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立储。
太子改封秦王。
此前没有一点的风声传出,给所有人的感觉,哪怕是朝臣,都有种快的眼花缭乱,让人难以接受的错觉。
太极宫。
外面已经刮起了一场风暴。
而太极宫内却清凉舒适,安逸的很。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懂了秘密立储这个心思?”李世民坐在软塌上,背靠着垫子,看着坐在一边混球儿子,沉声询问道。
李恪也十分郑重:“从李佑那个混账的事情发生以后。”
尽管话很简单,可他已经明白了,辽东事件,让眼前这个一直性情温和的混球,大开杀戒。
五十几颗士族人的脑袋。
根据事后王德收集到的消息,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唐整个开国到平定天下,他亲手砍下的士族人脑袋,或许都没有他多。
他为的只是要逼权万纪进攻辽东城。
给权万纪打上叛逆的烙印,以此让深陷其中的弟弟李佑脱困。
其实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辽东事件本身就是与储位有关系。
只是某些人做的太隐秘,纵使有所怀疑,哪怕十分肯定,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罢了。
“那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王珪的布局?”
李恪讪笑道:“其实儿臣最开始真的没有发现,是于先生前往辽东担任大都督,临走儿臣有些关于辽东同化的想法与他谈了谈,他走的时候,也不知为什么,忽然提醒儿臣。”
“说了一堆话,还给我写了四个字,不忘初心。”
“当时我有所困惑,可紧接着后面,大哥在并州的所作所为,王珪竟然采取放纵态度,慢慢我发现了不对劲儿。”
“我就开始关注王珪,直到青雀从陇右急急忙忙赶回来,还在吏部大闹了一次,我就明白了。”
“一直以来,我都认定了士族人都是软弱可欺的,他们贪吃贪占,狠辣的一面之外,也有他们的软弱性,他们拥有的庞大财富、权利等等优渥,反而成为了他们的拖累。”
“所以对付他们,我始终控制着力度,还真没有想到,王珪有这么大的手笔,完全不在乎那些坛坛罐罐。”
……
李世民看着儿子侃侃而谈关于士族的认识,混球说的这些自己总结出来的认识,让他耳目一新。
等李恪停下来后,他笑骂道:“这一次别看你赢了,但你也要从中吸取经验教训,士族是个庞大的团体,你对他们软弱性的一面的认识入木三分。”
“但你也要明白,这个团体中的人杰恰恰很多,共性之外,还会存在一些特例,王珪这种不在乎坛坛罐罐敢给你设局的人,在士族中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止王珪一人。”
“多谢爹教诲,听爹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恪灿烂痞笑着恭维道。
“找抽?”李世民绷着脸教训,可脸上的笑意却是遮掩不住的。
略作停顿,他故意冷笑道:“叔玉那个混账东西,让你把你们营商整理出的烫手东西扔给爹,你是怎么打算的。”
“爹,叔玉他就是私下里开玩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李恪对于皇帝老子知道他们的谈话一点儿都不感到奇怪。
他身边有皇帝老子的人。
他心中很清楚。
“说正事,你爹如果真的要跟他这个混账计较,他现在已经掉脑袋了!”
哼哼!
