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仙手段

当然，这些禁军并不是空手而来，每个人都背着一袋装米麦的袋子。

连这些平日里身体素质极为过硬的禁军都出了汗，可见袋子里东西着实不轻。

木桶、铜盆、水这些大家都能理解，可这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秦风，这袋子里装的是何物？难不成想用这东西制出冰来？”

李二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陛下，容草民卖个关子，请关闭殿门，禁军们各自站在一个木桶旁边，铜盆里盛上水，将袋子里的东西倒进木桶里。”

现在的秦风，殿上所有的士兵和太监任凭他调遣。

随着殿门缓缓地关闭，禁军也都站在了木桶旁。

“倒！”

秦风一声令下，禁军将袋子里的粉末状的东西，悉数倒进木桶中。

秦风也适时大喊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仿佛秦风的咒语起了效果，木桶里的水和袋子里的粉末一接触，便开始滋滋作响。

文武百官早早守在临近的木桶旁，甚至连李二也走下龙椅，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

铜盆里的水冒起白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

明德殿虽然很大，但一百个大木桶同时制冰，再加上关闭了殿门，外面的热空气进不来，导致殿里的温度陡然下降了许多。

“阿嚏！”

“阿嚏！”

接连不断的喷嚏将众人从震惊当中拉了回来。

回过神来的他们抱紧双臂，哆哆嗦嗦的打着颤，如临冰窖。

“陛，陛下，臣恳请打开殿门。”

有些年事颇高的大臣受不了这样的温差变化，立刻提议道，并得到。

此时的明德殿，说话已经能产生哈气，可见温度之低。

今天以前，如果有人跟他们说可以在夏天制冰，他们一定会嗤之以鼻。

但秦风的表现，让他们几千年来建立的常识瞬间化为齑粉。

将袋子里的粉末倒入水中，便能让铜盆里的水结冰，在他们看来，这就是神仙般的手段。

此刻，没有人再去怀疑秦风口中的奇人道士的真实性。

但同时，他们更好奇袋子里的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能弄到，根本不用再担心炎热的夏天。

“秦风，这袋中所装为何物？为何置于木桶中却能使铜盆里的水结冰？难道真是神仙手段？”

大臣们好奇，李二更甚，忍不住出言问道。

“此物溶于水会吸收热量，故而结冰，倒也并非神仙手段。”

“至于此物到底是什么，实在无可奉告，毕竟草民家贫，就指着这制冰维持生计了。”

秦风打了个哈哈，口风很紧，毕竟在这个年代，独一份儿的东西才能更好赚钱。

袋子中所装的制冰之物自然是硝石磨成的粉。

硝石的化学名字叫硝酸钙，它溶于水的时候会吸收大量的热，导致温度降低，从而使铜盆里的水结冰。

毫无物理基础的唐朝人显然是不懂这些的，历史上最早使用硝石制冰的也要到唐朝末期了。

人们在生产火药的时候开采出硝石，并且发现硝石溶于水吸收大量的热，从而可以在炎炎夏日制冰。

早在几年前，慎重的秦风确认了脑海中图书馆的存在后，便使用此法制冰，度过炎炎夏日。

他利用图书馆的书籍，找到长安城附近一座产硝石的山，并且买了下来。

因为有硝石便无法耕种，所以即便买下整座山也没花太多钱。

但这些秘密，无论如何都不会告诉别人的。

大臣们亲眼目睹了夏天制冰的手段，再看向秦风时，眼里充满了炽热。

秦风在他们眼中，仿佛成了财神爷一样，权贵之家对冰的趋之如骛，绝对会供不应求。

再加上秦风说想要靠着这个手段赚钱养家，大臣们一个个心思开始活络起来，要是能合作，必定赚他个盆满钵满。

明德殿温度降了很多，连身强力壮的李二都觉得有些发冷，不解的问着：

“这一个木桶和铜盆便能让水结冰，你为何要用一百个？”

“陛下，只用一个桶来试验，万一失败岂不成了欺君之罪？若不是明德殿盛不下一万个，草民定会让取一万个木桶来。”

李二听到秦风的话，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昨日听程咬金说他慎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如此慎重，想必选合作伙伴亦是如此。朕也不是那巧取豪夺之人，你的烈酒生意和老程合作了，制冰生意不如与朕合作，如何？”

李二笑眯眯的说着。

秦风巴不得抱上李二的大腿，刚才听着周围不断有咽口水的声音，这些大臣仿佛都把他当做了一只肥羊。

有了李二这座靠山，制冰生意没人敢阻拦，大臣们也都悻悻作罢，他们实在没有勇气和皇帝争。

李二之所以和秦风合作，更多的还是想多赚些钱，毕竟渭水之盟的耻辱还历历在目，李二做梦都想亲自帅军攻入突厥王庭。

想要做到这一点，无疑是要扩充军备实力的，但无论如何都需要大量的银钱的支持。

诚然秦风解决了马蹄磨损的问题，每年为大唐省下万贯之财，但离李二心中所想，仍有不小的差距。

昨日程咬金说已经和秦风合作了烈酒生意，趁着制冰之法刚出，李二果断寻求合作。

李二见秦风没说话，以为还在犹豫，继续加码道：

“朕与你五五分账，日后便无人敢寻你的麻烦，只是日后你若再有这些稀奇古怪的生意，要先想到朕，如何？”

难怪李二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原来是为了以后做打算。

秦风现在只是一个地主家的儿子，无权无势，就算发展这些生意，也不会一下子铺的太大。

虽然和程咬金合作了烈酒生意，但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到大量生产。

程咬金这个保护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怕他的也有很多人，到时候那些人以势相逼，自己免不了受损失。

不过，合作对象换成了李二，整个唐朝除了他老爹李渊，没人再比他厉害了，这不是大腿，这是抱了根擎天柱啊。

“嘶……”

明德殿内不断有倒吸冷气的声音，本来他们想靠着官威试压，迫使对方屈服，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了。

和皇家做生意，并且还是皇帝主动提出五五分账，这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时间羡煞了旁人。

“陛下，草民家中人丁单薄，财力有限，实在担不起在长安城开多家冰铺的花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