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止水怀疑自己听错了。
“谁让你加入根部的？”堂无突然加快了语速。
“什……”
“我问你，谁让你加入根部的！”堂无加重了语气问道。
“我自己！”止水下意识回答。
“根部的首领是谁吗？”
“团藏长老。”
“你了解他吗？”
“是的。”止水深吸了口气，“他是木叶之影，继承二代火影木叶流剑术的传人，三代目火影信任的心腹。”
听到这里，卡卡西已经有些明白堂无的态度了。
“就这？”
堂无讶异兼好笑地上下打量了番这个宇智波止水，打量这个享誉盛名的少年天才，不屑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就是团藏对宇智波打压最积极。”
止水听了，竟然点了点头，道：“我清楚这一点，正因为此，才要有人主动建立起联系，让大家放下戒备，消除分歧。”
说这话时，止水的眼睛通透而清亮，仿佛有一种蓬勃的信念从眼神中透出。
“这就是我理解的火之意志！”他坚定地说道。
但迎接他的不是预想中的赞同或者理解，而是堂无失望的眼神。
“前辈……”
“你既然有和平的想法，为什么不自己去实现他？”堂无叹了声问道。
“我不就在实现吗？”止水疑惑道。
“我指的是，你明明拥有一族的人望，明明得到富岳族长的理解，明明有三代火影那老头的信任，为什么不亲自带领宇智波走向正确的道路？”堂无失望道，这也是他前世无法理解的地方。
止水表情愣了一下。
“一族明明认定你是兴盛的希望，为什么，你这个被视为未来首领的人，要加入阴暗的根部，听命于那个一直敌视于我们的人？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支持你的人的感受？”
止水忙道：“可是，就是为了消除团藏长老的敌意，我才加入根部的。”
“那他有没有给你承诺，他有没有做出改变？”堂无语重心长道：“你在根部除了执行他的任务，有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吗？你有发现团藏的改变吗？”
“没有！”
止水怔住了。
“你不觉得你的想法有问题的吗？”堂无可怜地看着他，叹气道：“一个自称拥有火之意志的人，不去发出声音追求火影，不去光明正大地带领族人获得全村人的认可，却偏偏追求光明背后的阴影的认可。”
“实话说，我对你很失望，止水。”
“万花筒写轮眼的拥有者竟然将改变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无疑是一种软弱。”
“族里任何一个一勾玉的小孩，都比你要自信。”
“万花筒足以让你获得全族的支持，哪怕富岳族长也不例外，你完全可以统合一族的力量，去争取获得木叶的公正对待，然后带领一族走向和平的道路。”
“但是你偏不。”堂无望着怔住的少年，目光严厉地训斥道：“你不相信自己的绝心和能力，所以寻找外界的力量，寄托一个暗地里的长老来帮助你解决问题。”
止水的脸色顿时变得霎白。
其他听着的人，包括阿凯，神情都变得沉默。
这是一种无声的赞同。
“到底是谁逃避了，止水？”堂无很认真地看着他，问道：“我一直想问一句，你是怎么开的万花筒？”
“你这样软弱的人竟然能开万花筒？”
止水蓦地往后倒退几步，仿佛被无形的攻击击中。
他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焦躁、自责、惊慌、恍然，种种情绪翻腾在心。
“是我，是我在逃避……”
止水喃喃道，堂无的一句句话语仿佛重锤，一下又一下地重重砸在他的心上。
将他以往以为坚不可摧的信念，砸得支离破碎。
“我很好奇这时候，根正苗红的卡卡西你竟然不出声打断。”堂无看向了一旁的卡卡西。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说道：“三代目是值得信任的。”
“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堂无嗤笑了声，“不说你的父亲白牙，单说现在的九尾人柱力，他的生活怎么样？你这个四代目的徒弟又是怎么对待漩涡鸣人的？”
“你的正义感比我想象中要强烈得多。”卡卡西转移话题。
堂无笑了笑，想到中忍考试剧情中，三代目猿飞独自迎战大蛇丸，自杀式战斗的场景。
他摇了摇头，淡然道：“不就是决心带着所有黑暗死去嘛。”
卡卡西眼睛猛缩了一下，“你竟然知道？”
三代死亡的时候，就是五代目登场的时候。
无论是自来也还是纲手姬，其实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在任上彻底解决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将一个和平光明的木叶交到第五代火影的手中，这是三代目猿飞的决心。
也是他们火影一系无声的默契。
“我说了，我看得很清楚。”堂无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两只眼睛，又看了眼有些怔然不动的止水，暗道是不是刺激太过了。
刚才他和卡卡西的对话，有部分也是说给止水听的。
比如说三代目身死的默契这件事情。
只要打破以往狭隘的眼界，从单纯的村子与宇智波二元对立局面挣脱出去。
止水会看到更广阔的世界，更灿烂的希望。
‘我能刺激一个卡卡西提前苏醒万花筒，就能刺激第二个止水爆发潜能。’
堂无心想，但见止水一直没回过神来，不由得心里皱眉。
思考了几秒，堂无叹了口气。
‘罢了，给他点希望，扳回来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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