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茹抽出两张纸巾，递给恰鲁克法雷德。
吕奉先静静的看着恰鲁克法雷德，沉默了一阵。
恰鲁克法雷德擦干眼泪，摇摇头，道：“阿帕奇人原来是信天神的，现在…谁也不信了。”
吕奉先道：“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天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人、一个族群有没有活出意义，活出价值。
弱R强食，适者生存。
这是大自然和人类社会亘古不变的生存法则。
一个人、一个族群战胜对手，或者被对手战胜，甚至遭到灭绝，体现的就是生命的意义和价值。
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一个族群在生存竞争中被对手打败了、欺凌了，就怀疑生命的意义和价值。
一个人、一个族群选择抗争，或躺平，也是一种价值体现。”
恰鲁克法雷德看着吕奉先，陷入沉思中。
夏静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吕奉先，回味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恰鲁克法雷德抬起头，看着吕奉先，道：“如果你的先辈努力过，抗争过，依然改变不了整个族群被欺凌，被漠视的局面，你会怎么做?”
吕奉先道：“强和弱，刚和柔是相对的，再强大的对手都有它的弱点，再强大的对手都有可能被弱小的对手打败甚至消灭。”
吕奉先举了恐龙灭绝的例子，再借题发挥，谈到病毒、细菌和人类的关系。
“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和人类相比，病毒、细菌是渺小的，小到人类的R眼都看不见它们，但是，比病D、细菌强大无数倍的人却无法战胜病毒、细菌，摆脱它们的依附、困扰或伤害。”
恰鲁克法雷德长叹了口气，道：“海盗的后代们掌控着A国官府、权杖、军警。
A国的军警拥有全球最先进的核弹、战机、航母、装甲和其他泯灭人性的火器，用步枪、冲锋枪和他们对抗，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
我们连军营都进不去，又如何消灭他们?”
吕奉先趁热打铁，继续引导恰鲁克法雷德。
“A国的军力非常强大，打遍全球无敌手，但它是不是铁板一块，不可战胜呢？
我看未必，在天花、肺部病毒面前，他们赢了吗？
吕奉先打开手机，搜索到一则新闻，递到恰鲁克面前，道：“两艘航母200多人感染病D，7名士兵因病D恐惧综合症而自杀身亡。
两艘航母被困在军港，不能动弹。
如果有几百个军人、医生、护士、警察、工人、白领同时传播致命病D，A国的政务系统、军警系统和民生系统必然会瘫痪掉，他们先进无比的火器就会成为摆设。”
“对呀！”
恰鲁克法雷德如梦初醒，捏紧拳头，道：“太好了，我们可以…”
兴奋之下，恰鲁克法雷德差点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吕奉先见引导恰鲁克法雷德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加快了脚步，继续观看展厅的其他文物、油画。
恰鲁克法雷德站在原地，沉思了5分钟，才回过神，跟上吕奉先、夏静茹，解答他们的提问。
参观完毕，吕奉先向恰鲁克法雷德辞行，并加了他的联系方式。
从“森林城堡”出来，吕奉先和夏静茹坐上恰鲁克法雷德安排的吉普车，前往阿帕奇族人遇难纪念馆，祭拜阿帕奇部落的死难者。
在纪念馆后面的万人墓碑前，吕奉先虔诚的献上花环，向死难者默哀。
礼毕，吕奉先转过身，牵着夏静茹的手，走向纪念馆停车场。
“先生，请留步！”
一个穿着阿帕奇服饰、挂着工作牌的年轻女子拿着一个签名板，迎上前来。
年轻女子出示了工作牌，道：“你们好！我叫吉维珍库伯雅，是全美原住民保护协会的义工。
我们正在征集一项签名，要求联邦设立一项基金，用于补贴生育了孩子的原住民困难家庭，以鼓励原住民多生育孩子。”
“哦，这个建议好！原住民有很多人不愿生孩子吗？”
吉维珍库伯雅蹙眉道：“嗯，是的。现在的年轻人贪玩，加上生活压力大，没多少年轻夫妻愿意多生孩子。”
“签名有用吗？”
吕奉先接过年轻女子递过来的水性笔，随口问道。
他一边签上他的英文名，一边思考更深层的问题。
“主宰这片土地的欧罗巴海盗及他们的后代不择手段的残害原住民，将原住民的人口从八千万减少到几十万，他们会允许原住民多生孩子们?
这不是和当局作对吗？
“不对！这个签名可能会有问题！”
想到这里，吕奉先多了一个心眼，在英文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母后面又加了三个字母。
签过名，吕奉先问起当局是否会鼓励原住民多生育的问题，吉维珍库伯雅淡然一笑，道：“我们发起这项签名，既表达了我们原住民的诉求，引起公众对原住民的关注，也能通过签名、请愿行动试探当局的态度。”
“稍等。”
吕奉先突然转身，回望四周，眼神从可视范围内所有人的脸上逐一扫过。
一个身形俊朗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猝不及防，内敛的凶光被吕奉先看在眼里。
吕奉先后退一步，紧挨着吉维珍库伯雅，伏在她耳边，小声道：“离我们13米左右、穿灰色T恤的男子，还有右前方15米左右、穿白色衬衣的男子可能在监视我们。”
吉维珍库伯雅面露惊慌之色，颤声道：“啊！你怎么发现的?”
吕奉先道：“直觉！我喜欢透过一个人的眼神判断他的善恶。
那两个人一看就不是善类。”
“嗯。我也觉得他们有问题。”吉维珍库伯雅附和道。
……
被吕奉先怀疑的两个男子见吕奉先、吉维珍库伯雅看着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移向他处。
吕奉先小声道：“库伯雅小姐，天色已晚，我们也该回去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吉维珍库伯雅挽住吕奉先的胳膊，道：“谢谢你！你能发现那两个人在监视我们，肯定有办法摆脱他们，是吧？”
吕奉先微微一笑，道：“嗯。我们现在就走，试探他们的反应。
如果他们跟上来，我们就掉转车头，回到纪念馆。
如果他们追回来，我们就报警。”
“好主意，你真有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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