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李二郎一脸的担忧。
“少爷，这相当于直接得罪了太子和越王，不太好吧？”
孔衍坐在饭桌前，轻笑道：“那你觉着我该如何做？答应去见他们？然后呢？给他们提供金银支持？还是说你觉着我做生意需要借助他们的势力？”
李二郎皱眉，想了想说道：“太子殿下是储君，且风评甚佳，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应该就是下一任…何不提前投资？”
“风评甚佳？”孔衍笑了声，摇头道，“你还是不懂我现在的处境，这里是长安城，遍地权贵，觊觎我生意和财富的人数不胜数。”
“那少爷为何还这般对待太子和越王的人？”李二郎更加不懂了。
“因为我的生意太大了！”孔衍淡淡道，“若我仅仅是一位普通的巨商，投靠这两人任何一人门下都没问题，但我是普通的商人吗？”
李二郎不说话了，他跟着眼前的少爷五年，所见不过是冰山一角，甚至他怀疑自家少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财富。
随手就能拿出五百万两白银的人，又怎会是普通的商人？
“可也没必要直接得罪他们呀？”李二郎叹了口气，他能明白少爷为何不赴约，却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何要用这种得罪人的方式拒绝。
“拒绝的确实有些直接了。”孔衍沉吟，说道，“但效果还是挺好的。”
李二郎再次无言以对。
这效果哪好了？
太子暴怒，越王脸黑，他实在看不出好在哪里。
孔衍笑着解释了一句：“估计从我毫不犹豫的捐出五百万两白银后，我就成为了咱们这位皇帝陛下的眼中钉，若是再跟他的两个最宠爱的儿子牵扯不清，这位皇帝陛下不弄死我估计他晚上都睡不着觉。”
李二郎瞪大眼，颤声道：“没这么夸张吧？”
孔衍嘿嘿一笑，道：“哪里夸张了？我一小商人比国库还有钱，你要是皇帝，容的下我？”
“这……”李二郎摸了摸脑袋，有些埋怨道，“那少爷还捐那五百万两？”
孔衍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不捐的话，现在的我估计已经上了海捕名单了。”
“这皇帝老儿也太霸道了。”李二郎嘀咕了句。
孔衍笑了笑，易地而处，他可不会像李世民这般含蓄。
“那少爷在长安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李二郎担忧起来，“要不要再调些暗卫过来？”
孔衍摆手，说道：“别多事，步入长安后，我的一举一动应该都在这位皇帝陛下的掌控中，在跟他见面之前，我都不会有真正的危险。”
“那见面之后呢？”李二郎问道。
孔衍淡笑道：“这要看他想要什么。”
李二郎没有继续追问，看到孔衍此时的笑容，他的心略安稳。
“对了，我来时落雁楼的掌柜说宫里来人，征调落雁楼的厨师，负责三日后的皇后寿宴。”
孔衍手微顿，摇了摇头，道：“防不胜防啊，这位皇帝陛下还真是鸡贼。”
“此话怎讲？”李二郎大吃一惊。
“没什么。”
……
皇宫，清宁宫。
李世民躺在榻上，长孙皇后在一旁织锦。
“这小子倒是聪明，直接拒绝了承乾和泰儿。”李世民看着奏报，哼笑一声。
长孙皇后瞧了他一样，好奇地问道：“陛下为何如此关心一名商贾？”
李世民幽幽道：“随手就能拿出五百万两白银，这是普通商贾能做到的事吗？”
“咯咯~陛下嫉妒了！”长孙皇后咯咯发笑。
李世民脸有些黑，哼道：“你知道他为你挑选寿辰贺礼是根据什么标准吗？”
“什么标准？”长孙皇后有些好奇。
“贵就好！”李世民悠悠道。
“……”
长孙皇后一时无言，良久之后才笑道：“臣妾倒是要看看他能送出什么贵重礼物，陛下真不打算提前见他一面？”
李世民摇头道：“他现在是香饽饽，朕要再观察观察，一下捐出五百万两白银，怎么说也是帮朕解决了一大难题。”
“可臣妾听说陛下临时征调落雁楼的厨师负责臣妾的寿宴。”长孙皇后悠悠说道。
李世民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解释道：“落雁楼的厨师精通各种炒菜之法，所做美味享誉长安城。”
“仅仅如此？”长孙皇后瞥了眼李世民。
李世民哼了声，说道：“这小子滑不溜秋，朕查了他半个月，愣是一点问题没查出；满朝文武竟然全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就连程咬金那财迷想跟他合作都找不到人。”
“所以陛下打算给他挖个坑？他要是不识抬举就直接埋了？”长孙皇后挑眉。
李世民抿了口酒水，淡笑道：“朕亲自下场陪他玩，给足他面子了。”
长孙皇后摇了摇头，总觉着有些小题大做了。
东宫太子府。
李承乾跟一众亲信幕僚也在谈论孔衍的问题。
历来拉拢朝中大臣，一需要名分，二则需要利益。
身为东宫太子，李承乾在名分上天然要比越王李泰占些便宜。
至于利益，除了许诺官位之外，还需要使用钱财辅佐。
说到底，终究还是离不开钱财！
而孔衍，最多的就是钱！
这一点，天下人几乎都知道。
李承乾的脸色很不好，他明里暗地的拉拢过许多人，也有人拒绝，但绝不敢拒绝跟他见面！
这是第一次被人拒绝的如此干脆！
“难道他一小小商贾，还要让本宫亲自去请？”李承乾面色发冷。
今天，他知道孔衍去了国子监，特地在第一时间去了国子监附近的清雅别院等候，可以说给足了孔衍面子。
但最终，自己却成了整个长安城的笑话！
“其实这样挺好。”坐在李承乾右侧第一位的一名中年男子呵笑道。
他是汉王李元昌，太上皇李渊第七子，素来与太子李承乾亲近。
“王叔何意？”李承乾皱眉。
李元昌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笑道：“殿下以为，陛下对孔衍是何态度？”
李承乾想了想，说道：“随手拿出五百万两白银，父皇对他应该有些忌惮。”
“所以现在的情况挺好。”李元昌晃了晃酒杯，道，“殿下招揽他是因为他足够的有钱；但他既然不识抬举，那就除掉他，他的钱也会有一部分落进东宫，同时还不会引起陛下的恶感……”
“嘿嘿，王爷说的不错。”太子侍读长孙家庆嘿笑应和。
“敢对太子无礼，确实应该给他一个教训。”
“陛下肯定也想除掉这一隐患，我们代而出手，陛下必然不会怪罪，甚至很可能赢得陛下的欢心。”
“他不光得罪了我们，还得罪了越王，做得隐秘些，或许能够栽赃给越王。”
“……”
一众幕僚也都纷纷赞成李元昌的话，建议除掉孔衍。
“好，家庆，这件事交给你了。”
李承乾面上露出一抹冷意，目光望向长孙家庆。
长孙家庆出自长孙家族，是李承乾最为相信的亲信之一。
“殿下放心，小小商贾，随手除之。”长孙家庆淡笑着饮了一口酒，并未真正将孔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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