魏叔玉、程处默、秦怀玉这三个小子,背着眼前这个混球儿子,悄悄搞起的那个恪党,随着时间推移,也早暴露在他的眼中了。
恪党的发展也都在李世民的关注中,甚至他还多次帮那三个小混球遮掩,否则现在就不止他们夫妻知道。
关陇系和并州系也知道了。
岑文本那个炮仗,就是明面上吸引众人去关注的。
真正的恪党小而精,密而隐。
李世民回过神来说道:“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做?给爹也成,这东西放在爹手中,他们还不敢把我怎么样。”
李恪摇头:“爹,现在还不是时候,我需要等一个契机,到时候拿出来给你。”
“行,你自己有主意,我就不管了,生了你们这些孽障,是爹的报应,你滚吧。”李世民摆了摆手赶人了。
李恪痞笑一下,从软塌上滑溜下来,转身就走。
李世民瞧着不由想笑,这么没规矩,诸子中也就这个混账。
还有李佑那个混账东西,不过那个混账是叛逆,这个混账是随性。
思及李佑,李世民就不由有些心痛,忍不住伸手,嘴唇动了动,低微叹了口气:“你……”
李恪闻声转头,狐疑的看着抬着手臂,欲言又止的皇帝老子。
“有时间多去看看李佑那个混账东西吧。”
“嗯。”李恪嗯了一声,说道:“我就说爹你让我去看他的。”
“滚滚滚!”李世民闭着眼,一副厌烦的催促道。
李恪一溜烟闪人,他来到太极宫门口,刚好碰上了长孙无垢,他连忙拜道:“拜见母后。”
“请母后原谅我的鲁莽。”
长孙无垢自是知晓,说的是废除东宫,秘密立储之事。
她温和一笑,把李恪扶起来,给李恪整了整衣领,柔声道:“是母后要谢谢你。”
李世民听着外面的谈话声,缓缓睁开眼睛,眼睛有些微红。
他紧接着听到脚步声向暖阁靠近,连忙擦了擦眼角。
长孙无垢入内,还是发现了,好奇询问道:“怎么了?”
李世民苦笑道:“跟那个混球谈话,想到了李佑那个混账,那个叛逆,想要在我面前证明自己,要跟我打一仗,又要用自己的一条命,给我平定辽东。”
“现在他圈禁,我作为父亲,却因为我是皇帝,却也不能去看一眼那个混账。”
长孙无垢不由苦笑,继而安慰道:“现在好了,恪儿提出的秘密立储制度,可以避免相同的事情在发生了。”
……
“秦王!秦王!”
东宫。
李承乾披头散发,赤着脚乱发脾气,地面上到处都是瓷器的碎片以及撕碎的书籍残页。
“孤被废了!”
“一群废物!信誓旦旦在孤面前保证可以成功,他们却给了李恪机会!”
“李恪终于把孤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了!”
“废物!”
……
候海堂站在门口,想进去劝说又不敢。
这时长孙无忌和温彦博等人相继来到。
“海棠你去照看皇孙吧。”长孙无忌低声说道。
候海堂松了口气,微微一福,离开。
长孙无忌走了进来,看着像狂怒狮子般盯着他的外甥,轻松说道:“承乾这次是舅舅的谋划,也是舅舅让你丢了太子之位,改封秦王的。”
“你这几天虽然被禁足在东宫,朝堂上的事情你也清楚,是舅舅技不如人。”
“你要是真的有怨气冲着舅舅发泄就可以了,其他人辅佐你,为你殚精竭虑,纵使失败了,也有苦劳,承受不起你这一声声废物的咒骂。”
“你我是舅甥,没有隔夜的仇。”
李承乾紧攥的手缓缓松开,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上。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如丧考妣的外甥扶起来,沉凝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件事情对你并非没有任何的好处。”
待把李承乾安抚坐下后,众人就在凌乱的书房落座。
长孙无忌指着书房的狼藉说道:“现在这朝局就像你的书房,十分的狼藉,今后任何一个皇子都有了争储的可能。”
“但是谁能当皇帝,都在陛下的一念之间。”
“而你虽然不是太子,但你不是被废,你改封秦王,证明你依旧有权继承皇位。”
“你以为你当初的太子,是优势,就一定能够安安稳稳等待继承帝位的那一刻吗?”
“恐怕很难,青雀步步紧逼,吴王虽然对你的太子之位没有发起真正的挑战,上一次也不过是利用你的太子之位在逼迫我们收手。”
“可他的才能让所有人忌惮,所以太子之位是优势,也是你当初最大的劣势。”
“你成为了所有人的靶子。”
“今后不会了。”
“接下来但凡立志要争储的人,就要最好做好两件事情,一,得陛下,皇后的欢心。”
“二,表现出令人折服的才华!”
“秘密立储改变了以往的游戏规则。”
“接下来失败者可以保全性命,但是失败者失败后,他的利益就会被胜利者瓜分。”
李承乾听到这里的时候,眼睛不由亮了亮,精神有些振奋,他插口询问道:“舅舅,你的意思是,李恪在这个时候推动此事,他是想要避免我们兄弟争储之间的流血事件?”
