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平淡,却掷地有声,根本听不出任何惊慌之色。
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目光尽皆落在了那道身影之上。
书生们也停下了求饶,神色迷茫的看着陆延,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做什么。
陆延踏前一步:“陛下,可否给在下个机会。”
话还未说完,陆延便感觉一柄金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寒气四溢。
回头便是对上了禁军那双眼睛,冰冷彻骨。
杀气浓郁,显然是手中沾染过不少鲜血之徒。
陆延丝毫不怀疑,如若他再妄动些许,对方将会毫不犹豫地取下他的项上人头。
不过这是自己保命的唯一机会,他不可能退缩。
“放肆,这里哪里有你作奸犯科之辈说话的份!”
主考官怒喝一声。
陆延却是并没有回应他,而是看向远处的李世民,再次开口道:“法不容情,可哪怕罪孽滔天之人,法官也会听从犯人言论,之后再决定刑罚。草民斗胆,陛下能否让在下自辨几句。”
话语落下,李世民却是面无表情,甩了甩衣袖,准备离去。
如若是在平时,科举作弊,只需要按照律法便足够。
他也不会动念要将他们全部杀了。
可他亲自主持,有关皇室威严,不斩这些人如何服众。
“来人,速度将他绑下,别让污言秽语脏了陛下耳朵!”
主考官直接下令,不想要有任何节外生枝,只求最快速度平息这件事情。
禁军没有开口,手却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强悍的力道倾泻而来,令陆延根本动弹不得,如同被铁钳禁锢般。
便是要拖着他往外走。
陆延也有些着急了,咬了咬牙,大声喊道:“素问陛下圣明,敢直面谏言。草民虽然有罪,那也是大唐百姓,如今却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草民。”
“不给百姓机会,不听百姓言语!”
“如何称之为明君!如何统治大唐,为天下百姓谋福!”
轰!
此话一出,场内所有人都面色大变。
李世民脚步为之一顿,缓缓转过身来,面无表情。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李世民此时已经暴怒到了极致。
空气仿佛都凝固起来。
主考官更是眼中喷火,这人自己寻死,无人会阻拦,但不要将他们也给牵扯进去。
他有些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陆延给当场宰了。
禁军更是杀意涌现,手上的金刀再次逼近几分,已经贴近肌肤,令汗毛炸起。
“陛下对尔等已经是皇恩浩荡,法外留情。尔等不但不领情,反倒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陛下圣尊,岂是你这种人可以评价的,死有余辜!”
主考官连忙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将这罪无可赦之人拖出去斩了,不!胆敢污蔑圣上,处于车裂!”
禁军这一刻,没有丝毫的掩饰,全力而出。
陆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慢着!”
李世民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过来,声音之中不带着丝毫的感情,听着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脸上不喜不悲,令人根本看不穿他在想什么。
“陛下,这人不但科举作弊为人不耻,还胆大包天,口出狂言。不过是个哗众取宠的小儿罢了,妄图洗脱自身罪民,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主考官却是冷汗涔涔,急忙来到李世民身旁说道。
李世民摆了摆手,没有回应,而是凝视着陆延,片刻之后开口道:“既然你想要自辨,那么朕就给你一个机会!”
“不过你最好让朕满意,如若不然,朕会让你知道,刚才的处罚都不过是太过于仁慈罢了!”
李世民眸中寒光凛冽。
陆延闻言,心中松了口气,李世民留下了,那么一切都好说。
当即冲着李世民行了行礼,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里,径直说道:“没有人想死,这是人之本性。陛下大可放心,草民只有几句,说完陛下要是不满,要杀要剐,诛在下九族,在下都不会有着任何异议。”
李世民神色稍缓,暗自点点头:“倒是个坦荡之人。”
当即打量起来陆延。
一袭麻布制作的白色儒衫,年纪不大,约莫十五六岁。
皮肤白皙如玉,五官俊朗。
腰板挺直,双眼清澈,面对着自己,脸上也不曾看到过半点惊慌畏惧之色。
反倒有着从容不迫,不卑不亢的气质。
生得一副好皮囊。
不过转念想到这人的所作所为之后,心中厌恶感再次升起,有些不耐烦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陆延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之上的金刀,禁军当即收回了利刃,不过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警告意味十足。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神色平静道:“我没罪!”
李世民神色有些意外,他知道陆延肯定是为了自己辩解,从而争取逃脱砍头,却没有想到,陆延一出口,便是没罪。
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荒诞!人证物证具在,科举之中夹带诗书,你还敢直言你无罪,莫非当我们都是老眼昏花,十足的庸人不成?”
主考官却是怒道:“还是说我等平白无故冤枉好人?”
所有作弊之人,都有着记录,他也是看到了陆延的名字以及作弊手段。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定罪。
陆延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主考官,没有想要跟他争论的想法,而是再次踏前一步。
气势瞬间就发生了改变。
自信十足。
陆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却是傲气十足:“我,何需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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