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吕奉先在操作间的电脑上打开一款人工智能软件，输入咒语：请设计三款三十多岁、穿着紫色摆裙的时尚女子的纹绣作品，一款是纹绣作品模特，一款是女性高档化妆品的广告代言人，一款是服装设计公司的设计总”。
不到一分钟，人工智能软件给出了三张美女图。
吕奉先选了服装设计公司设计总监的穿搭、发型设计效果图，再次寻求人工智能软件的帮助。
“请给时装设计总监加上和她的年龄、职业、职位、肤色相匹配的高档纹绣效果。”
人工智能软件很快给出了吕奉先想要的发型设计和纹绣效果图——一根扎绳在刘海和丸子头尖之间编织出一条一寸宽的银色发卡，三截式的发型设计时尚、高雅，与众不同，又不突兀、张扬。
一双清澈的明眸四周，粉、紫、金渐变眼影若隐若现，在不经意间释放主人的自信和优越感。
沿着眼角往下，鼻梁两侧是浅粉和淡紫色自然过渡，和浅粉、暗红渐变的唇印设计相呼应。
整个设计色彩亮丽、自然明快，既彰显女主人热情奔放的生活态度，又给人以“含蓄内敛”的好感。
……
孙欣娟对吕奉先选择的方案非常满意，接受了他的建议——先做发型，再根据发型的色彩、光泽做纹绣。
安抚好孙欣娟，吕奉先带着夏玉澜离开了纹绣操作间。
“吕院长，你帮我们美容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我要好好谢你！
走，到我办公室坐坐，我还有几个问题要请教你。”
夏玉澜紧贴着吕奉先，用亲密的言行举止表达对他的崇拜和爱慕之情。
“别客气！能为美容科出力是我分内之事。”
吕奉先说着客套话，跟着夏玉澜来到她的办公室。
夏玉澜顺手将门反锁，挽着吕奉先的胳膊走到她的办公桌前，将他按坐在坐椅上。
夏玉澜将右手搭在吕奉先肩上，柔声问道：“你希望我怎么谢你？”
闻着夏玉澜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吕奉先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不用客气，你们把…业务做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吕奉先道。
夏玉澜妩媚一笑，低下头，贴紧吕奉先，道：“业务方面，不用你交待，我们自然会全力以赴。不过…”
夏玉澜脚下突然一软，双手勾住吕奉先的脖子，摔倒在他身上。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吕奉先扶住夏玉澜，心里怦怦直跳，道：“你…你没事吧?”
夏玉澜坐直身子，道：“当然有事！听说你不赞成医院为漂亮的女孩做整形手术，要我们把收的钱退给客户。
整形手术是我们美容科的主要收入来源。放弃整形手术，我们美容科十几号人靠什么生活？”
吕奉先愣了一下，道：“整形医院要不要为漂亮女性，尤其是未婚女孩做手术涉及伦理、职业道德。
换位思考，你已经很漂亮了，那你愿不愿意花上几万把眼皮割一下，把鼻梁修一下？”
夏玉澜道：“我要不要做整形是我的事，别人做不做整形手术也是别人的事，我们没有必要为别人换位思考。
如果都为别人换位思考，害很多股民亏钱的股市就应该关闭。
害无数人咳嗽、污染空气的香烟就应该被禁止。
能掩盖本来面目的化妆品、服装都应该销毁。
最后，我们美容科十几号人都要下岗。”
夏玉澜轻轻掐着吕奉先的脖子，道：“我下岗了，谁养我？你养？”
吕奉先微微一笑，道：“天下女人有几亿，漂亮的女人不做整形，还有很多不漂亮的女人可以做呀！
你们怎么就会活不下去了呢？”
夏玉澜嘟着口，道：“来我们这里做整形的就没几个丑女人。
如果不做漂亮女人的业务，我们科十几号人是不是得喝西北风？”
吕奉先道：“那是经营层面的问题。我相信，不漂亮的女人中，愿意花钱整形的一定有很多。
能不能把到她们吸引到蓝姬来，要看市场部的营销能力。”
夏玉澜沉思片刻，道：“不对！法L并没有规定哪些人能做整形手术，哪些人不能做，我们没有必要自我设限，捆住自己的手脚。”
“好吧，为漂亮女人做整形手术确实合法，我说了不算。”吕奉先道。
夏玉澜转怒为喜，道：“第二个问题，如果有客人用受贿、坑蒙拐骗得来的钱支付整容费，这样的钱，我们要不要收？”
吕奉先不加思索，道：“俗话说，生财有道，不义之财不可取，客人如果用赃款来付整容费，我们不能收！”
夏玉澜呵呵一笑，道：“客人付给我们的钱又没有打上受贿、赃款的记号，我怎么知道哪个客人的钱干净，哪个客人的钱不干净？”
吕奉先横了夏玉澜一眼，道：“是你表达不清，误导了我。”
夏玉澜追问道：“如果我知道某个客人付的手术费用的是赃款，但你不知道，这个客人的钱能不能收？
想好了再说啊，说错了，我…对你不客气！”
夏玉澜得寸进尺，言行举止越来越“开放“。
吕奉先道：“既然知道客户付的是赃款，你肯定不能收。”
夏玉澜道：“谁能证明我知道这笔钱是赃款？
在各行各业每天流通的现金中，赃款不计其数，查的清吗？
别人闭着眼睛收，你不收，吃亏的是你这样的傻瓜。”
吕奉先被夏玉澜怼的哑口无言，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观。
“难道是我错了？我的立场明明很正确，为什么在夏玉澜面前就站不住脚了？”
夏玉澜紧追不舍，又问了一个问题。
“告诉你一个秘密，很多人打了玻尿酸之后，皮肤会变硬，你知道为什么吗？”
吕奉先道：“应该是分子结构的原因，和聚左旋乳酸、间质充干细胞相比，玻尿酸的分子结构要大很多，而人的皮肤一共分为7个层次，其中角质层、透明层、颗粒层、有棘层和基底层属于表皮，表皮下面还有真皮层和皮下层。
玻尿酸虽然能注射到皮下层，但和聚左旋乳酸、间质充干细胞相比，不能融入细胞，只能生硬的填充在细胞之外，不能像聚左旋乳酸、间质充干细胞那样和皮下细胞一起融合再生。”
夏玉澜在吕奉先的脸上捏了一下，道：“皮下层好比是一张网，玻尿酸分子只能铺在网上，而聚左旋乳酸、干细胞可以渗透至网内，均匀铺满皮下层。”
夏玉澜停顿了一下，道：“站在伦理和科学的角度，我们修复受损的皮肤就应该先用聚左旋乳酸、干细胞修复皮下组织，玻尿酸只应该用于补充表皮的水份。
而将玻尿酸用于皮下层，无异于犯罪。但事实上，全天下的整形医院都在这么干。
如果你不干，你就会错过玻尿酸这个大市场。”
“啊，这样啊！卫生监管部门、有良知的专家就不管吗？”
夏玉澜举起手指，在吕奉先的额头上戳了一下，道：“就你懂医学伦理？别人不懂？市场经济环境，有几个人在乎伦理道德？”
“唉，怎么会这样？”
吕奉先的价值观再一次遭到夏玉澜的无情打击。
此时，吕奉先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信息，道：“夏主任，你很有商业头脑，有你掌管美容科，咱们医院一定会越来越红火。
蓝董的电话，她肯定有事找我。”
吕奉先欲起身离开，但双腿被夏玉澜夹住，动弹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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