乌桓以安抚收复为主,因此也有不少乌桓族人降到刘虞旗下,这阎柔,便是这一支乌桓部族推举的首领。
只见那阎柔听了,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蹭的一下直接站了起来。
只见他大拍桌子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即刻就命部队拔起营寨,去幽州投靠主公的世子。”
他言语激动,由于太过用力,桌上的好些器具都被他这一拍,震落在了地下。
他对面坐着的将领,鲜于银,面上也有隐微的欣喜,缓缓出声道:“兄长,阎兄说的有理。世子费了千辛万苦,以寡敌众,一定是拼了性命才挡住了公孙瓒的进攻,保护幽州城民不再被那公孙瓒的铁蹄践踏,我们乃是刘虞大人的旧部,如若现在不投,世人如何看我们,我们与禽兽又有何异?”
鲜于辅听着,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便对那来报的军官道:“传令下去,大军即刻启程,目标幽州城。”
那军官得令,便出去了。
鲜于辅望着那地图,只见幽州处,用血红色字迹标出了一个“死”字,在烛光微微摇曳下,竟有些森森可怖,鲜于辅眼神中透出阴狠,咬碎钢牙,冷笑道:“公孙瓒,你的死期到了。”
…………
幽州城,将军府正厅内,人群喧哗。
原来今天正是刘寅将城中富商豪族请来议事的大日子。
正厅内两排一溜座椅,尽是衣着华丽,锦衣绣服的豪奢富商,每人身后,纷纷侍立着些随从。可见这在座,皆是幽州城有名望身份之人。
而左排最上首的位置,正端坐着一个中年人。
这中年人带着绀青色高冠,冠上一溜缀着金玉与珍珠,身着蟒袍玉带,脚上蹬一双官靴,官靴后,各镶嵌着鸽子蛋那么大的翡翠。
这就是幽州城商会的会长,方鸿渐。
这方家乃是世代豪族,族人或经商或为官的,在京畿以北也算是小有名气。
方鸿渐生的是方脸宽额,浓眉大眼,不怒自威,又带着些商人的圆滑与世故,嘴上总是浅浅的噙着些笑容,然而此刻,他嘴角的微笑,不过是一种掩饰内心不安的方式罢了。
因为他现在的内心有些慌张。
人总是有种贪图安稳的心理。他虽然是商会会长,多年商场沉浮,无常之事见得也多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喜欢安稳。
所以当他得知幽州城易主,来了个少年将军之时,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直让他有些恍惚。
毕竟公孙瓒一走,就意味着自己这四五年来在幽州经营的人脉全都落了空。
但当他听说这刘寅乃是刘虞世子,且最近又见其设立坊市时,内心既安慰也讶异。
安慰的是,这刘寅似乎挺重视商业。讶异的是,这世子原先并没听说有什么才华,没想到一主政,便大刀阔斧,大有新官上任三把火之势。
但他旁边二人似乎并不担心,只见坐在方鸿渐左手边一位体态肥胖,相貌有些猥琐的富商面带喜色,对身旁另一人说道:“这刘寅刘将军真乃世间难出的奇才啊,原本我家里那批货正愁没有销路,正打算盘下几个店铺,没想到他居然直接设立了商市,允许我们统一经营,而且铺位都是免费的。”
“你可是不知道,我上次派了好几十个家丁前去占位置,都才只有十个商铺位置,但就是这十个商铺的销售额,竟比我下一趟江南来回的差额利钱还要多。”
“这可不是天下难得一遇的好事吗?”说着,那富商咯咯的笑了起来,不过他一笑,那肥肉便如同波浪一般翻来滚去,甚是不雅。
旁边那人却是个少年,只见他身着锦绣,容貌清秀,一看便知是富族的公子哥出身,他也笑答道:“是啊,昨日我在刘将军府内的一个亲戚透风给我,这次他召集我们前来,是有重大的利好消息呢。”
那方鸿渐听了他们二人说话,心下不屑:这些人还真是浅薄,自古而来,商人乃是贱民,别看他们锦衣玉食,一朝之内便会一穷二白,被这些王公贵族们抄家。
只是吃了点甜头就以为这刘寅是好人,未免太过天真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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