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嫣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将涨幅标准说出来。
“穆先生，按去年的涨幅标准估算，今年的涨幅标准应该定在20%-30%之间。”
不过她也给自己留了一丝余地，没有说固定数值。
到时候少吃点回扣，总好过没得吃。
“嗯？”
穆宇似乎也从她不太自然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什么。
好奇道：“夏小姐，那到底是20%呢？还是30%呢？”
夏嫣不自觉握紧了拳头，轻轻咬着牙。
她知道这时候犹豫就是破绽，所以脑袋中很快就做出了反应。
“很抱歉，这个数值公司也无法现在确认。”
夏嫣微微颔首，目露歉意。
还假装用手不经意触碰到穆宇的手，试图用低级美人计分散他的注意力。
“无法现在确认？为什么？”
穆宇却是不依不饶，直视着她的目光。
夏嫣虽然在心中大骂，但表情上却是极为自然的歉意。
“呃...穆先生，具体操作的时候，还要考虑顾客能否接受嘛。”
还继续解释道：“公司为了顾全大局，只要涨幅在20%以上就会努力争取，但租客具体能接受多少涨幅，这还要看续约时的沟通才知道。”
“如果客户只能接受20%的涨幅，公司没有其他备选租客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当月没有出租造成的损失，也只能硬着头皮租出去了。”
“您看李晓妹妹就是很好的例子，工作场地的租金涨了，她不就考虑不租了么？”
夏嫣解释完眯起眼柔柔一笑，那笑容的确有些勾到穆宇。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解释到这一步，穆宇已经大概知道了“隐形收益”的操作方式。
到时候涨20%还是30%不都是公司说得算？
最初谈的时候肯定是加价30%至40%租金。
租客因为装修了商铺、别墅，肯定会尝试砍价。
假设最终涨幅定在28%，但公司给自己报23%，只吃5%的回扣，可能他也无法察觉。
“穆先生，还有什么疑问么？”
夏嫣微笑着在一旁问道。
表面看似平静，心底却慌得一逼。
聪明点的人已经能通过这少量的信息推测出“隐形收入”的大概。
穆宇已经能让她这个女精英头疼不已，在她眼里，穆宇就是个性情古怪的聪明人。
对付这种人，她能做的就是多说说话，分散穆宇的注意力，减少他的思考时间。
同时还用手轻轻放在了穆宇手背，刻意制造出暧昧的氛围。
“嗯？你平时谈业务经常这样么？”
“业务是业务，关系是关系，我希望你别搞混了。”
穆宇看了看她放在自己手背的手，嫌弃的甩开。
“我...”
这一瞬间，夏嫣竟委屈得有种放弃这笔业务的心思。
“嗯？”
穆宇看着夏嫣那不自然的反应，有些疑惑。
“先生，请尊重我的人格，您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客户。”
夏嫣微微颔首，不敢去看穆宇。
生怕对上她那嫌弃的目光，忍不住流下委屈的眼泪。
“哎？我是你的第一个客户？那你现在怎么当到业务主管的？”
穆宇没察觉她心理变化，好奇道。
夏嫣依旧没抬头，不过还是耐心回答道：“先生有所不知，公司是按员工所创造的收益安排职位晋升。”
“晋升主任需要创造五百万收益。”
“晋升主管需要创造一千万收益。”
“说到这点还要感谢穆先生，去年我还是实习生，就接到了先生助理的委托，靠着这一笔业务晋升到了主任。”
“董事长也因这第二笔合同即将到期，破格提拔我为主管，代价是让我必须拿下这笔业务。”
...
穆宇听着，面露古怪之色。
合着她在这上市公司的成就，还是因为自己？
靠着这一笔合同，吃了一年空饷？
岂不是说，自己算是变相包养了她一年？却一次都没睡过？
“如果这笔合同没达到上面的预期，你会怎么样？”
穆宇感兴趣道。
夏嫣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裙子，眼中泛出浓浓的不甘。
虽然穆宇问出来了，但对答案也猜了个十之八九了。
毕竟他之前也是跑业务的。
夏嫣这种凭着单笔业务一飞冲天的业务员也不是没有。
但晋升后也一定会受尽下属的冷眼。
毕竟这种提拔几乎全是运气成分，那些业务能力强、努力却运气不好的员工自然是满腹怨言。
更何况夏嫣这种一年就出了自己这一单的业务主任，连普通业务员都不如。
估计上头也知道了她的情况才破格让她晋升主管，为了就是逼她一下。
如果合同续上了还好，她这业务主管勉强算得上实至名归。
但要是没续上。
穆宇猜测，就算给她回到业务主任的职位她也未必呆得下去。
一个手头上没有客户合同的业务主任，简直就是业务界的耻辱啊！
本来都受尽冷眼，下一步估计都要被人当着面嘲讽了。
“雪~花飘飘~北风飘摇~”
这时，穆宇的手机响起，似是在讽刺夏嫣此刻的窘境。
一看号码，发现是林夕瑶打来的电话。
“嗯？那么快又打来了？”
穆宇好奇着拿过电话，按下了接听按钮。
林夕瑶：“喂？穆先生我到门口了，您是在哪个包间呢？”
穆宇：“咦，挺快嘛，你等等，我让人去门口带你进来。”
说罢，穆宇便抬了抬头：“那谁，变态萝莉，你帮我去门口接个叫林夕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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