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毛被当众处刑了一番。
此刻哪肯放过亦敌亦友多年的陈凯旋。
一脸坏笑地看向秦天。
“秦董，你说说咱们陈导的《小道进城》，是比我的《超级城墙》好呢，还是更差？”
对于张一毛的豁达，秦天是愈发欣赏。
严格来说，《小道进城》比《超级城墙》要“不好看”多了。
不管怎么样。
《超级城墙》至少讲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战斗场面虽然花里胡哨，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能让观众燃起热血之感的。
《小道进城》说起来只有四个字——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过于复杂的故事，想要叙述的太多，导致观众开开心心进的电影院，一脸懵哔地走出来。
陈凯旋汗如雨下。
在秦天即将开口的时候。
陈凯旋鼓起勇气，腾地一下站起身，说道：“秦董！我知道错了！我自己来说！”
对于陈凯旋的激动。
秦天有些哭笑不得。
“陈导，艺术这个事情，没有什么绝对的对错。”
“而且，你们是前辈，我只是个后辈，陈导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咱们这只是在交流探讨嘛！”
“坐下说，坐下说。”
杜桦看看满头是汗的陈凯旋，又看看云淡风轻的秦天。
心中对于秦董的敬佩之前更上一层楼。
能把这两个导演捏在掌心里揉搓，还没有靠自己神豪的身份。
仅仅是几句对于电影行业的理解，就让两位大导演开始自己认错。
这也太TM厉害了吧？
陈凯旋缓缓坐下，苦笑连连：“《小道下山》，我是想通过一个小道士游历人间的际遇，讲述很多的哲理。”
“师徒之情，夫妻之情，兄弟之情，利益恩怨，纠缠不清。”
“就拿师徒之情来说，里面还有徒弟对于师娘的觊觎，但徒弟同时又对师父很忠心，徒弟看到师父的弟弟和师娘偷情之后又是向往又是厌恶。师父被害死之后，又把师娘和师父的弟弟一起暗杀了······”
原本，陈凯旋是对自己设计的这种人性复杂面非常得意。
可现在，他说着说着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杜桦等人，听得是一头雾水。
这TM是在讲啥。
张亦毛和冯大铁则是苦笑摇头。
这些东西，你陈凯旋自己在心里理得清，可镜头能讲清楚吗？
观众能看清楚吗？
陈凯旋顿了顿，继续开始自我批评：“就这，还只是小小的一部分，其他配角，也都有着这么复杂或者更加复杂的心路历程···”
突然，陈凯旋又突然站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给秦天深深地鞠了一躬。
“秦董，谢谢你用寥寥几句话就点醒了我！”
“这些年，我被自己曾经取得的成就迷惑了双眼！”
“拍了几部扑街的烂片，也都认为是观众们不懂得欣赏，而没想过是自己太过于自命清高！”
“要不是秦董你点醒了我，或许我陈凯旋永远都看不到这个一转身就能得到的答案！”
“秦董，谢谢你！”
陈凯旋说得热泪盈眶。
张亦毛也毫不犹豫地站起了身，同样给秦天深深鞠了一躬。
在场的人，无论是冯大铁，还是杜桦，或者是蜜桃娱乐的高管。
已经没什么可震惊的了。
在他们看来，秦董受陈凯旋可张亦毛的鞠躬，是当之无愧！
秦天，却是非常客气：“两位导演，两位前辈。”
“你们这样，我怎么担待得起啊！”
张一毛和陈凯旋非常坚持：“不！秦董！这是我们应该做出的表现！”
不费吹灰之力地让两位大导演低头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办了。
“大家先看看《至尊红颜》的剧本吧。”
秦天开口一说，所有人都唰唰唰翻起了剧本。
二十多分钟后。
张亦毛、陈凯旋和冯大铁佩服地抬起头，看向了秦天。
“秦董，不得不说，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这个剧本，就是你为杨米雪量身定制的吧？”
“武媚娘年少入宫，受到大家的喜爱，后来被人暗算，吃尽了苦头。”
“在最危难的时候，武媚娘没有放弃，也没有迷失自己。”
“她擦干眼泪，选择坚强，最后超越自我，站上了帝国之巅。”
陈凯旋说的摇头晃脑，仿佛已经沉入了剧本中的那个世界。
张一毛微微一笑：“最妙的，就是在武媚娘登基为帝后戛然而止，就像重新复出的杨米雪，以后会创造怎样更大的辉煌，都还是个未知数。”
“这样，不就让观众们更加支持杨米雪了吗？”
经过两位大导演这么一解说。
杜桦和一众本来只是觉得故事精彩的公司高层，也立马了解了这其中饱含的深意。
他们无比的骄傲，越来越以能够给秦董打工为荣。
冯大铁在啧啧称奇之后，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秦董，你和杨米雪认识很长时间了吧？”
“这个剧本，你雕琢了几年了？”
秦天笑着摆了摆手：“我和杨米雪才认识了一个星期左右。”
“这个剧本，也是我这几天临时写出来的。”
什么？
认识不到一个星期？
就能将一个历史人物改编到高度契合杨米雪经历的程度？
还能安排出这么逻辑紧密，连每个配角都是有血有肉的剧本？
杜桦等人只知道骄傲。
可张亦毛、陈凯旋和冯大铁却是知道。
古往今来的电影、电视界，从未有过这样的天纵奇才！
张亦毛苦笑着说道：“秦董，我真是有些庆幸。”
陈凯旋接过话来：“庆幸秦董没有跟我们生在一个时代。”
“要是秦董跟我生在一个时代，那还有我们出名的机会吗？”
冯大铁同样一脸苦涩：“我，又有点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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