“太子你想多了,李恪他是要给自己创造机会!”温彦博立即说道:“太子你对他太仁慈了!”
长孙无忌看了眼温彦博,他知道,温彦博,以及很多士族人,都恨不得李恪死。
一个死了的李恪,才是最让人安心的。
但他知道,李恪推动秘密立储,恐怕外甥的猜测是最有可能的。
长孙无忌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他继续说道:“所以接下来你就要做好这两件事情、”
“陛下和皇后对你的喜欢,其二我们要在朝堂之上,击败其他人,瓜分掉他们的势力和利益!”
……
“魏王,吴王提出秘密立储制度,就表明,吴王正是加入了竞争之中!”
魏王府。
唐俭、王珪、狄仁杰、李泰、李义府坐于凉亭中。
唐俭直言不讳的说道:“从前大家李恪因为身份的问题,觉得他距离储君之位有些远,现在这层障碍没有了,他自己给自己取消了这层障碍。”
“只要陛下秘密诏书中的传位人选是他,谁都改变不了。”
“而在陛下之前,没有人会知道,所有人都会打一个措手不及。”
李泰在事发之后也被禁足了。
狄仁杰看看李泰,再看看唐俭和王珪二人。
此二人还是在谆谆不倦的想要挑拨两位王爷的关系。
李泰于沉默中开口:“秘密立储制度本王研究过了。”
“失败者退场,他的势力和利益被胜利者以及参与者瓜分。”
“现在朝廷总体来说有四股势力,一,父皇、二,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秦王了,三,本王,四、我皇兄李恪。”
“瓜分势力,父皇的绝对不能动,剩下三股,其中以秦王最强,皇兄李恪的势力,除去杜如晦等人不能动,而且这些人也只是支持他的理念,并非支持他人。”
“所以他其实是最为势单力薄的。”
“我们现在是要联合弱小的,吞并瓜分最强的呢,还是先吞并瓜分最弱小的,很有可能被最强的分润,甚至连我们都咬一口。”
李泰的冷静,让王珪等人感到诧异。
王珪说道:“魏王,我们并州系与吴王恐怕很难有调和的可能,他在晋阳的动作,明显就要以晋阳为点,吞并并州。”
李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就按照岳父你说的去办吧。”
待送走所有人后,王婉从暗中悄悄走出来,面露担忧道:“真的要先从皇兄下手吗?”
“这次事情,发展到现在,其实已经很明了了,是我父亲和长孙大人双方都在算计,他们想要打压你或者太子,取出了你们这个阻碍他们合作的障碍,然后对付皇兄。”
“你可不能糊涂,如果不是皇兄赶回来,用秘密立储解决了这件事情,你或许就要像皇弟李佑一样被圈禁了。”
“你在给我皇兄说好话,甚至不惜把岳父给出卖了。”李泰严肃说道。
王婉顿时眼睛变红,气呼呼,抬脚在李泰的脚面踩了一下:“那是我知道,这秘密立储制度虽然好,可现在毕竟是第一次运行,这一次运行的好坏,是给后世做标榜的!”
“如果你失败了,其他人当皇帝,我宁愿相信皇兄李恪,他更能容忍你,否则太子当了皇帝,以后也未必不会对你下手。”
“大唐的秘密立储制度,给后世树立一个什么榜样,都要看你们兄弟!”
“哎呀,逗你玩的,别哭了,别哭了,有哭的力气,我们抓紧时间生几个孩子,也好让我可以父凭子贵。”李泰连忙嬉笑安抚妻子。
“我又不是狼心狗肺,怎么会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你爹和唐俭打定主意想要先瓜分我皇兄的势力,那就让他们去。”
“他们碰几次钉子,才会死心的,我现在与他们说,他们会听吗?他们要是听,也就不会连我都算计了。”
噗!
王婉破涕为笑,嗔怪道:“你别以为臣妾看不出来,你是小心眼儿发作了,乘机报复我父亲!”
……
半月后。
秘密立储、不设东宫,不立太子的风暴才渐渐平定下来。
太极宫。
李泰与李承乾笑着从太极宫走出。
走出的刹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总之相看两厌。
哼!
