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黎还是第一次看到师尊如此郑重，闻言不由点头。
“嗯……”莫雨却是沉吟一会儿，骤然开口反问道：“既然是大陆危机，自然所有大陆修士都应该知晓此事，如何不得外传？”
羿栾闻言神色一黯，两只眼睛缓缓闭上，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此事并非小友所想那般简单，吾等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莫雨闻言并未再说什么，也盘膝坐下，静等羿栾解释。
“三万年前，大陆并非是现在这般，那是一个璀璨的年代，天骄辈出，大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可危机也是从那时凸显，大陆之上突然出现一尊人面蛇身的强者，无数天骄饮恨其手，那强者自称夏忻，极为嗜杀！”
羿栾双眼瞳孔微缩，甚至连手指都轻微抖动了一下，旋即便稳定下来。
莫雨眼中精光一闪，在羿栾开口之时，他便一直注意着羿栾的状态，刚才那一幕虽然短暂，却仍是被他捕捉到了。
那夏忻乃是三万年前的强者，可竟然让羿栾一个圣境修士在提起时都会出现害怕的情绪，难道……
莫雨思维还未展开，羿栾已是继续为两人述说起来：“那夏忻第一次出现之时，不过初入至尊境而已，可言谈举止极为狂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且行事极为霸道，自然引起很多修士的不满！”
羿栾双眼渐渐失去了焦距，似乎完全陷入其中。
“况且那夏忻人首蛇身，与大陆修士完全不同，自然会引起修士敌视，无数修士都摩拳擦掌准备将其擒拿，探明来历。彼时我尚未出生，可恨不得能够生在当时！”
羿栾言至此处，双拳紧握，极为不甘。莫雨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对这夏忻倒是起了极大的兴趣。
竟然能如此轻易地影响到一位圣境修士的心境，足以说明一些问题，恐怕这夏忻强的可怕。
“当时大陆人才济济，圣境虽关注此事，可圣境的尊严让他们没有对夏忻动手的理由，但是他们有杰出的门人弟子，那些弟子可没有出手的顾虑。”
“那些弟子都失败了？”储黎突然插话，打断了羿栾的讲述。
羿栾瞪了一眼储黎，储黎连忙坐好，腰杆笔直，目不斜视，仿若刚才之言并非出自他口一般。
“对！”羿栾继续开口，神色落寞，“那些弟子都失败了，夏忻至尊一境，大陆修士也不愿仗着境界欺压，一开始都是至尊一境修士前去，可无一人归来。”
储黎上身微微前倾，两耳竖起，他对这一段倒是极感兴趣。
莫雨对此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别说他自己了，就算是甘义，也能越三个小境界杀人。
“然后，那夏忻对外宣称，至尊境皆可来！他会在陵山摆下擂台，只是有一条，生死勿论！而此时，那夏忻已是至尊三境，前后不过两个月时间而已。”
“啧啧啧！这夏忻够狂的啊！”储黎朝莫雨悄然传音，莫雨并未理会，折让储黎有些郁闷，撇了撇嘴。
羿栾仍在讲述，“夏忻的这番宣言，让大陆群情激奋，无数至尊境尽皆赶往陵山。”
“师尊，徒儿不明，大陆之上从未听说过陵山，不知是在何处？”储黎满脸好奇。
此番被储黎打断，羿栾却是并未责怪储黎，开口解释：“陵山并非在大陆之内，而且已经被我等封锁，故而你不知晓。”
“莫非是一处秘境？”莫雨闻言开口。
羿栾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开口道：“是也不是，陵山本是漂浮于大陆之外虚空中的一块空间碎片，其内山河具在，只是无日月星辰，终日阴暗，仿若坟墓，是以被称为陵山。”
莫雨和储黎闻言都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羿栾见状继续讲述：“当时陵山之内，具是至尊境修士，而那夏忻，竟然是孤身一人摆下擂台。至尊三境上场，被杀，至尊四境，同样被杀，至尊五境……至尊六境……直到当时临图海的天骄历北出现。”
讲至此处，羿栾顿了一顿，似乎等着储黎发问，可储黎双眼圆睁看着羿栾，还在奇怪师尊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平日里问题颇多，此时为何不问了？”羿栾盯着储黎。
储黎挠了挠头，嘿嘿笑道：“这历北我偶然在典籍中看到过，说是踏入圣境也只是时间问题，可最后却语焉不详，刚才听老祖讲述，恐怕这历北便是陨落在夏忻之手了！”
羿栾点了点头，开口：“历北天资，遍数大陆，都找不出第二位，越境而战如吃饭喝水一般，是当时大陆公认的至尊境第一人。号称圣境不出，自无敌于天下。”
“不知那历北当时是和修为？”莫雨闻言出声询问。
“不过至尊七境！”羿栾看向莫雨，略作思索，开口问道：“小友以为如何？”
“不如！”莫雨缓缓摇头，轻声开口。
“历北天资可谓冠绝古今，小友也不必太过在意，况且听储黎所言，小友天资恐怕也是常人远不能及！”羿栾脸上能看得出有些惋惜。
并非是为莫雨的天赋惋惜，而是为历北。
“并非我不如他！”莫雨笑了笑，知道羿栾会错了意，一股强大的自信从莫雨身上爆发而出，让羿栾都有些侧目。
“是他远不如我！”莫雨看着羿栾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着。
储黎呆呆地看着莫雨，嘴巴微张。
这……这是在何等自信的支撑下才能说出这番话来，此时的莫雨，在储黎眼中甚至蒙上了一层奇异的色彩，让人移不开眼睛。
羿栾也是心情波动，他也没想到竟然会从莫雨口中听到如此直白的话。
是自傲，还是自负？
羿栾刚刚还在惋惜，历北终究是陨落在了夏忻手中，临死之时也只是至尊七境，他还想着若是历北并未陨落，恐怕在至尊九境之时也能做到莫雨所做之事。
羿栾甚至觉着，如果历北真的是至尊九境，甚至比之莫雨，还要更加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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