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玉：“偶然，绝对偶然，极其偶然，太偶然了。”
正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程咬金：......
程咬金摆摆手：“既然你不想说老子也赖得问了，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只要不把老子的酿酒坊搞砸就行，让老刘带你去。”
程处玉嘿嘿一笑，道别之后去找到了老刘，也就是这卢国公府的老管家。
刚和老刘走出府门，又遇上了李丽质。
其身后，自然是少不了千牛卫护卫。
李丽质俏皮一笑：“今天去哪玩呀？”
“酿酒坊。”
李丽质黛眉微蹙：“酿酒坊有什么好玩的。”
程处玉无奈：“小姑奶奶，我不是去玩的，我有正事要办。”
“你还能有什么正事办？”
程处玉：......
这问的，无言语对。
李丽质也不深究，道：“无所谓了，我也要去。”
程处玉点点头，反正也赶不走这小姑奶奶。
穿过人来人往的朱雀大街，一行人来到繁华的东市。
程府酿酒坊在一处还算不错的地段，前边是对外卖酒的酒肆，后面则是酿酒坊。
酿酒坊规模不小，在长安城所有的酿酒坊中都是数一数二。
这座酿酒坊，也是程府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
酒是现今当之无愧的第一饮品，而且唐人好酒，会友，宴席，闲聊，吟诗作赋等等，都要喝酒。
故而酿酒所产生的收益丝毫不逊色于酒楼一类的热门产业。
酒肆中有不少顾客，也有各大小酒楼的小厮来运酒，显然生意不错。
管家老刘带着程处玉和李丽质等人，从后门进入了酿酒坊。
作坊中有二十多人劳作，除去那些大型酿酒器具以外，作坊里还堆了不少大瓮和大缸之类的东西，空气中散发着酒曲发酵，和一些成品酒结合在一起的味道。
李丽质小手在琼鼻前扇了扇，黛眉微蹙。
程处玉道：“要是受不了的话可以在外面等我。”
李丽质摇摇头：“没关系，习惯一下就好。”
程处玉也不勉强。
这时，一个看起来跟老刘差不多年纪的人走了过来。
老刘道：“老张，这位是四少爷，四少爷，这位是坊主老张。”
老张老脸上堆满笑容：“四少爷您好。”
“你好老张。”
老刘道：“那老奴就先回去了。”
程处玉点点头。
等老刘走后，程处玉让老张领着四处查看了一下。
他发现，自家作坊酿酒，大多是采用大米，水，酒曲，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再装入大瓮中发酵，等到发酵完成，再撒上石灰。
不过这样发酵出来的酒都很浑浊，颜色发绿，粘稠，简单过滤就能喝。
这种绿蚁酒品质较低，价格也相对廉价，通常为普通百姓饮用。
有低端的自然就有高端的，清酒就较为高端，较之浊酒要清澈些，不过酿造时间要长很多，酿造工艺也较为复杂。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果酒，配制酒等等。
本来他是想尝一下的，但对他而言，这卖相实在太差劲了些，实在下不了嘴。
程处玉从怀里拿出一张先前早就准备好的图纸递给老张。
“老张，你看看这个器具能不能找铁匠做出来？”
老张打开图纸看了一下后点点头：“应当是可以的。”
程处玉道：“那行，麻烦你帮我跑一趟，把这个东西做出来给我。”
“好的四少爷。”
老张拿着图纸出了作坊，朝着最近的铁匠铺走去。
李丽质好奇道：“你做哪个东西要干嘛？”
她看了一眼，图纸上画的东西奇形怪状，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程处玉微微一笑：“酿酒。”
李丽质眼眸微亮：“你还会酿酒？”
程处玉很臭屁的道：“那可不？我会的可多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李丽质似乎根本就没怀疑，小脸上还有些崇拜。
李丽质期待道：“那等你酿出来我也尝尝。”
程处玉含笑点头。
其实他让老张去做的是一个简易蒸馏器，想尝试一下是否能把蒸馏酒弄出来。
这个朝代酒的度数普遍很低，最高也不超过20度，这也是为什么古诗文里古人动辄《会须一饮三百杯》《莫厌狂歌酒百杯》的原因。
就是酒的度数太低了。
而蒸馏酒则不同，可高达60度以上，其原理是利用酒精的沸点和水的沸点不同，将原发酵液加热至两者沸点之间，就可从中蒸出和收集到酒精成分和香味物质。
......
......
老张去了约莫两个时辰，总算是把简易蒸馏器弄好拿了回来。
程处玉检查了一下这个小型简易蒸馏器，发现还挺符合标准，显然大唐工匠手艺还是不错的。
随后程处玉又去削了跟竹竿，打通竹筒里的关节，再插在简易蒸馏器的出水口上，再找了一个酒坛准备装酒。
从头开始酿造蒸馏酒太麻烦，程处玉便直接在酒坊里拿了一坛品质相对来说较高的清酒，倒在蒸馏器里，然后生火加热。
全程李丽质都在边上看着，明亮的眸子中充满对未知的新奇。
随着不断加热，逐渐有蒸馏出来的酒顺着竹竿流到了酒坛中。
清澈如水，酒香四溢。
酒坊内劳作的人都是嗜酒之人，闻到这股酒香都是眼前一亮，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围了过来。
看到这如同井水般清澈的酒，再闻着这令他们垂涎三尺的酒香，一个个脸上都是浮现出陶醉之色。
“光闻酒香就知道是好酒，太香了。”
“我在酒坊那么多年，品过那么多酒，也从未闻过如此香醇的酒。”
“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杂质，这是如何办到的？”
程处玉笑道：“大家都幸苦了，想尝的话便拿个小碗来吧。”
“谢谢四少爷。”
一众人等纷纷道谢，各自去取了个小碗。
程处玉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点，不多，就一个小杯子的量。
李丽质不知什么时候去拿了小碗来，递到程处玉面前：“我也要。”
程处玉莞尔，就往碗里倒了一点点。
李丽质不满的嘟着嘴道：“小气，他们都有一小杯，我就只有这么点。”
程处玉没好气道：“你能喝完我再给你倒。”
李丽质不服气，她在宫里也不是没喝过酒，几杯下肚都没什么感觉，这点酒怎么可能喝不完？
二话不说，仰头就把碗里的酒倒进了小嘴里。
结果...
咳咳...咳咳...
李丽质小脸涨红连连咳嗽，只感觉喉咙到小腹像是要冒火一般，小脑袋昏呼呼的。
程处玉无奈，只能拿碗去舀了点水，让李丽质喝下。
李丽质这才感觉好了不少，只是小脑袋依旧有些昏沉，小脸更是红润得厉害。
“这酒怎么那么烈啊...”
程处玉没好气道：“你以为是那些三勒浆和果酒啊？这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
一众人等看到李丽质的反应面面相觑，这酒真有那么烈？
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纷纷将碗中的酒给喝了。
咳咳...咳咳...
一众人等纷纷干咳了起来，那反应比李丽质也好不到哪去。
“太烈了！我从未饮过如此烈的酒！”
“只是那么一点，浑身都通透了，整个人都像要升华了一般！”
“虽然很烈，但这酒却很无比香醇！”
“这应当是我这辈子饮过最好喝的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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