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这个问题同样充斥着西琳的脑海。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神啊，请你告诉我吧……”
在最为绝望的时刻，西琳下意识寻求“神”的帮助，然而许久过去了，回应她的只是沉默。
“神，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
“是这样啊……”西琳眼中的光彩渐渐黯淡下去：“连你也抛弃我了吗……”
果然直到最后一刻，自己都是孤身一人吗……
啪——
头上传来的触感让西琳愣了一下，微微抬起了头。
“真是的……”无奈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算一算你也差不多到年纪了，为什么就不能对你的那个‘神’叛逆一点呢？”
程希看了眼重新归于沉寂的圣痕，无奈的叹了口气。
临时的备用方案看起来派不上用场了，不过对此他本来就早有准备，也就谈不上什么有多么失落。
以凡人之身强行插足律者的战场，不付出点什么代价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不是吗？
“没事的。”他收起心中的些许遗憾，将西琳拥入怀中，揉着少女的脑袋轻声说道：“在一切结束之前，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西琳攥紧双手，各种情绪充斥着她的内心。
愤怒，怨恨，不甘……种种情绪在最后都化作了恐惧。
她不想死。
但是……
感受着头顶传来的轻柔抚摸，西琳眼中浮现出迷茫的神色。
她想到了梦境中塞西莉亚温暖的怀抱，想到了过去艰苦但快乐的时光，想到了……那由数千万尸体堆积而成的高山。
程希所说的话语再一次浮现在她耳旁，让她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身体提不起一丝力气，核心也没有任何反应，在失去了所依靠的力量后，西琳才第一次真正的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这是神的意志，也是她自己的意志。但正是这份意志让她站在了塞西莉亚和男孩的对立面，最终走到了这样的结局。
“我……做错了吗？”她低声喃喃道，似乎是在向谁询问着。
头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片刻之后她得到了回答：
“嗯，错了。”
“是这样吗……”西琳闭上双眼，将头靠轻轻在程希肩膀上。
既然错了，那就停手吧。
心里的声音这样说道。
不用孤身一人走向终结……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也算不错。
“对不起……”少女轻声说道。
“这声抱歉，还是留给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吧。”
西琳微微一愣，意料之外的话语让她睁开眼睛，错愕的看向程希。
程希没有说话，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天边，一个小小的黑点拖着炽热的尾焰正在视线中极速放大，向着这边直直的飞来。
崩坏裂变弹，天命以科技的力量瞬时再现崩坏爆发的终极兵器。
通过物理上的连锁反应，人为将虚数侧的大量崩坏能在极短时间内聚合释放，从而毁灭周遭一切物质，理论上来说就连崩坏能适应性极高的律者也无法幸免。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颗终极杀器的落点应该就是这里了。
能享受和当年第一律者一样的待遇，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呢？
程希感叹一声，收回视线看向一脸错愕的西琳笑着说道：“借用了第一律者的核心那么久，多多少少也应该从人家那里学到一点东西了吧？”
西琳愣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金色眼眸逐渐睁大：“你……”
尖锐的呼啸声极速接近，在这个距离上已经能清晰看到崩坏能裂变弹那正在展开变形的外壳。
再过不到半分钟，那枚象征着死亡的导弹就会落下，周遭的所有生命都会被那狂暴的崩坏能撕碎毁灭，没有任何人能够幸免。
他……会死。
意识到这点西琳心里一颤，莫名的恐惧开始在她心里蔓延。
“不要……”她用颤抖的声音喃喃道。
和妈妈做下的那个约定仿佛又在耳边浮现，西琳轻咬嘴唇，将手放在胸前攥紧，眼中浮现出坚定的色彩。
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快点！”
西琳闭上眼睛，全力催动身体里的力量，但损坏的核心却没能有任何反应。
“拜托了，快动起来啊！”
在少女绝望的呼喊下，潜藏在体内的另一股能量在这一刻奇迹般的回应了她的意志。
下一刻，刺目的白光将黑夜驱散，毁灭的轰鸣声震颤着响彻整片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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