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燕赤霞这个大胡子看着宁采臣，很不客气说道。
这个地方，到处都是鬼魅妖怪，眼前的人，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留下来只会平白丢了性命。
“我为什么要走，我今天就准备在这里住了。”
燕赤霞听了，劝说他道：“这里鬼魅出没，无论你有再多的爱心，都无法保证自己的性命。”
“鬼魅？”
宁采臣很似乎不屑说道：“我辈读书人，养xiong中浩然之气，哪里会怕什么鬼魅。”
尽管心里也有几分畏惧，但是作为一个读书人，他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说到这里，为了证明自己心中不畏惧，他还朗声说道：“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
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
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
我故曰，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
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
这是《孟子》里面的公孙丑一篇的内容，也正是浩然之气的来历。
后世儒生，多用这句话，与孔子说的“敬鬼神而远之”遥相呼应。
总之，他们儒家君子，心中有浩然之气，耻谈鬼神。
燕赤霞见到宁采臣似乎很正直的样子，心中想到他与这里树妖说好的事情，觉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树妖虽然让手下的恶鬼，吸取活人的精血，却也是一个守规矩的。
只有贪财好色之人的精血，她才会动手。
假如宁采臣真是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一个养浩然之气的正人君子，那自然是不用担心什么的。
“阁下从哪里来，为何一言不发？”
忽然间，燕赤霞目光看向了另外一边，沉声问道。
李昊并没有隐藏他的行迹，自然是被燕赤霞知道了。
“有什么好说的呢？”
李昊站出来，哂笑说道：“天下第一，你们自去争夺，与我何干？”
他走了出来，看了一眼眼前的大胡子剑客，悠悠一笑。
若是原身尚在，或许有了这样的实力，会去争夺这天下第一剑的虚名。
可是此时的李昊，已经诛杀过这么多妖魔，得到了大禹王流传的开山剑，又成为了天庭所敕封的神君。
尽管他不将神君之名放在心上，但是他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天下诸多修行者的认可。
这区区虚名，又何必去争。
他将要做的事情，或许燕赤霞也会参与其中，到时候他自然会知道，什么才是剑道。
李昊没有理会燕赤霞，直接进入了兰若寺之中。
不管他们之间的人间爱恨，或者是什么儿女情长，李昊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是最后的结尾，以及黑山老妖。
燕赤霞见到李昊只是打了一声招呼，甚至对他和夏侯略带一丝嘲讽之后，便直接进去，也不由愕然。
一直以来，他在江湖上，都是以江湖高人的形象自居。
却不料，竟然有被人给嘲讽的一天。
燕赤霞也是大度释然之人，当然不会对这种事情在意。
见到李昊已经进入兰若寺了，他轻轻摇头，也直接找了一个房间休息了。
而在他们之后，宁采臣一脸懵然，看着两位剑客离去。
没有人理会他，他自然也是选了一个地方，作为自己的休息之地了。
恰好，他选择的房间，就在李昊的隔壁。
······
李昊正在屋中打坐，脑海之中思考着剑道的种种变化。
忽然之间，他便听到了隔壁有异动传出。
屋子北面有低声说话的声音，好像有家口。
李昊神念异动，便注意到那里的变化了。
他甚至还注意到，书生宁采臣，半夜起来伏在北墙的石头窗下，偷偷察看屋子里的情况。
不过为了防止这些女鬼发现，他神念稍纵即逝，没有太过靠近，大概看出了有几个人而已。
短墙外面有个小院落，有位四十多岁的妇人，还有一个老妈妈，穿着暗红色衣服，头上插着银质梳形首饰，驼背弯腰，老态龙钟，两人正在月光下对话。
只听妇人说：“小倩怎么这么久不来了？”
老妈妈说：“差不多快来了！”
妇人说：“是不是对姥姥有怨言？”
老妈妈说：“没听说，但看样有点不舒畅。”
忽然，这个老妈妈的声音，变成了男声：“小青那里，去找那个在外面的剑客，应该没有问题吧。”
“姥姥放心，当然没有问题。”
这是，一个清秀的少女，走了进来，笑着说道：“那剑客看起来是一个人间侠客，却也是好色之徒。”
“我不过在东边的泉水之中洗澡，他便自己送上门来了。”
“按照姥姥说的，贪财好色之途，便将他们的精元取了，去培育您的原型古树。”
那位四十多岁的妇人，听到少女说道，忙笑着称许道：“还是小青好，是我辈之人，小倩那丫头，不是一个好相与的。”
话没说完，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容貌绝顶，更在那个清秀少女小青之上。
她进来之后，看了那四十多岁的妇人一眼，便一言不发，站在旁边。
老妈妈，也就是这几人口中的姥姥笑着说道：“背地不说人。我们两个正说着，小妖精就不声不响悄悄地来了，幸亏没说你的短处。”
接着又说：“小娘子真是漂亮得像画上的人，老身若是男子，也被你把魂勾去了。”
这绝色女子淡淡说道：“姥姥不夸奖我，还有谁说我好呢？”
听到她这话，旁边那个三四十岁的妇人，还有之前的少女小青，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说她们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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