不约而同冷哼一声,转身往后宫方向走去。
走开太极宫,李泰转身怒道:“老大,你臭不要脸,跟着我做什么!你的臭不要脸,我算是服了!”
李承乾冷笑道:“孤要去宫中看望弟弟妹妹,你最好别学孤!”
“你……你……”李泰气的指着李承乾,大家都是去后宫看望年幼的弟弟妹妹,父皇、母后喜欢兄弟躬亲,以前他们不在意。
秘密立储执行后,他们不得不在意这些小事了。
可现在却被大哥李承乾抢先说了,还不让他学?
“你臭不要脸!”李泰实在想不出其他形容,大骂一句,甩手往后宫走去。
暖阁。
长孙无垢摇了摇头,苦笑道:“这段时间,臣妾有些不胜其烦。”
嗯!
李世民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是被哪两个混账骚扰的难受,看着就碍眼,兕子昨天还跟我抱怨,能不能别让哪两个混账入宫。”
“恪儿可是半个月都没有来太极宫了。”
“他这是在故意疏远我们。”
“那由不得他,等李贤年纪再大点,就接入宫中,跟着我,父凭子贵嘛,外面不都是这么说的吗,我们就做出个样子来。”
长孙无垢听闻后,不由笑了笑。
自从秘密立储制度执行后,她心中更加轻松了。
这种制度,可以保证失败者实现最大可能的平安。
……
“恕己,外面的人都在议论武元庆,武元庆到底做了什么?”吏部官房中,袁恕己陪着李恪从外面回来,进了官房李恪就询问道。
袁恕己看了眼李恪,说道:“听说是武元庆杀了依附武家的一家五口,灭门惨案,闹得十分轰动。”
李恪坐下来,袁恕己给他递上一杯茶,李恪眼中露出厌恶的神色,拧眉询问:“原因?”
“这一家五口好像想要跟着并州的商队去岭南,被武元庆发现了,武元庆愤怒之下失手杀人,这件事情发生了三天,在城中造成了十分不好的影响,据说武元庆这段时间不停的摆放应国公昔日的朋友,希望能救他,不过人走茶凉,似乎没有什么人愿意帮忙。”
李恪抿了一口茶,放下后,手指指肚敲击着桌面,静静沉思。
“如果我们吏部想插手……”
“王爷,王爷,救我,救我……”外面忽然传入的凄惨声打断了李恪的话。
吏部匆匆忙碌的属官都被忽然响起的声音惊道了。
只见武元庆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身后还有刑部衙门的人,而且是刑部尚书崔仁师领着。
所有人不由放慢脚步看着。
面露担忧之色。
李恪被惊动,带着袁恕己出来。
“王爷,救命,我妹妹媚娘是你的侍女,请你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救救臣。”武元庆看到李恪后,跪下来哀求。
崔仁师慢条斯理的走过来,拱手。
李恪也拱了拱手:“崔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武元庆杀依附其武家黑户,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刑部要将其捉拿归案,依照唐律进行审判!”崔仁师郑重说道。
“殿下,臣……臣……殿下,救一救臣,救一救臣,臣的妹妹伺候殿下,请看在……”
“闭嘴!”袁恕己听着武元庆胡咧咧,忍不住着急怒叱。
这不是败坏王爷的名声吗。
李恪瞥了眼武元庆,然后平静的崔仁师说道:“崔大人,如果本王没有记错,武元庆有爵位在身是吧?”
“王爷,杀人偿命,若非武元庆说王爷收了其妹妹武氏媚娘,臣需要亲自来与王爷说一声,否则臣怎么也不可能让武元庆来这里!臣向王爷告罪了!但国法不容废!”
崔仁师一摆手,身后的刑部衙役就要上前。
“谁敢在吏部衙门放肆!”李恪冷哼一声。
吏部属官立刻站出来挡住衙役。
“王爷你……”
“崔大人这里是吏部,而且你也说了,武元庆杀得是黑户对吧?黑户不在朝廷的户籍上登记造册,按照唐律解释,黑户是否为唐人都难以鉴定对吧?”
