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0 降智打击

广场上群情激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弗法尔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安静！大家请安静！我明白各位此刻的心情，我也跟大家一样悲伤。所以我要代大家质问眼前的魔女，魔女，贞德·达尔克！你为何如此残酷，要将灾难带到这片土地上？”他将自己幻想成这个国家的王，飘然的高举着手臂示意。

“我不是魔女，艾尔也不是魔女。我们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们什么都没做。”贞德的表情沮丧到绝境。眼前的视线有些刺目，让她几乎睁不眼睛。

原本她与妹妹只是这片上出生的最为普通的少女，她对自己的生活也很满意，并没有想过太多。就算两年前这片土地换了主人，她也觉得没什么。父母死后，她们姐妹一直生活在一起，虽然艰苦，但由于新王的新政，她们的生活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

原本她们还会幻想着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但命运却无情的抛弃了她们。

她们被人诬陷为魔女，最初的时候也没多少人相信。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发生在她们身边的怪异事情，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她们是魔女。

然后，在有心人的操控下，失了智的人群将她们彻底视为魔女，并想以最原始的方法审判。

就在今天，她直接被人绑到了这里。她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现在的她只能祈祷着外出的妹妹别回来。

“狡辩！两个月前，你们一行十三人去了附近的森林，大家都死了，为什么你却能活着回来？”弗法尔大声质问着。

“我不知道。”

“一个月前，与你一起居住的四家人，你们的房子一起着火，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人活着逃了出来？”

“我……”

“为什么你妹妹身上能走在火焰中却不会受伤？为什么野生的飞龙袭击了附近，却没有攻击在它面前的你。”

“……”

无数次的质问中，无数视线的拷问，再加上台下扔上来垃圾，一时间不禁让贞德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也许没错吧！也许真的就是自己的问题吧！也许自己就个灾星吧！也许自己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吧……这样的念头渐渐在她的心中生长。

名为贞德的少女只是一位普通的女孩，她并没有英雄般的坚毅，能在世界都怀疑自己的时候还保持坚定的自我。

跟大多数人都一样。当一个怀疑自己有问题的，那个人也许会反驳，十个人的时候也许反思，一百个人的时候就会失去自我，而当一个人面对一千人的质问时，他们只能本能的认为自己才是有问题的那个。

看似可悲，却也是最为无奈的自我安慰。

“神啊！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若我此生真的带着罪孽出生，请怀着仁慈的心宽恕我此世所犯下的罪。”贞德脸上布满灰烬，她抬起头看向天空，好像希望远方的神能听到她的祈祷。

然而，她的祈祷好像并没有被听到。

“住口！你这个魔女，没资格向神祈祷！”弗法尔立即怒吼着，他拿起手边的一支长木棒，用力砸向贞德的头。

此刻的非常享受这种支配着他人生命的感觉，想通过暴力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强大。

木棒重重的落下，这一记得时间仿佛减缓了流逝，人群看到这一幕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甚至许多人巴不得自己就是站在台上的那个人。

他们异常的期待着贞德的头被开花，鲜血四溅的光景。至于是不是太残酷，她可是魔女，魔女就应该死。许多人病态般的想到。

贞德自己也闭上双眼，好像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然而，这重重的木棒却并没有落到她的头上。在她的额头前，一只手抓住这要木棒。

“不要在没有神的世界里祈祷，少女。”

路西菲尔温柔的话语在贞德的耳边想起，她小点的睁开眼，那一刹那，阳光照映在眼前的骑士身上，她仿佛看到了真正的神明。

“什么……什么人！”

弗法尔看着眼前的路西菲尔，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的铠甲上。他本能的感觉到一丝心虚。

“因为无法接受现实的挫折，所以将矛头对准一位柔弱的少女。这就是你们的正义吗，还真是有够廉价的。”话语间，路西菲尔的手中燃烧起火焰。

木棒沿着路西菲尔的手臂也燃烧了起来。弗法尔仿佛拿着毒蛇一样的下意识丢掉了木棒，他还没有回过神来。路西菲尔身边吹过一阵魔力暴发，强风顿时将这位小丑倒，他一路滚到了台下。

路西菲尔的突然出现让现场进入了短暂的死寂，所有人一时间好像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失智的人群就是这样，失去了领头者就会丧失一切能力。

“他是魔女的同类，他想救走这位魔女。阻止他！”弗法尔鼻青脸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指着路西菲尔大吼着。

他还算理智，从看到路西菲尔的铠甲那一刻起，他已经明白路西菲尔的身份绝对不简单，至少他三十几年漫长的人生中就从未见过这样华贵的铠甲。

子爵？不，这么精密的铠甲设计，难道是伯爵？

此刻，他非常害怕。但他也明白，他没有了退路。他现在如果向路西菲尔投降，不说路西菲尔会怎么做，眼前这些无知的人就会把他这个投降的首领先干掉。

在生命的压力下，他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现在的他已经做好了逃命的打算。

怎么办！？这家伙肯定是个大人物，得罪了他以后恐怕不好混了。幸好这里的蠢材们没有发现这一点，那我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怂恿这些蠢货们把他干掉。反正最后调查下来肯定也是抓他们进监狱，死刑也是他们死，我就能趁着混乱逃走。对，带着钱，逃去法兰西。

无知的人们丝毫没有发现弗法尔已经打算把们卖了。他们听到弗法尔的话后，瞬间好像嗑药一样，他们高举着手中原始的武器，大吼着‘魔女去死’之类的话把路西菲尔包围。

在他们看来，路西菲尔只有一个人，而他们有上千人。这份力量的对比让他们的胆量涨了少，甚至还有许多人以正义的使者自居，以求心安理得的杀死又一个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