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恪！”
“告诉我，叔叔不是去追击李恪了嘛！”
“李恪怎么会出现在城外！”
……
赫连华看着城外围困秦怀玉的大军，遭到突然袭击，败退到山脚勉强挡住，却被从山上冲下的秦怀玉所部猛攻，顿时雪上加霜，出现溃败之势，面色苍白咆哮喊道。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
“少将军，是否出城乘机夺回军堡？”
“不行！敌军军堡火把摇曳，分明就是有所准备，而且我们两千人，分兵夺下军堡又能如何？”
……
争论中，赫连华眼睁睁看着三千赫连部精锐，在突然的打击中，节节败退。
最后形成溃败之势，朝着土门关倒卷而来。
己方士兵狼狈不堪，手中的武器都丢了，恨不能多长几条腿。
“少将军，开城门接应弟兄们吧！”
“少将军……”
“不行！”
“现在开城门，唐军也会冲进来的！”
……
赫连华面色苍白，眼神阴森坚定看着族人靠近，缓缓举手：“传令！射箭！这些人都是懦夫！赫连部的败类，不配活着！”
关城守军犹豫中，还是在各级将领的催促下，开始放箭射杀袍泽。
“殿下，敌军又往回冲了，是不是俘虏不杀？”薛仁贵询问道。
李恪摇了摇头：“把他们赶到护城河中，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人力来填关城外的护城河。”
薛仁贵的嘴唇哆嗦一下。
他没有想到，这位生于宫中，长于妇人之手。
在长安有着纨绔名声的皇子，骨子里竟然还有如此血腥的一面。
“末将遵命！”
薛仁贵没有反对，李恪不接受投降的条件很充足。
他们耽搁不起。
不用俘虏的尸体填满护城河，就得用自己兄弟袍泽的性命！
最终两千多败退的吐谷浑精锐，大部倒在了护城河中。
为大军填出一道接近城墙的通道。
李恪看着慌乱跑动的城头，吩咐道：“救治伤兵，分兵伐木打造攻城云梯，第一波攻城的四个千人队。”
“程处默第一队！”
“秦怀玉第二队！”
“薛仁贵第三队！”
“牛禄第四队抓紧时间休整，进食。”
“天亮我要进入土门关内！”
……
“喏！”
众兄弟激动应诺，然后盔甲碰撞，哗啦作响，快步离开，各自负责一块。
魏叔玉站在李恪身边，悄悄竖了个大拇指：“大哥，此战功成，大哥足以扬名天下！”
“是我们兄弟扬名天下！”
“对，是我们兄弟扬名天下！”
……
谁又能想到，他们兄弟竟然凭借着一万兵力，攻克了有着一万五千兵力防守的土门关。
嗖！嗖！嗖！
就在二人谈话的时候，城头连续喷出三道红色烟花。
“不好，大哥这一定是土门关与赫连铁男之间的联络信号！”魏叔玉惊道。
李恪点了点头，平静道：“不用担心，除非明天上午之前，赫连铁男能够赶回来！”
紧张有序的准备过去两个时辰。
卯时。
四个千人队整装待发。
李恪站在百步外，冲土门关大喊道：“城内守军听着，投降吧，赫连铁男不可能在关破前赶回来了，不要做无畏的牺牲了。”
城头一片沉默。
一刻钟后，李恪放弃了一丝幻想，低沉道：“开始吧！”
呜呜呜……
沉闷的号角声响起。
“杀！”
四个校尉同时下达命令，并且一手持兵刃，一手举盾，奔跑在最前面。
李恪看着牛禄、秦怀玉、程处默三人的身影，手不由攥紧。
亲疏有别。
同样是他手下的将领，无意三个兄弟的安危更令他担心。
“射箭！”
第一波箭雨射下，李恪看着己方四个千人队许多人倒下。
冲在最前面的三个兄弟冲过箭雨，不由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第二波箭雨再次将领。
如此反复，他的心不知上下起伏了多少次。
四个千人队总算是全都冲到关城下。
五十多架云梯发出‘砰砰’的沉闷声，靠在关城上。
程处默四人，一马当先，各占一架梯子，开始登城陷阵。
“牛禄小心！”
一盆滚烫的金汁浇下，程处弼紧张大叫一声。
只见牛禄直接从两米高的云梯一跃滚落地面。
在众人的寻找中，摇摇晃晃起身，再次跟在士兵后面登城。
呼！
所有兄弟都轻轻吐了口气。
“大哥，薛仁贵登上去了！”
李恪闻声看去，就见薛仁贵登上了城头，挥舞手中长枪，周围敌军竟无一人可以抵挡。
逐渐，薛仁贵身后聚集了十几个士兵。
站稳登城点后，后面源源不断的己方援兵登上城头。
“好！”
冷兵器的城池攻防战。
李恪今日才算是大开眼见！
之前领兵野战厮杀。
他感觉，刺激程度，危险程度，与城战完全没有可比性！
“大哥，我哥也上去了！”
“怀玉，怀玉也上去了！”
“牛禄也上去了！”
……
好消息不时传来。
其实本身城内守军军心动摇，两倍于敌的兵力，外加还有大墩山要塞居高临下，从北面牵制了部分敌军。
城内能用于正面阻敌的人数，连两千人都没有。
越来越多的登城点出现后，守军溃散了。
城门打开之际。
李恪爽朗大笑。
锵！
佩剑拔出，挥舞指向城门，喝令道：“入城！杀！”
天亮。
李恪登上城头。
将士们清理城头。
李恪询问道：“处默追及赫连铁男离开多久了？”
“一个时辰。”秦怀玉回答道：“按照速度，应该追上了，不会出事吧，要不要我亲自领兵去接应。”
“再等等，按理说不会有事。”
他接着又吩咐道：“派出斥候，同时放出信鸽，像大非川以及陇右节度使府传递消息。”
“请求陇右节度府最好能够派兵，即便不能派兵，我也希望得到粮草补充。”
“大哥，你担心大非川方向不会增援我们？”秦怀玉狐疑道。
李恪点了点头：“我们的战绩太耀眼了，不知有多少人希望看着我们失败，大非川即便被打下来，我们的战绩也力压了太子，这不是一件好事。”
秦怀玉明白了。
若是太子出于嫉妒心。
不派援兵，积石山他们的处境很危险。
不说吐蕃人会不会乘机进攻。
他们这点人马，数次大战后，一万人除去守浮桥的一千人，长孙冲带走的五百人。
现在能战者，只剩四千多人！
损失也十分重。
一旦赫连铁男破釜沉舟，单是一个赫连铁男就足够他们应对。
“大哥，大哥……”就在此时，城内下方传来喊声，只见程处默满脸激动，快步走上来，途中喊道：“赫连铁男以及赫连部所有贵族全部擒获，已经带回城内！”
“好！有这些人，压服赫连铁男就更有把握了！”李恪激动道：“吩咐下去，不准虐待赫连铁男的家眷，以及那些贵族！”
赫连铁男在快马加鞭回援。
而消息已经向陇右、大非川以及吐蕃方向传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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