“武元庆有爵位在身,按照唐律,杀人者,负责赔偿受害者亲属、同时除爵,爵位的考功是由我们吏部掌管,不是由你们刑部对吧?”
崔仁师有些愤怒:“王爷,臣一定会就此事在朝廷弹劾你的!你这是徇私包庇!”
李恪笑着说道:“崔大人请自便。”
“王爷,说起来我们也是亲戚,请你不要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崔仁师又劝说道。
李恪闭口不言。
“那臣只有得罪,就算是死,也要弹劾王爷!”话罢,崔仁师带着人离开。
他打发走武元庆之后,返回官房的途中,吩咐道:“恕己,写一份吏部的除爵建议。”
“武元庆杀人,所杀之人,不在朝廷户籍登记造册,无法以唐人的身份来鉴定,吏部建议处以最轻惩罚,除爵保命,赔偿。”
袁恕己连忙跟着进去官房,提醒道:“王爷,这件事情太蹊跷了,武元庆怎么就求到了王爷你这里?还口口声声说王爷你和他妹妹……”
“无碍,我们给出的意见,就是按照唐律国法来办的,不能因为他与我有些瓜葛而严惩,也不能没有瓜葛而重罚,这不是唐律的精神。”
袁恕己看李恪坚持,只能满腹忧虑的离开。
刑部衙门。
崔仁师官房,崔仁师与温彦博笑谈:“温宰辅,本来我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还真的成了,吴王真的去保武元庆了。”
温彦博不由冷笑:“听说他对武家的那个丫头,甚是倚重,何况他这个人处处标榜自己的公平正义。”
“他的处理的确是没有错,是完全符合唐律的,但是武元庆与他有关系,他不严惩,就是他的错。”
“今天之内,整个长安城都会知道这件事情。”
崔仁师听闻后,不由一笑举杯。
温彦博也跟着举杯。
当天下午。
“最新关陇报,应国公武元庆杀五名百姓,被吏部尚书吴王判夺其爵位,赔偿,无罪!”
“据闻武元庆之妹乃吴王殿下身边最受宠爱之侍女!从小便跟随在殿下身边,甚至在王妃之前!”
“并州报,并州报,最新一期并州报,揭秘武元庆为非作歹之二三事!”
……
并州报,关陇报忽然间就武元庆杀人之事,进行了详细的报道,天黑之际,长安城已经物议非非。
“吴王是不是在包庇武元庆。”
“不会吧,吴王出事想来以公正闻名,怎么可能在包庇武元庆?”
“是啊,五条任命,一家五口被灭门,武元庆紧紧是除爵,赔偿、无罪,赔偿也没有近亲可以享有赔偿,真是冤呐!”
“吴王因美色而偏私!”
……
啪!
魏王府。
李泰把并州报扔下,伸手摸了摸额头:“不是我发烧,就是我皇兄他疯了,这不是给人把柄吗!”
“你说他是不是在自污?他一直不想争储,所以用这种事情在自污?”
李泰询问妻子。
王婉放下手中的报纸,摇了摇头。
吴王府。
李恪回到王府便进了书房闭门不出。
武媚娘站在李恪的书房门口:“苏姐姐,王爷根本就不应该管,武家跟我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苏婵儿拦着武媚娘,笑着说道:“不要去打扰王爷,外面的人不清楚王爷,你还不清楚,王爷不是一个偏私之人。”
“处置也是完全按照唐律来的,没有偏向武元庆,不能为了显示公允,就让王爷重重惩处吧。”
“那反而是对唐律的一种曲解!”
嗒嗒嗒……
脚步声响起,魏叔玉走了进来,笑着询问道:“苏大秘书官,大哥让我来取他的一片文章,今天就要刊发,大哥写完了吗?”
吱呀。
书房门打开,李恪从其中走出来,笑着招了招手。
魏叔玉连忙走过去。
他看了眼题目,笑着说道:“大哥,这算是瞌睡给你送了个枕头?这个烫手的东西,终于能扔给陛下了?”
“算,不过别乱说话了,再乱说,指不定陛下真的砍了你的脑袋!”
哈哈……
大家不由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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